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格降得也够快的,他给我便宜一块钱,那就是十万块,妈的,我******如果是供应商多好啊,肯定能十五块成交。
这两天下午我出去转也不是白转的,我了解到,跟徐老板同等质量的产品,成本价在九块钱左右,就算是徐老板管理好,工人技术高,车间规范,那成本价也不超过九块二毛钱,有了这个数,我对于十块钱以下几乎是十拿九稳。
我手里转着酒杯,看着徐老板笑了笑,说道:“徐大哥,我是北方人,您是南方人,但我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图个啥,一是钱,二是关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系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你眼前的收入,我们公司这次是打算找个长期合作伙伴,如果这比买卖成了,我估计以后你也不用签别的家了,我们一个厂就能把你撑起来。”
徐老板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这倒是。”
“徐老板,多了我也不说了,每只九块,成就成,不成我也没办法了。”我故意压到了最低,先给他泼一盆子冷水,慢慢来。
徐老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嘴里说:“不行,不行,我们的成本都保不住,九块无论如何也不行的。”
“哦?真不行么?”我问道。
“兄弟,你也是做这行的,成本价你很清楚,九块钱,我们做不出来的。”徐老板说道。
“那既然这样,咱还是喝酒吧。”我端起酒杯,做一饮而尽状。
徐老板又一次按住了我,他其实是怕我喝多了,没法再谈,而且他的意思也是今天能把这比生意谈成。
“老弟,十一!”徐老板像是鼓了多大的勇气一样,一拍桌子,狠了狠心对我说道。
又是******十万啊,我真是太天才了,但这可不是我的目的,我必须然他再让十万!
我也觉得我有点卑鄙了,毕竟徐老板也不是什么亿万富翁,而且还养活着几十个工人,十块钱的话人家挣得还不到十万块,而且还要担着半年的风险,他能跟我谈价格,说明以及认同了不付定金这件事,这风险已经够大的了,而我,还要压价,唉!生意场,真是你死我活,幸亏我对华子有底,要不然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但价该压的还是要压,要不然我来干嘛的。
我趁徐老板不注意,端起酒杯,这次我没全喝掉,而是喝掉了一半,放下酒杯,在徐老板不可思议眼神的注视下,我说道:“徐大哥,你是个生意人,我也不会让你亏钱,而你呢,也不能让我们公司没赚头,你的成本价超不过九块二,十万只只是我们的第一批货,虽然货款半年以后给你,但半年内我们能消化的并不止这十万只,我今天也喝了酒,我给你个实底,十块钱一只。”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行不行就这一哆嗦了。
徐老板犹豫了,手里把玩着他的酒杯,不说话。
我知道,这笔生意已经成了。
借着他犹豫的空,我继续添油加醋道:“徐大哥,你能信的过我,我刘立本三生有幸,不管这笔生意成不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干了。
十分钟后,徐老板端起自己的酒杯,使了使劲,喝了一大口,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蹲,道:“成交!”
晚上回到小宾馆,我给华子打电话报喜,而华子的一句话,差一点让我吐血。
“立本,你发了,你知道么,吴老板说最低十一块,兄弟,十万啊,你小子有钱了!”华子兴奋的连调都找不到,撇声撇调的对我喊道。
虽然十万块对我诱惑力很大,但华子这个家伙竟然骗我,害得我肚子里的酒现在还在翻腾,我可是费了老劲才十块钱拿下的,现在竟然成了十一块,这十万块钱的差价,可害苦了我了。
我有些激动,毕竟这么多钱可以解决我一个大大的问题,但这飞来横财还是让我有些气愤,我不管华子那头是如何的兴奋,宾馆房间的门开着,我便破口大骂道:“华子你这个狗-日的,你******玩我啊!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我非一刀捅死你不可!”
