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如预想中一样,不管她怎么排斥,到最后,她还是被夜星剥落最后一丝防备。
这个男人曾说,在夜家别墅,他做不出这种事,可如今他食言了并且禽兽不如。
压抑着屈辱,不停地挣扎也没有换来身上男人的怜悯,她只记得自己在一道道白光炸开的瞬间晕过去,混沌着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
浑身像被十几辆重卡辗轧一样沉重,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
走到楼梯拐角,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一个女人扭头把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
那女人和她差不多大,一身洋气时髦的亮黄色及膝裙,衬得她肤白貌美,妆容精致的脸上,那一双丹凤眼在看到她的时候怔了怔,旋即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站起来
“夜哥哥,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能住在你这里?”张夏琪伸手指着唐小婉,撅着嘴巴质问,“我不管,琪琪也要住进来!”
张夏琪看着唐小婉的眼睛像是淬了毒,夜星有洁癖好静,对女人尤其不感冒,夜家别墅里就连女佣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妈子,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孩,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一个佣人,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夜星端着咖啡睨了一眼唐小婉,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压迫和警告,“琪琪,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你也不例外!”
手中的咖啡被他搁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张夏琪咬着唇瓣不甘心地扭转视线,巴巴地凑到夜星身边,被他嫌弃地阻止她的靠近。
“夜哥哥,人家误会了嘛,你别生气,琪琪会很乖的。”
“没有一点眼色,咖啡太烫了,过来重泡!”
唐小婉瞪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咬紧牙关走下去,端起那杯咖啡走进厨房。
“哎呦,你会不会做事?我新买的限量款,夜哥哥,你……你没事吧?“
唐小婉端着重泡的咖啡经过张夏琪身边被她出脚绊了一下,咖啡洒在夜星雪白的衬衫上,也溅在她的及膝裙上,惹来夜星怒火。
“笨手笨脚的,你能做什么?滚,你马上给我滚出我家!”夜星触电般从沙发上站起身,边走边吼,“管家,给我准备衣服,另外把她给我撵出去!”
对于有洁癖的人而言,被人泼了咖啡犹如被泼了一盆污水般难以忍受。
夜星很快消失在客厅里,张夏琪拿着纸巾擦拭裙子上的咖啡渍,幸灾乐祸地看着惊呆的唐小婉,视线落在她那身廉价的衣服上,轻蔑地说道:“小叫花子,凭你也配伺候夜哥哥,简直痴人说梦!”
“明明是你绊的小婉……”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哼!”
张夏琪翻翻白眼,猛地推开唐小婉,颠颠儿地跑去楼上找夜星,唐小婉的膝盖正好磕在茶几上,疼得她直吸凉气。
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夜星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管家,我说过让她滚,你耳朵聋了?”
“少爷,唐小姐是老爷特地吩咐要留下的,没有老爷的吩咐我……”
夜星死死的攥着拳头,眸底的怒火油然而生:“站在楼下装什么木头人,赶紧给我滚过来,把这件衬衣给我洗了。”
夜星捏着衬衣的一个小角从二楼扔下来,正好罩在唐小婉头上:“记住了,手洗,不准用漂白剂,洗不干净你就死定了。”
被人触到眉头的夜星格外烦躁,几嗓子把唐小婉吼去干活,也把张夏琪撵出别墅。
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佣造成的,她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夜星,结果全被搞砸了。
张夏琪把这笔账很自然地算到唐小婉的头上,下一次,她一定要她好看。
从那之后,只要夜老爷子不在家,夜星就彻底把唐小婉当做佣人使唤,家里的佣人眼看着都闲地长蘑菇,所有的家务都让唐小婉一个人承包了。
她忍辱负重默默地承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有把柄落在夜星的手里,也为了夜老爷子答应她,会帮她寻找父亲的下落。
“少爷,唐小姐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万一被老爷子……”
“你不说,他们不说,这女人不敢说。”夜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监督唐小婉拖地,听到张伯的话眼眸冷厉,“如果老头子知道,那一定是你们的口风不严,那你们的下场,可要自己掂量清楚。”
夜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唐小婉身边,踢了她一脚:“动作快点,你是乌龟吗?加速!”
唐小婉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夜星踢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晃了晃直接晕倒在地板上,再不动弹。
“唐小姐……”管家要冲过来。
“站住,你慌什么。”他呵斥管家,又踢了唐小婉一脚,“喂,起来,别装死偷懒。”
可是,唐小婉蜷缩在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小脸惨白,夜星眯了眯眼偏头看向管家:“愣着干嘛,把人扔床上去。”
夜星随着他们上楼,坐在唐小婉床边,打量着她,浓眉紧蹙,这女人是故意跟他作对?才做了多少事情就晕了。
“爸爸……爸爸……小婉好难受……你在哪……”
如果不是她的声音太柔弱太可怜,他一定会直接把她从床上扯下来扔在地上。
嘴上虽然如此,手却是神使鬼差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顺便帮她掖好被角。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夜星嫌弃地甩甩手见鬼一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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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唐小婉休息够了醒来,推开卧室门走出去,站在二楼走廊里小心地朝着楼下客厅里张望,没有发现夜星的身影,才松口气打算下楼。
经过夜老爷子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冰冷声音,她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僵,脚步稍稍顿住。
“你确定,唐山死了?”
夜星的声音隐含兴奋,隔着门板也清晰可闻,让门外的唐小婉如遭雷击,心脏一下子被人捏紧,她仓皇地往前走了一步,颤抖着推开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