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暗夜月暗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姜若第一次在她没有睡着的时候进来看她。
每每夜里，她的房里都会点上助睡安神的香。她的睡眠本是不算差可是点上了这香，却有一种让她永远都睡不够的感觉。每日夜里她虽是隐隐有感觉——有人在她房里。但身子沉的让她起不来。
每日如此，起初她以为是梦。后来她明白那是谁。
但，这一日，姜若来了。
是在她清醒的时候。他定定看着她不说话，而她也无话可说。
两人沉默间，姜若从怀中抽出一张了国玺的文书。
暗夜月暗双目不能视物，指尖略是犹疑的在纸上轻轻摸索着，却是触到一处微腻的地方——方方正正的。
“你将一份国书给我做甚？”暗夜月暗心中微微紧张，她不明白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却故作镇静的问他。
“这份国书……是给你的。”姜若略微一沉吟道。
“给我的？”
“是的，也没什么大事六日前冷月将你认回了皇室血脉，特拟国书昭告天下，前些日子我有一些忙，搁置了一阵子。”姜若说的轻描淡写，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却让暗夜月暗心中微涩。
如今，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笼中的一只鸟。
任君反复来去，而她却挣扎不得。
六日又如何？便是过了六十日在告诉她，他也是在理的。
暗夜月暗没有说话，咬了咬唇。
“我知道了。陛下特意来此，惶恐至极，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困了便不陪陛下了。”
说罢她便是要离开。
而姜若却叫住了她：“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暗夜月暗略是烦躁的挑眉。
“暗夜令在白修那里？”他淡淡问。
却让暗夜月暗身型微微呆滞。她僵硬转身道：“你……”
“对，你没有想错，我要你的暗夜宝藏。不是十分之一的暗夜宝藏而是那整整五百年的暗夜宝藏。”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需要这个东西？”
“哥哥不会告诉你的。暗一也不可能告诉你的。那……是谁？”
“那座闻名下的暗夜宝藏窥探者不计其数……”姜若微笑勾唇：“当然，我也不例外。”
“小倩你还记得吗？那个你唯一这么多年都带在身边的女子。”他提醒她道。
“她……她是你的人。”暗夜月暗苦笑。
姜若没有在回答她，只是淡淡笑了只是暗夜月暗看不见他眼中复杂的神色：“对，这么多年我没有变，当年的凝若接近你是为了暗夜家，如今的我是为了暗夜宝藏。”
“龙渊天台放任你们暗夜家一家壮大也不打压，不就是为了这暗夜宝藏，不过你放心，龙渊澹台会善待你们暗夜家人的。”
“姜若！”暗夜月暗朝后不经意的退了一步。
“不要在说了，你……我给你。我都给你，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暗夜月暗勾唇，唇的幅度很好看，神色却是疲惫。
听闻，姜若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神色有几分挣扎，终于他抬步走近了，声音有几分低哑，云白的衣角拂过她的脸。
微热的气息在她脸庞萦绕，薄唇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一朝朝夕随风散，飞云烟云忆巫山。
迷乱之中她的指甲扣进他的背。
她偏过头去，终于她说：“我们纠缠了好多年，是应该有个了断。”
他定定看着她，似乎是想要记住她的模样，烙进心里。
末了，他只是勾唇淡笑，说了一声：“好。”
……
然后，在那日之后，暗夜月暗再也没有见过姜阳的帝王，龙渊澹台的渊主。
也没有再听过他说一句话。
哀大莫过于心死，暗夜月暗此时似乎就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