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隐面前站了很多人,但是他只认识一个,那就是大将军何进。
何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这个傻子,慢慢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国隐不敢回答。
“是要钱吗?“
“……“
“是和别人说的一样为了你的女人吗?“
“……“
“是有人逼你吗?“
“……“国隐下意识的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摇头。
“他在哪里?“
“不能说……“
“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
“可以……“
“唉……“何进的表情露出了无以复加的厌恶:“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希望你到时候能有话可以用来敷衍我。“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随行的几个仆从觉得国隐不识好歹,纷纷向他吐口水。
国隐觉得自己的确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好运。带着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晚上他又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上学的时候没穿裤子。
第二天早上,他被狱卒给踢醒,和其他犯人一起来到操场上集合。狱卒给他们分发了干活用的工具后,就把他们带到矿地上去干活。
矿地里来的犯人都是些瘦弱的,好欺负的,老实的,软弱无能的,傻不拉叽的一伙人。他们毫无怨言的挖啊搬啊,只求能完完整整的回到家里去。
边上站着几个监视的监工,手里拿着鞭子。看那个不顺眼就抽那个,虽然打在身上的力气不是特别的大,但也能看到红红的几条印子。
边上还有几个人在和监工们喝酒赌钱的犯人,他们是第三级犯人的最底层,和监工他们混的较好,就少了很多的麻烦。
国隐搬得累了,就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忽然背后火辣辣的疼,回头望去,看到一个监工拿着鞭子瞪着自己:“你在干嘛!“
“有点累了……“
“累了也别停啊!“监工又是一鞭,把国隐的胳膊抽出了血丝。
“别打了,我搬,我搬……“国隐只好继续开始了搬运的工作。监工本来还想着再抽他几下,但是心里又贪着酒桌上的赌局,骂骂咧咧的随便骂了几句后就走了。
不远处有个老人,他和国隐一样干着搬运的活。可能是没注意脚底,一不小心打滑,把脚和膝盖都摔了。
“干什么啊!?“监工见面就是抽一鞭子:“偷懒啊!?“
“摔伤了……“老人露出了歉意,可明明不是他的错。
“是理由吗?是理由吗?!是理由吗!“监工一连抽了三鞭,鞭鞭都打在了老人裸露的背上。
“住手!“这时候一个威猛健壮的汉子跑过来抓住监工的手:“他摔伤了,应该带他去看大夫!“
“放手!“监工喊。
“你先带他去看大夫!“
“放不放手?!“监工左右晃动,却不料那汉子手劲甚大,反倒落的处境尴尬:“这地方哪有大夫啊,你把手放开,我让他休息会儿,行吧?“
汉子也没想那么多,就把手放开:“说话算数。“
“算数,算数。“监工揉揉自己的手腕,悻悻然道,后又一路小跑跑的远远的。
汉子见监工跑远,想把老人扶到别处休息。却不料老人摆手,像躲瘟神一般躲避:“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汉子黯然,到感觉自己是在多管闲事的样子。国隐凑了上去:“现在像你一样的人很少见啊。“
“多管闲事的那种吗?“汉子凄然的笑。
“额……也不是那种啦……我叫国隐,你呢?“
“我名字长,不好记,不过别人都叫我胡车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注意,胡赤儿是背叛牛辅的。胡车儿是张绣的部下。我经常记错。)
“你挺壮实的。“国隐摸了摸胡车儿身上的肌肉,羡慕的说,他可能觉得自己有肌肉就不会被人欺负。
“别偷懒啊!“这时候远处一个监工喊到,两人只好就此做罢,决定回去再聊。
临近饭点,监工们把工具收走,全交给胡车儿扛,美其名曰“信任他“。
吃完分发的一碗稀粥俩个面饼,有一段饭后休息的时间。胡车儿和国隐有一句说一句的闲聊,从塞外的风土人情聊到洛阳的水土不服,从动物的兽性聊到人的奴性。本来聊的挺开心的,直到几个凶神恶煞的三级犯人站在旁边:“没关系的滚一边凉快去!“
