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隐睡在马车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睡在摇摇晃晃的木盆里,醒来看见自己游荡在无边无际的血色海洋。风缓缓的吹来,下着微微的血雨,浸染着整个海面。海水深红,看不见海底。漆黑色的一片,让国隐害怕,他始终觉得海底有怪物。
天空传来巨龙的嗡鸣声,国隐抬头看,就看见天边是一条金黄色巨龙在盘旋飞舞。龙鸣声悠长,带着痛苦的哀嚎。仔细一看,看见无数把大小不一的飞剑穿梭在巨龙的周围划伤它的身子。巨龙不停的盘旋扭动,却始终躲不开那些飞剑。
风浪渐渐的有些大了,巨龙的哀鸣也越来越长,越来越凄厉。
海底传来阵阵暗涌,浮起了无数条像鱼又像龙的怪物,它们望着天空那条黄金色的巨龙,似乎是在渴望什么。
巨龙的四周围绕着浅黄色的云,云绵延铺张,样子像布匹一样要包裹巨龙。
巨龙不停的在挣脱,试图逃离云的包围,但显然是失败了。龙哀嚎的又长鸣了一声,看了眼在海面上飘荡的国隐,目光透入着乞求。国隐打了个冷颤,从梦中醒来。
擦了擦身上莫名而来的冷汗,就询问车夫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车夫告诉他到了陈留。
陈留是一个商业相对发达的地方,车夫是这么说的。国隐一行人下了车,交过了进出城门的铜钱。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个人会盯着国隐看。街上行人很多,熙熙攘攘让国隐感觉回到了熟悉的过去:“我们这是要去找谁?”
“臧洪。”许定说,他面色从容的四处张望,问国隐:“你仇人很多吗?”
“没有啊。”
“哦,那没什么事了。”许定回答。由他带着路,众人去了一家酒楼。酒楼生意不太好,没什么客人。老板和店伙计都躺在躺椅上其乐融融的晒太阳,顺便谈谈自己喜欢的女孩类型。
“臧哥,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店伙计说:“仔细想想的话还是臧哥你脾气太犟了吧?”
“......”
“当官当的好好干嘛要弃官啊?”(百度上面写他189年末辞官)
“......看不习惯。”
“现在当官谁不这样那样啊?要我说,等真正有了权力后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要能那样就好咯。”臧洪说,他注意到许定进来了:“哟,来客人了?打尖还是住店啊?”
“卖东西。”许定说。
“隔壁走几步有家当铺,你们可以去那。”
“那家店我去过,太黑。”
“唉,世分日下。拿出来让我看看。”
许定示意国隐,国隐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颗玻璃弹珠,交给臧洪。“哇。”店伙计不经意的叫出声:“什么玩意!?”
“行,拿钱吧。”臧洪示意店伙计,国隐把背包里的那盒跳跳棋都拿给臧洪:“这是一起的。”
臧洪对那盒棋盘有点兴趣,打开看了看:“看样子红色的少了两颗,要是能凑完整的话我钱多给一倍。”
许定把自己那颗交给他,潘凤有点犹豫,但还是给了。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临走的时候国隐建议臧洪去广陵哪里找一个叫张超的人。跳棋换的钱国隐拿了一小份,剩下的交给赵氏兄弟和环儿。
环儿诧异:“你拿这么少,够吗?”
“我用的不多。”国隐说的实话他除了吃就是吃。
“在下告辞了。”潘凤说,他要去河北冀州投奔亲戚靠这些钱开一家河南面馆。“......也对,我也没听说过四川有四川火锅。”
“我们兄弟决定去徐州开一家赌馆,告辞了。”赵氏兄弟说。“好好做生意,别随便打人啊。”
“我想去宛,”环儿说;“哪里应该会有我的亲人。”“那你小心点啊。”
“渺然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其他人问。
“我啊?”国隐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没有回答。但周围的其他人却在为自己的决定兴奋的交谈,此时只有国隐被冷落在一旁。他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钱之后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国隐这样想,心中有了一点悲凉。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赵氏兄弟说,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只留下国隐和许褚许定两兄弟。“走了,都走了啊。”国隐喃喃道。
许定带着许褚去卖些东西,说到中午就会回来。于是现在只留下国隐。
陈留是一个商业相对发达的地方,国隐想起了车夫说的话。现在的他有点无聊,就唱着刘德华《今天》。有些客人听得高兴,就赏了几个钱。旁边的几个小乞丐就用幽怨的表情看着国隐,好像国隐强了他们的生意一样。由于受不了那样的眼神,只好把钱分给他们了。
远处,一个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向国隐鞠礼:“我家小主听了您的曲,想请你去楼上交流交流。”国隐抬头,看见一对父子在看着他。
“交流啥?”国隐不懂这玩意有什么交流的,就唱着开心玩的。
“交流音乐。”那个人拿出一个烤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鸡腿。于是就靠着它把国隐接了上去。
“欢迎欢迎,”那个约莫9九岁的孩子亲自迎接国隐:“大哥哥你能告诉我你在下面唱的是什么曲子吗?”