隔壁房客正好路过我门口,听我这么一吼,一溜烟跑下了楼,跟老板要求退房,这是我退房的时候听老板说的。
华子并没有因为我的发飙而失去性质,相反他竟然乐呵呵的对我说:“兄弟,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我要是直接说十一块,你就挣不到钱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我承认,我多少存在一些得了便宜卖乖的因素,但徐老板也是个好人,我真有点于心不忍。
华子还告诉我,吴老板不单说的是十一块,他还答应如果能谈到半年给钱,还能给华子五万块钱的提成,我算是服了华子了,跑了这几个月竟然变得如此精,他原来还真是一个跑业务的料,我早怎么没看出来,唉!人心隔肉皮啊。
挂了华子的电话,我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刘燕,我要让她第一时间分享我的快乐,虽然她对于钱这个东西没多大兴趣,但我知道,她跟了我,如果我是个穷光蛋,她会失去百分之五十的快乐,这是现实。
虽然这是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但我心里还在打鼓,合同怎么签?
我跟徐老板说我是劳斯的,签合同肯定不是跟劳斯签,到时候我怎么说?
第二天一早,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徐老板并没有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签合同,等到九点,徐老板迟迟不来电话,我沉不住气了,徒步来到了徐老板的公司。
看门老大爷见到我竟然告诉我,徐老板不在家,我纳闷了,昨天晚上喝完酒,他亲口告诉我,今天要签合同的,难道他变卦了,或者他真有事出去了,不行啊,我已经订好了回去的车票了,这合同今天上午是非签不可了。
我给徐老板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他在办公室,让我去办公室找他。
看门老大爷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他啥意思。
到了他办公室,徐老板见到我,笑脸相迎,问我昨天喝那么多酒怎么今天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说我分解酒精的能力很强,那点酒不算什么,徐老板又铺天盖地的跟我谈起了酒文化,谈了足足四十分钟,只字不提签合同的事。
我忍不住,问徐老板说:“徐老板,咱要不要把合同签了。”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跟他说,我就说这个公司是劳斯的一个代工厂,合同不能借劳斯的名义,否则在税务那边没法弄。
其实这也是一个行业潜规则,有些企业所需的原材料并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的,这要涉及到偷税漏税方面的事,不多说。
但徐老板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兄弟,合同就不用签了。”徐老板表现的很镇定,虽然是面带笑容,但我能看到,他的笑容里包含着一些其他的意思。
“为什么?”我问。
“你根本不是劳斯的业务员!”徐老板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说。
没等我说话,徐老板继续说道:“我今天早晨已经跟劳斯核实过了,他们业务部根本就没有刘立本这个人名,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既然你不跟我讲诚信,那么我们也没办法合作了。”
我没想到,徐老板还会去核实,这可不是小事,他这一个核实,给我带来了两个问题,第一,这个合同有可能签不了,刚到手的十万块就会变成一个五彩的肥皂泡,只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无情的破了,如果说这个合同签不了是给我一个拘役,那么第二个影响就是判我死刑了,他这一核实,劳斯肯定会引起重视,万一劳斯追究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我打着人家的旗号去跑业务,这说白了就是招摇撞骗,损毁劳斯的企业形象,这事说小就小,说大也大得不得了,到头来劳斯一纸诉状把我告到法庭,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不但名声难保,到最后再赔偿人家一个名誉损失费,那我就死定了!
我看了徐老板一眼,他依然是面带笑容,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他揭穿我之后的成功感,和愉悦感,他在等着我如何去解释,如何去掩饰,如何去讲故事。
得亏我还有个三寸不烂之舌,我并没有因为徐老板的这些话而紧张,相反,我听了他这些话表现的异常平静,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我笑着对徐老板说:“徐老板,既然你已经核实了,我也不隐瞒了,我承认我不是劳斯的业务员,也承认自己一开始就骗了你,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的,劳斯是户外巨头,你说得对,他不会选择你们的产品,我是给北京一家公司跑的,如果我一开始说我是北京的,那你肯定会怀疑我们公司的实力,而且这笔业务我们也可能谈不成,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谈成了,你还何必纠结我是哪个公司的呢?”
“老弟,这是一个诚信问题,人如果不诚信了,谈成了业务又能怎么样?”徐老板说道。
“那你现在需要的是资金,还是是诚信?”我只好拿住徐老板的软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