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张月辰知道楚迟又要显摆了,没力气抬杠,顺着他的意问。
“时间不对,人物也不对,我就不具体细说了,不过,就算依你的这个说法,我看也没人去细究这里面的问题,你想,杜回好歹是能够两军阵前单挑的猛将,至少是个大力士,能被个老人用一根草绳绊倒?”楚迟说。
“谁会去较这个真。”张月辰说。
“真相藏于微末。如果较真,就能发现另一个世界。”楚迟摇头晃脑的说,“其实呢,还真是有这种绳子,能够以小博大,别说困住一个武将,抓头龙都有可能。”
“你就吹吧。”张月辰白了他一眼。
“你还别不信,它往小了说,叫捆仙绳……”楚迟指了指白猫脚上的红绳。
“仙人都能被捆了,你这还是往小了说?”张月辰失笑。
“你严肃点!说正经事呢。”楚迟被她嘲讽的眼神弄得很尴尬。
“好好,那你往大了说。”张月辰忍住笑。
“往大了说,叫囚龙索。”楚迟咳嗽了下,说。
张月辰眼睛眨了眨,正色望着楚迟,“问你个问题,龙和仙,到底谁厉害?我看西游记的时候,貌似四海龙王,地位不如仙人嘛。”
“我哪知道,又没见过。”楚迟说。
“不过你也挺厉害了,能用绳子困住一只活猫。”张月辰说。
“我刚跟你说到结草衔环的典故不是没有原因的。据说有种名为赤血草的植物,能长千丈,用它制成绳子,本身就含有巨大的力量,任何生灵被它捆住,都得失魂落魄,任人宰割。”楚迟说,“我用的这红线,得其形而没有其神,也就马马虎虎对付猫。”
“现在抓了猫,是不是可以把我身体里的那什么傀儡给弄走了?”张月辰说。
“还不行。”楚迟摇头。
“不能等了,到时候保安查到我们身上,我们都得被关起来。”张月辰焦急的说。
“那也没办法。”楚迟说,“白猫又称白虎子,身上有白虎血气,要是在野外长大,从小以生血生肉为食物,凶残彪悍,能独霸一方,狼熊都不敢跟它交锋。但你看它现在,简直废材到极点,根本引不起五行傀儡的注意。”
“找回来又不能用,瞎耽误时间……”张月辰不禁泄气。
“你别心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楚迟说,“白猫先天比其他猫强,我搞个速成训练,很快能把它骨子里的野性逼出来。”
白猫两只耳朵晃了晃,默默的蜷缩起了身体。
已到半夜,两人都累了,张月辰一直没提出要回房睡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这么多天来,她一直都是孤单的睡在客厅里,都养成了习惯,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伴,更不愿意上楼睡了。
“你回房去吧,我躺客厅里,别担心,有我在,不会再游魂。”楚迟对她说。
“我在客厅睡习惯了,几个月来我一直睡这里。”张月辰说,“我家有客房,你可以睡床上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希望楚迟别离开。
“我认床,还是睡沙发吧。”楚迟打了个哈欠,拖了个独立沙发在旁边,半缩着腿睡觉。
张月辰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合上了眼。
两人都没说关灯。尽管是冷光,但也是两人彼此心中的慰藉。
墙上的石英钟一分一秒的过去,楚迟听着声响仍没入眠,对于睡眠,他有恐惧,而且已经根深蒂固。
但当他醒来,这个噩梦就会变得模糊,怎么想都想不起。
长久以来,他对睡眠的印象只留下恐怖的印象,却无法说给人听。
楚迟真希望人可以不用睡眠,但这是不可能的,疲惫的时候,他也需要入睡。
他终于坚持不住,抬不起眼,噩梦也就如期而至。
望江府邸的物业管理中心,保全部。
秋冬的阳光透过窗户透进来,令人感到莫名的冷寒。
保安队长王彬通宵没睡,昨晚上小区里闹了小偷,之后手底下的保安们搜罗了大半个晚上,硬是没有再发现小偷的踪影。
这种情况自从小区建成之后,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小区内的监控画面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除了一个摄像头勉强拍摄到嫌犯的背影之外,其他的摄像头里,就再也没有嫌犯的行踪。
嫌犯肯定是非常熟悉小区内的摄像头位置,不然不会这么巧妙避开。
不过,他倒知道嫌犯有两个,因为昨晚就是他无意之中发现了小偷,紧接着追出去,结果遭到了乌鸦的袭击。可惜的是,乌鸦的出现,也让他没办法继续追击。
现在他脸上还是红肿状态,都是被那群该死的乌鸦给扇的。
想到乌鸦,王彬又把监控录像往回倒了一边,最终得出了一个答案,这些摄像头之所以没有拍摄到嫌犯,是因为有黑色的物体挡住了画面。而这黑色物体,也许,就是那些该死的乌鸦!