“《明天》。”国隐手里握着鸡腿,但不好意思吃。
“什么明天?我要你今天说。”
“曲子的名字就叫《明天》。”
“曲子的名字好直白啊,大哥哥你能把它写出来吗?”
“我不懂那些啊。”国隐感觉很抱歉。
“那大哥哥你现在哼一遍吧,我现在把它记下来。”小孩有点急,但被他父亲制止了;“公瑾。”
“公瑾?”国隐看了看小孩:“你是姓周吗?”
“正是。”那位父亲说:“你认识我们吗?”
“啊没事没事,”国隐挠挠头:“我想起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哦?”周瑜来了点兴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身材高大、相貌俊美,志向远大。”
“还有吗?”
“额,他精通音律,即使在喝了三盅酒以后,弹奏者只要有些微的差错,他都能觉察到,并立即会扭头去看那个出错者。”
“我也会啊,这很简单啊。”
“我们那有一首诗词是用来赞美他的。”
“哦,”那位父亲也来了点兴趣:“能请阁下诵咏一遍吗?”
“咳咳,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如此大才,为何不为国效力?”那位父亲询问国隐,国隐一时不好回答,只好说他英年早逝。
“可惜可惜,”周瑜摇头:“要是能遇见该多好啊。”
“是啊是啊。”国隐手里还举着鸡腿。
“敢问小兄弟的名讳。”
“国隐,国渺然。”
“年方几何?”
“差不多十五了。”
“小兄弟,你仇家很多吗?”
“啊,没有啊。”
“小兄弟你是一个老实人,不知愿不愿意和我们父子一起去柴桑?”
“去吧去吧,到了那儿你就不用卖唱了。”
“不不不,我不是卖唱的,”国隐解释;“我就无聊在那儿唱歌,没想到他们会给我钱。”
“那小兄弟你答应了吗?”
“算了吧,我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想要见见,请原谅我不能跟随。”
“明白了,送客吧。”
“多谢。”
“诶,等等,”周瑜不满的叫嚷,但没有把他叫回来:“他还没把曲子唱给我听呢。”
“公瑾啊,”那人教导:“以后不要和这种胸无大志的庸人见面了啊。”
“......是......明白了......”周瑜小声的不满。
下了楼,就看见许褚许定两人在等他。
“哇!好香的鸡腿啊!”许褚叫到,扑过来把国隐的鸡腿一口吃了,顺便抱怨有点凉了。国隐无奈,他看见许褚的手流着血;“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解释的是许定:“我们两个遇了点麻烦,仲康他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好吧。”
皇宫,汉灵帝刘宏慵懒的躺在裸游馆里的躺床上。
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向刘宏身边的白眉太监嘀咕了几句。
“皇上,”白眉太监转身向刘宏说道;“那个术士死了。”
“死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就这几个字?”
“是的陛下。”
“......找到国隐了吗?”
“找到了。”
“那带过来啊,你个奴才知道朕现在多闷吗?你知道吗!”
“陛下,臣派了人了,但手下都被他的同伙打伤了。”
“......你有解释清楚吗?”
“陛下,被打伤了倒还不要紧,只是我们查出了还有一伙人在找他。”
“谁?!”刘宏坐了起来,让身旁扇风的宫女用点力。
“大将军。”
“......”
“......”
“把大将军宣进来,顺便派人保护那个人。”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