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车内的刺儿头们见到这道光束,一个个的纷纷急促地往车外面逃,压在车外成群成群的刺儿头也忽的退到了远处,看来,这些刺儿头对这道蓝紫色光束很是惧怕。这下子,耳边全然没了那种折磨人的怪声,车内倒也安静了。我奇怪发光的是什么东西?摸了摸胸口,拿了出来,原来是房东老张头送我的那个木牌!
此时,这东西通体透亮,朝外散发着蓝紫色的光芒。乖乖,这木牌怎么自己杆儿就会发光呢??
”没事儿了,头盔摘了吧,闷人!”说着,易师傅摘了头盔。
我也跟着摘掉了头盔,“易师傅,你还好吗?”我先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心想刚才那群刺儿头一阵疯狂的攻击,易师傅肯定也浑身都伤口。
“我没事儿,还挺得住,怪了,你小子怎么会有黄祖令牌?”说着话,就挣扎着身子向我这边凑近。
“什么黄祖令牌?难道你是在说我手上的木牌吗?“
“装什么傻,你手上还有别的东西吗?跟我说实话,你小子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哦,别人送的。”
“什么人?”
“我的房东,是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他姓什么?”
“应该姓张,因为别人都叫他老张头!”
“老张头儿?老张头儿……不对,他额头上是不是有个疤?”
易师傅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那老张头儿的额头上的确是有个疤,那老头儿别看五十多岁了,但还像学生一样留着齐刘海,平日里根本看不到他额头上到底有没有疤。一次,还是我晚上起夜上大号,刚巧碰上他洗完澡出来,也就看到了他额头上弧状的疤痕,足有半指长,看上去像是某种抓伤。
“没错儿,他是有一个疤,怎么,难道你们两个认识?”
易师傅递给我一根软中华,自己点起一根儿,噗噗两口烟后开了腔,“认识,但不是很熟,对了小子,你是从哪个地方坐车过来的呢?”
“南京!”
“南京?真没想到,他人竟然到了那里,诶,他现在是一个人,还是……”
“一个人!”没等他说完,我就插了一句。
“小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就是他的房客,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吧?”
“无缘无故,他总不会白白把黄祖令牌送给你吧?”
“跟你说实话,其实跟白送差不多!来之前呢,我跟他讲我要来贵西,他当天晚上便送了我这个东西,还要我到了贵西就天天带在身上,对了,他还说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就这么简单?”
“没错儿,就是这么回事儿!”
易师傅满脸疑惑的看向我,“小子,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理发师!”我不晓得该不该跟易师傅讲我是记者,毕竟跟他刚认识,又不是很熟,人心隔着肚皮,弄不好我实话讲出来,怕是会引起什么麻烦,也只能编个瞎话。
易师傅的眼神落到我的相机上,笑了笑,“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来寻找乌寨的吧?”
“不,不是的,我就是来这里玩的!”我撒谎道。
“算了,别装了,你又不是头一个!实话告你说,我拉过去西凤镇的外地人嘴上都说来玩玩,但几乎每个都是去寻找乌寨的,最后呢没有一个人找着过的,他们笑着来,灰头土脑走,有的还失踪了,还有的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哎!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为了点儿臭钱连命都赌上了!”
看来,在我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来寻找过乌寨。这些人八成是听到了传言,知道乌寨里藏了好多金子白银、奇珍异宝,于是舍命寻找乌寨。当然,肯定也有大把有钱有势的主儿,花几个小钱打发些小报记者,千上万水的到这地儿来搜乌寨存在的证据。
这时,易师傅忽然非常严肃地看向我,”小子,认识狄魁吗?“
我一个愣神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师傅会提到我父亲的名字,一得会才开了腔,”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名字的?“
易师傅笑了笑,”你就是狄木吧?你父亲跟我们几个没少提起你!“
乖乖,现在我不光愣神儿,整个人还懵逼了!怎么也想不通,开车的这个易师傅,是怎么知道我和我父亲的名字的?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跟我父亲还挺熟的。
”易师傅,您跟我父亲,你们两个是…?“
”好兄弟!“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狄木呢?“
”就凭你身上的黄祖令牌,还有你听到‘狄魁’这个名字的反应!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乱乱哄哄的,等到了西凤镇,好多事儿再慢慢的告诉你小子!对了,现在别叫我易师傅了,怪生分的,就叫我易叔儿!“
看来,易师傅一定是我父亲的好兄弟、老朋友,我坐这趟车算是捞着了,心里最大的一个问题终于能找个人问问了,“易叔儿,我老爹现在还活着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砰砰乱跳,生怕听到我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易叔儿拍拍我的肩膀,“狄木,你父亲现在活着,就是人困在看乌寨!放心,过几天我们就去救他出来!”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内心平静下来,“易叔儿,我听人讲要去乌寨的向导只有一个,还是一个老头儿,我说的对吗?”