王彬一想到这些,无形之中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隐隐的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王哥,兄弟们又搜索了一遍,发现了这个东西。”一个年轻的保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物品,心里则很忐忑。王彬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保不定出手伤人。
王彬本来是不参与巡逻的,谁知道昨晚其他巡逻保安都没撞上小偷,就他撞上了,脸上还挂了彩。
所以其他的保安也就不敢耽误,加强了巡逻,一晚上都在找小偷。
但小区那么大,一个人要躲起来,要找无疑是大海捞针,更何况这个别墅区里很多房子都是有人买,但没人住,闲置着,小偷要撬门入室躲起来,根本找不到。
其他保安都不敢来触霉头,所以找了个刚进队的年轻保安来跟王彬汇报工作。
年轻保安将一个小布偶放在桌上,那布偶上沾满了黑色的东西,样子也是非常古怪。
“什么破东西,这么臭?”王彬吸了下鼻子,闻到一股怪味。
“我也不清楚,看着有点可疑,所以我带回来让你瞧瞧。”年轻保安说,“上面有血迹,应该是人血。”
“人血?”王彬沉了下眉头,顾不上臭,拿起年轻保安放在桌上的布偶娃娃。
谁知刚碰上,一股针刺的疼痛从指尖传来,令他猛得缩回手。
“王哥,你没事吧?”年轻保安看王彬的脸色突然煞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心里咯噔了下。
王彬咬着牙关说,“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你发现嫌犯的那条道上。估计是嫌犯匆匆忙忙掉落的。”年轻保安说。
“嗯,下去吧。”王彬说。
年轻保安见王彬难得没冲他发火,松了口气,点点头转身就走。
等年轻保安走后,王彬看了手指,刚才接触布偶的地方,有一个类似烟头烫到的红印,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了个档案袋,用一支笔将布偶拨进去,急匆匆的出了办公室,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汪嘉嘉接到电话,上面虽然是个陌生来电,没有记录,但她知道那是王彬的电话,老大不情愿的让它响了一阵,等到王彬拨打第二次,她才接听。
“事情紧急,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王彬说完,挂了电话。
汪嘉嘉连一句话也没说上,恨恨的咬了咬红唇,开着玛莎拉蒂从美容馆的地下停车库冲了出来。
两人约定的老地方,是商学院旁边的一家老咖啡馆,汪嘉嘉把车停到学校里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走进咖啡馆,这时还是上午,店里几乎没人,她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虽然越来越讨厌看到王彬,但王彬说的话,她不敢不听,因为王彬是尊煞神,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王彬一向很准时,准时到不会早到一分钟,也不会迟到一分钟。
不过今天,王彬已经在咖啡馆里等候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非得约到老地方见面?”汪嘉嘉走过去,摘下墨镜放在桌上。
“昨晚你在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找过你?”王彬问。比起回答别人,他更喜欢听别人回答。
“没啊。”汪嘉嘉有些莫名其妙。
“你确定?”王彬问。
“我昨晚就一个人在家。”汪嘉嘉被王彬低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后来小乖突然抓了我两下,我就跑去打疫苗了,后来不想回家就去了美容馆做SPA。”
“被猫挠一下会死吗?就非得跑去打针,还到处疯。”王彬气恼的说。
“你有病吧,大清早的找我来训我!”汪嘉嘉也来了脾气,“不说拉倒,我先走了,今天我老公回国,还要去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