国隐知道说的是自己,吓得腿抖,一时之间不敢动。胡车儿把国隐推开:“你们想干嘛?“
“你小子是不是喜欢见义勇为?“
“是又怎样。“
“你本事很大是吗!“
“你们到底想干嘛?!“
“你这揍性,“临头的哪位明显没耐性:“弟兄们,给我打!“说完,那些泼皮无赖们抱住胡车儿的四肢和腰,想把他撩拨到。
胡车儿“哼“了一声,先用左手把一人高高举起扔向领头的泼皮。又两只手各抓着一个人面对面的撞一起,也扔到过去。最后,像踢拖鞋一样的把抱脚的两个人踢过去。把六个人叠在一块像一座小山一样的摆放后,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服不服?“
“服!服!“六个人撕心裂肺的喊,其中最底下的那个人喊的特别大声。
“还敢惹事不!“
“不敢了!不敢了!“
“滚!“胡车儿骂完,就慢悠悠的起来,顺便“不小心“踩到别人的手,几个人瞬间跳了起来。相互搀扶,如同野狗一般的跑开了。
“呸,狗仗人势。“胡车儿鄙夷道。
“哇,你身手这么好,是怎么进来的?“国隐问。
“我?唉,我是被人贩子拐到这里的,人贩子被抓了。我被当奸细给送到了这儿,他们天天让我干苦力,就练出来了这一身的膀子肉。“
“不容易啊……“国隐感叹。
“是啊是啊……“胡车儿也附和,两人沉默,都望向了远方的太阳。
大将军府
何进用手扶着额头,看着房无事在那摆弄手里的玩意:“好了没有啊?都这么久了。“
房无事没有理会,继续摆弄他从皇家监狱里找到的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房无事把睡着的何进给摇醒:“大人!大人!我弄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你瞧。“房无事伸出手,手上拿出的是国隐给刘辩做的竹蜻蜓。他双手轻轻一搓,竹蜻蜓就飞了起来。
何进:“这不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吗?“
房无事:“正是。“
何进不悦:“房贞,你在耍我?!“
房无事连忙解释:“大人,你不明白吗?那监狱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的玩意呢?“
“或许……是外面谁家小孩掉落的?“
“大人,这玩具是用《战国策》的竹简制作的,试问哪一家人会如此奢侈用战国策来做一个这样的小玩意?“
“嗯……“
“另外,国隐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为何没有去严刑逼供?“
“这……“
“这说明了犯人更本不是国隐,他只不过是被人安排的棋子而已。“
“被谁?那个人有这么大的权利和野心?“
“大人,国隐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可是圣上却没有下令对他严刑逼供,你知道是为何吗?“
“嗯……国隐身体虚弱无力,万一打死了,就没有线索了……“何进试探性的说。
“错,“房无事说:“大错特错。“
何进:“难道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劫掠皇子的根本就不是国隐,“房无事一字一句的说:“而是当今圣上。“
“!“何进诧异,问房无事:“你不要拐那么多的弯子,把你猜到得都给我说出来。“
“是。“房无事弯腰做礼,继续说道:“圣上在朝会上仗责国隐,可是又把他送到了冷宫里。“
“圣上喜怒无常,这也算正常。“
“后来又因为他调戏后宫妃嫔,被抓进了监狱。可是大人,你之前听说过国隐调戏过妇女的事情吗?“
“或许是那位妃子貌似天仙,让国隐……“
“大人,王允府上有一位养女年方二八,可称之为闭月羞花之容。可是在国隐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句不过如此而已。所以,调戏妃嫔不过是圣上送国隐下狱的理由而已。“
“嗯,有这个可能……“
“之后,圣上把辩皇子送走,在把国隐引到宫中,做成了国隐劫走辩皇子的假象。“
“那辩皇子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监牢之中。“
“有什么证据?“
房无事把地上的竹蜻蜓捡了起来,给何进看。何进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茬儿,在房里踱起了方步。几个来回后抬起头问房无事:“监狱里面的事我没权利过问调查,你有办法吗?“
“有,不过可能需要整整四年的时间。“
“嗯……你尽管去做,我全权支持。“
“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