“你的小道消息还真灵通,你说的没错儿,没那个向导,想进乌寨也只能望河兴叹了!“
“易叔儿,你认识那个向导吗?”
“何止认识,还经常见面呢!等到了西凤镇,你兴许也能碰上他……”
没多会儿,黄祖令牌发的光渐渐微弱起来,最后彻底是没亮了,成片成片的刺儿头也慢慢消失,不见了踪影。黑夜渐渐退去,车外的天色一点点儿放亮开来,清晨清新的空气也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易叔儿,我们总算是挨到天亮了!”我长长松了口气,可身上的伤口还阵阵的发疼,浑身动弹不得。刚才只顾着聊天,都忘了身上的伤口。
“是啊,多亏了你身上的黄祖令牌,才让我们两个都保住了性命,怎么样?身子骨还成吗?”
“还是阵阵发疼啊,那些刺儿头下手也真够狠的!”我看看身上,不下二十几个血口,有的还往外渗着血。
易师傅递给我一个小瓶,“拿着”。
“什么东西?”我吃力地接过手中,看到里面满是淡黄色的液体。
“童子尿!”
“童子尿?易叔儿,你给我这东西做什么呢?”我满脑子的疑惑。
“少倒点儿出来,在血口子上抹一抹,管用!对了,你省着点用,就这一小瓶,我还没用呢!”
“易叔儿,这童子尿管用吗?别抹了,伤口不见好,还染上一身的骚味儿!”
“小子,老辈儿留下来的法子,能不管用吗?你快着点儿,我这身上还在出着血呢!”
我拧开瓶盖儿,倒了点儿在手心儿,先在腿上的一个血口上均匀的抹了几圈。还真别说,也就三两秒的功夫,不疼了,血也止住了,真是神了!
“易叔儿,你这童子尿真是神了!刚抹上就一小会儿,非但不疼了,血也止住了!”我笑着说道。
“这回信了吧,这也算是老祖宗千百年来智慧的结晶,你们这些后生不服不行啊!”
“服!我是心服口服!不带丁点儿心眼儿的!”
我麻利儿的抹完伤口,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座位上,还剩下小半瓶的童子尿,也赶紧递给了易叔儿。一眼看过去,易师傅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外套的牛皮行头破洞百出,满是血迹。但他谈吐自然,举止灵活,好像这些伤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似得。
“易叔儿,您伤的怎么样?”
“还行!没伤到筋骨,都是些皮外伤!”
“看来那群刺儿头对您倒是挺客气的!”我笑着说道。
“小子,这你就说错了!”易叔儿拧上还剩一点儿童子尿的小瓶儿,塞进了座位下,转身过来,开口道:”不是它们对我客气,而是我对它们下手比较狠!我说这话你明白吧?“
“明白!就是你的身手不错,把那群刺儿头揍得的不轻!你肯定是个练家子吧?”
“练家子?说小了!要是放在古代,我易经年也算得上绿林豪杰,也是排在梁山一百单八将前十位的!”他说着竟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那笑声甚是粗犷,一嘴的黄牙也露了出来,看来他是十足的烟奴!片刻,他停了下来,可能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的牙齿看,还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小子,话又说回来,你真的跟那房东没有一点儿关系吗?”他看我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没有啊!他就是我的房东而已!”没想到,易叔儿又问起这个问题,我也干脆反问一句:“易叔儿,你好像认识我的房东?”
“这个,这会儿就不提了,对了,你身上的黄祖令牌一定要看好,千万别弄丢了!那东西有用的很!”
“哦,我晓得了!”看看四下,至少有几十只刺儿头的尸体,“易叔儿,这些死掉的刺儿头怎么办?”
“得找个地儿埋了,毕竟,它们是西凤镇人心里的神灵!”易师傅说着,就抓起刺儿头往车外放,我也跟着照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