朱顺从小到大从来没见到过那种怪物,自己也不清楚,但他听他父亲讲过,如果幽冥帝都的大老鼠察觉到危险的状况,它们就会组建守卫来保卫幽冥帝都。一定是一年前的那次下洞,惹怒了那群大老鼠,而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就是帝都守卫。
二叔问朱顺,我父亲和三叔会不会也被大老鼠弄成帝都守卫?
朱顺的话让二叔放了心,因为幽冥帝都的石轮得一直转,离不开人,而幽冥帝都里只有我父亲和三叔,没有别人,肯定不会变成帝都守卫。
二叔来乌寨是要救我父亲和三叔出去的,如果对付不了那些帝都守卫,救人的事根本办不成,所以帝都守卫已然成了二叔进入帝都的首要障碍。几个帝都守卫二叔他能凑乎对付,可几千个,他就是机器也应付不过来,于是就开口问朱顺有没有能对付帝都守卫的法子。他的话刚出口,立马就觉得自己太过草率,朱顺要是知道对付帝都守卫的法子,他们早就不用住在洞窖里了。
听完,朱顺摸出身上的黄祖令牌,说它有时候管用。有月亮的晚上,凡是处在月光能撒到的地方,只要有黄祖令牌在身,那些帝都守卫根本不敢靠近,都躲得远远的。
乌寨帝都守卫肆虐的那段时间,寨民各家顾各家,躲得躲、藏的藏,有的还逃到很远的地方,早就不听朱顺的命令。没办法,朱顺就挨家挨户、一个一个的找,想把人都集中到洞窖避难。他一般都是白天出来找人,一天晚上,洞里的一个人讲自己哑巴儿子还在家里藏着,朱顺就冒险到那人的家中,花了很长时间才在一堆草垛里找到了那人。但回家的路上,忽然碰上了两个帝都守卫。
帝都守卫就要靠近他们的时候,朱顺胸前的黄祖令牌突然就亮了,瞬间,那两个帝都守卫就退到了很远的地方,黄祖令牌发出的光越来越强,那两个帝都守卫也就没了踪影。
朱顺听过他父亲讲过,黄祖令牌是由六百年前的一位高人,用西凤镇黄祖神树九十九年一开的红色神女花的花枝所制,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阴阳符牌。他不但能开启幽冥帝都之门,也能避退一切的邪物恶灵,甚至还有他父亲也不知道的神秘用途。
当时听完朱顺的话,二叔非常疑惑。
他是从小在西凤镇长大的,十岁那年还亲眼见过一次神女花,但那花的颜色是白色的,不是朱顺口中所说的红色。而且,二叔的父母也没对他讲过黄祖神树能开出红色的花朵,更没对他讲过黄祖神树多久开一次花,小时候不明白的事儿,他也只好向朱顺问个明白。
朱顺讲西凤镇的黄祖神树是每隔九十九年才一开花,几乎每次开的花的颜色都是白色。但,黄祖神树也会开出血红色的花朵,那对所有人来讲那是千年一遇,几代人也看不到的异象。所以,黄祖令牌大有来历,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件旷古圣器。
黄祖令牌虽然能对付帝都守卫,但也仅仅限于有月光的夜晚。在这深深地下,又哪里会有什么月光,想要对付那些帝都守卫,黄祖令牌显然帮不上什么忙。
朱顺说过这些帝都守卫怕光,二叔就想着要是多弄几个强光手电筒,兴许就能赶走幽冥帝都之门附近的守卫,他本来以为自己想到了对付帝都守卫的好法子,就问朱顺帝都守卫是不是惧怕手电筒发出的光。
朱顺说他之前也那样想过,并且还尝试过用灯光、火光驱赶过乌寨的帝都守卫,但结果都没起作用,所以他们应该只害怕阳光。
朱顺说完,二叔也忽然想到,自己先前在幽冥帝都之门放炸药包,帝都守卫既然对光特别敏感,按说他们见到二叔头上的灯光,应该离得远远的,根本不会压在他的身上,把他当成猎物一般。要不是关了头上戴的强光灯,他就不是吃一只活老鼠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那时候,如何对付那些帝都守卫成了二叔的心上的一块石头,如果想不出法子,别说救我父亲和三叔了,就连那幽冥帝都之门他都很难再次靠近。
二叔在幽冥帝都之门被帝都守卫突然袭击,两个炸药包自然就都丢在了那里,那时,他身上还有十来个手榴弹,是打算用来对付那些大老鼠的,衣服遮着,别人也看不到。当时,他铁了心,这次来一定要进到幽冥帝都里面,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等到了晚上,他也只能靠那些手榴弹对付帝都守卫,到了幽冥帝都大门,就点燃炸药包。
忽然,他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大大的疑问,乌寨现在既然这么危险,还有朱顺先前说的如果不给幽冥帝都上供,寨子上就会遭殃,那为什么他们这些人现在还留在窟寨?而且,朱顺也讲过那些帝都守卫是白天睡觉,夜里活动,那他们白天是完全有机会能逃得出去的,就开口问朱顺。
