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隐坐在大门外边看着白云发呆,心思里都在皇宫外面。
“大贤,大贤,皇上宣你进去呢。”旁边一个侍卫好心的提醒他。
“啊?哦哦,明白明白。”国隐拍拍屁股上的灰,就背着包进去了。
“大贤,不能穿鞋进去的。”门边上一个专门给人穿鞋的小太监小声说道。
“哦哦,明白明白。”国隐立马坐在门槛上把鞋脱了,一阵风吹过,把国隐的脚臭味带到大殿上。好巧不巧,味道直直的吹到刘宏的脸上,他不禁闻上一口,立马被呛出了泪:“让他穿鞋,快让他穿鞋!”
小太监听了,立马忍着味给国隐穿鞋:“大贤,你几天没洗脚了?”
“三天,不好意思啊。”国隐穿上鞋正提脚准备进去,忽然想到之前说过不能穿鞋进去,就一只脚站在原地,像丹顶鹤(不知道是不是那只)一样在原地不知所措。
“朕准你穿鞋进来吧,唉。”刘宏嫌麻烦的小叹一声。但底下的诸位臣子却顿时有些炸了毛,因为他们知道穿鞋上殿是什么意思。
国隐一脸白痴的踏进宫殿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叫进来是有什么事。
“大将军,你认得他吗?”
“认得,他姓国名隐,字渺然,当时圣上还安排我为其接风。”
“那你可知道今天我为何要叫他进来吗?”
“这个......臣不知。”
刘宏:“国隐,你知道吗?”
国隐:“不知道。”
刘宏又大声问底下的臣子:“你们知道吗?”
“臣不知——”
“你知道吗?”刘宏转头问旁边的赵忠。
“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臣不该知道。”
“恩,不错,继续说。”
“陛下雄才大略,我等费尽心思仍不及万一。陛下行事自有其道理主张,为臣者不可过问。知其知,不知不可求知。所以......”赵忠瞄了眼封谞,封谞立马会意:“陛下,臣知罪!万望陛下饶命啊!罪臣不该与黄巾乱贼暗通!”
“恩,不错不辍,知道就可以了。”刘宏像看小白一样的看封谞,然后又说:“骠骑将军何苗!”
“臣在。”何进的弟弟何苗站出队列。
“朕命你去剿灭黄巾余党,不得有误。”
“臣遵旨。”何苗说完又站会队列。
“之前说到哪儿了?”刘宏问左右,旁边有人指了指底下不知道状况的国隐。刘宏这才拍了下脑门:“寡人也有糊涂啊。”
刘宏:“大贤,你还记得你和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臣,草民记性驽劣,早已忘却了。”国隐弯腰,像模像样的说了出来,忽然想到电视上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是跪着的,于是就跪了下来,倒也不算太晚。
“你当时说你有改进酒,纸,糖的方法,是也不是?”
“是,是,草民当时确实有这么说过。”
“你还劝朕应该自己开设一所书院,朕当时嫌太晚,你是不是用一句‘种树有两个最好的时机,一个是十年前,一个就是现在。’来劝朕?”
“当时草民确实说过。”国隐不知道为何要流汗,他不明白刘宏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而正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才害怕。
“恩,你当时说的那个想法朕很久以前就想过了,可惜你当时离开的早,不然我一定连夜把鸿都门学的博士叫过来让你看看。”
“鸿都门学?”
“从鸿都书院出来的都给朕站过来!”刘宏话音刚落,大殿上一阵脚步声,各部各门都站出来几个年轻人。他们的表镜都有些个傲气外漏,相互之间都有通联的意思。
“大贤,你看如何?”刘宏笑嘻嘻的说。国隐也没什么想法,就随便张望张望,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熟人在哪站着,王允。他只是不住的对国隐摇头,像有话要说。
“不可。”国隐试探,就看见王允点头,有了信心。
“不可?为何不可?”
“面色轻浮,难当大任。”
刘宏表情不悦:“之前劝朕开设书院,现在为何又说他们难当大任。难道你认为你可以靠语言把控朕吗?”他语气越说越重:“来人啊!把这个小骗子推出去杖责五十!不,八十!”话音一落,就有门外的两个军士把国隐压了下去,其中还有一个是之前好心提醒国隐的那位。
“怎么回事?!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嘛?!”国隐有些焦急,他感觉这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啊,明明其他人都是随便说说就大富大贵,怎么自己变成这样,还要挨揍。
此时大殿一阵沉默,那些臣子们都眼观鼻,鼻观心,有些都还轻轻的笑了出来,笑的挺贱的那种。王允?王允也是在笑的哪一个,看来像是随了他的想法。
外面一阵吓人的叫唤,和一杖杖的挥舞声。
打了将近二十多杖,就没听到叫唤。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军士的声音:“陛下,那个人被打的昏了过去。”
“陛下,”这时候说话的是一个小角落里的,他站了出来:“此人愚昧无知,满口胡言乱语,许多话都是没经过脑子的。现在他已经被杖责二十,可以扔出皇宫外去......”
刘宏:“你是在给他求饶嘛?!”
那人:“......正是。”
“陛下,”这时候大将军开了口:“那人无足轻重,何必费心劳神?就如议郎曹操所言,将他扔出宫去吧......”
“恩!?”刘宏瞪向何进,大将军立马缄口不言。
“陛下,”这会儿张让也来劝解:“在那人身上的正事还没做呢。”
“恩......”刘宏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把大贤扶进冷宫,派御医前去医治,务必要给朕在几天内把大贤治好!”
“上意果真是阴晴不定难以揣摩,”下面的臣子在心里嘀咕道:“先前还一口一个大贤的以礼相待,之后又因为说了几句不高兴的话又仗责八十,现在又把他当个宝要派御医医治?真是难猜啊。不过,把他扶到冷宫去是要干什么?”
国隐现在当然是不懂,他现在被人抬到一个地方,昏昏迷迷的又半醒不醒的做梦:自己就像是躺在一艘小船上,周围有四个人在撑杆。他们漂泊在夕阳下的一片暗红色血海上,无目的的航行着。
忽然,镜头向下,慢慢远离那艘小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却忽然间发现,有一条庞大无比的大鱼悄无声息的在小船下面蛰伏。
......
某个小村庄,两个人在村门口唠嗑瞎聊:
“你知道吗?村里的那个周大妈上吊自杀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快给我说说。”
“之前不是跟黄巾贼打仗吗?那个周大妈的三个儿子都战死了。”
“都死了?没人管吗?”
“谁管啊?那人也真是可怜,三个儿子都死了,自己也还老早就瞎了。”
“上天也真坏,也不给他一些活头,哼。”
“现在她的尸体被扔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房子也被人烧了......”
“可怜可怜......”
“唉,对了,听说你儿子和你儿媳在洛阳买了房子,有没有这么回事啊?”
“有,你不知道啊,现在在洛阳买房子忒难了。”
“那你家那两口是怎么买到的啊?让我家也沾沾光,买上一栋。”
“没机会了,我听我儿子说,那房子原来的主人因为犯事逃了,就把房子草草的卖了。两姐妹带着两个孩子就跟着去找他了。”
“哦,难怪难怪。现在你们家也是城里人了啊,你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