原来,几百年来乌寨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除了每一代的当家人,寨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准离开乌寨,就好像老天爷注定要让乌寨的人世世代代死守在那地方一样。
但规定是规定,并不是每个人都按规定来,寨子上总有年轻人受不了常年封闭压抑的生活,于是独自或是结伴儿私自离开乌寨往外面走。但是,一年时间都没过,走掉的人自己也就回来了,那些没有回来的,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就是已经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二叔感到奇怪,心想这怎么走掉的人还会回来,而且有的还把命都给搭上了,在外面混的再不好也不至于那样,就问朱顺是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朱顺讲乌寨的人,除了当家人,如果离开了窟寨,人到了外面就会衰老的特别快,人走的时候是个小伙子,回来却变成了小老头,完全变了样儿,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人的生命。更坏的是,回来的人不但不会慢慢好起来,反而过不了几天人就死掉了。即便是这样,寨子上每隔几年还会有人私自离开乌寨,可能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离开乌寨后,也会是那样的结局,但最终,走掉的人还是会回来、会死掉!为什么单单乌寨的当家人能离开乌寨,但其他人到了外面却会严重衰老,这里面的原因谁也猜不透。
有人走,有人回,没有终止,几百年来就像一个被诅咒的死亡循环。
自从帝都守卫开始在寨子祸害人,朱顺就想带着寨里的人离开那地方,但人就算到了外面,也活不长,所以他是进退两难,没有办法,也只能让寨子里的人躲在洞窖里。
朱顺说完,就起身安置寨民睡觉。
不多会儿,朱顺给二叔抱过来一床被褥,说外面天已经黑了,让他就在洞里睡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让他不用担心我父亲和三叔,等时间到了,再回来接人就行了。
二叔躺下身子才突然想起,鬼爷还一个人守在祭坛那边,整个人顿时慌了起来!晚上正是那些帝都守卫外出活动的时候,想到这,二叔立马起身,让朱顺带着他出去,把鬼爷也接到这洞里来。
当时朱顺没想到二叔还带了个人来乌寨,一时间也有些慌神儿,不过他很快做了决定,让二叔在洞里等着,他自己上去把鬼爷接进来,说着,他便快步向石梯走过去。二叔赶紧跟了上去,心想怎么也不能让朱顺一个人冒险,凭他的身手,遇到帝都守卫,怎么的也能对付几个。
朱顺看二叔跟过来,一个劲儿地劝他就呆着洞里,但二叔执意要跟着,朱顺也没了办法,说上到上面,让他一定要紧紧地跟着他。
他们顺着石阶一路向上,石梯很长,走了很久才到了上面的出口。跟二叔之前想的一样,出口果然是在朱顺家的床地下!他们来到外面一看,还是个有月亮的晚上。
他们奔着祭坛的方向走,一路上也没见到帝都守卫,可就在他们快到祭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怪异的惨叫声,那种声音似人非人的,听起来很瘆人。
走去一看,鬼爷正在与七八个帝都守卫厮杀,场面相当激烈,十几个帝都守卫已经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月光下,鬼爷的那把宝剑闪着寒光,剑剑致命,那七八个帝都守卫没多会儿也都成了剑下亡魂,但很快几十个帝都守卫又出现在鬼爷的身后,慢慢地向他逼近!
这时,朱顺的胸前黄祖令牌突然亮了起来,竟然还飘了起来,一道光束猛地冲了出来,那些帝都守卫纷纷闪退到了远处。黄祖令牌发的光越来越亮,直到那些帝都守卫纷纷逃窜,才变回原样。
他们三个回到洞窖时,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了,朱顺又抱过来一床被褥,递给了鬼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