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一边一个人,我和娜娜对脸,黄丽丽好曹凯对脸。
等都中规中矩的坐好了,黄丽丽把服务员支了出去,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们三人说道:“今天请二位来是有个隆重的仪式需要举行。”说完,黄丽丽先看了娜娜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我顿感自己地位之低。
“今天是我跟曹凯正式达成协议的日子,不是离婚协议,是和解协议,我们一人请来一个见证人,我请的王晓娜,曹凯请的刘立本,谢谢二位的赏脸,下面是签字仪式”黄丽丽说完,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纸,王晓娜也趁机鼓了鼓掌,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奶奶的,你俩和解管我鸟事啊,我很忙知不知道,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见证一下你俩的签字,有病啊?老大不小的人了,还玩着过家家的勾当!
但为了给黄丽丽和曹凯一个面子,我不得不学着王晓娜的样子拍了下手,随后被王晓娜白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跟屁虫!”
懒得理她,我心里念叨,赶紧签字,签完我走人,不想见到王妖精!
黄丽丽和曹凯有模有样的签完了字,然后又把签完字的和解协议递给王晓娜,让她也签了,又递给我,我连看都没看,在王晓娜那狗爬一样的字体上面签上了我的大名。
黄丽丽拿过协议书,如获至宝一样的收好放到包里,我趁机站起来说道:“黄经理,曹哥,没事了吧,那奴才告退了!”
“哎,你往哪里退啊?休走!哀家一会还赏你用膳呢!”黄丽丽叫住了我。
“别介啊,奴才还有要事缠身,实在不宜久留啊,您就放过奴才吧!”
“不行!”黄丽丽一把把我按到座位上。
曹凯毕竟长我几岁,说话不会像黄丽丽那样,他一本正经的笑着对我说:“兄弟,今天这日子特殊,你就给我个面子,吃个饭,当我跟你道歉了,你哥我有眼无珠,不但冤枉了好人,还差点让你也做不成人,你走了那不是打我的脸么?”
我勒个去,这话言重了吧!
不过从曹凯的话里我听得出来,他肯定是调查过,黄丽丽跟我们老板没事,不然他是不会妥协的,而且他也意识到了我为啥跟他翻脸,只是这时候我如果再走,那就忒不讲情面了,可眼前的王晓娜实在让我难受,富得流油,还看不起人,最重要的是她见死不救,就算她长的再漂亮,也难以抵消她在我心中那低俗的形象,唉!身不由己,留下就留下吧,大不了不看她,当她是空气了。
“既然大哥,嫂子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别给脸不要脸了,咱也尝尝这宫廷御宴的滋味!”我笑道。
说是宫廷御宴可能有点过,不过桌子上的这些菜在我看来也差不多了,有钱人就是好,吃的东西咱连见都没见过,一时我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了,只感觉嘴巴里一股股的唾液渗出,然后顺着嗓子流进胃里。
酒是红酒,我喝不惯,苦苦的,不如白酒舒服。
王晓娜和黄丽丽聊得热火朝天,我这见证人此时已经失去了作用,被视为空气一般,好在曹凯有意无意的不冷落我,让我稍稍找回了几分自尊。
男人和女人永远都是两条永不相交却又靠的很近的平行线,女人的话题在男人看来永远都是幼稚可笑,甚至是荒唐至极,而男人谈论的却永远离不开女人,奶奶个腿的,真矛盾。
听她俩的对话,外加曹凯在一边给我解疑,我才知道,黄丽丽和王晓娜是高中的同学,两人都是富贵出身,当初黄丽丽大学毕业后是打算去王晓娜他爸的公司上班的,但黄丽丽的父亲抹不开情面,不想让自己的闺女寄人篱下,但把自己那一摊子给了闺女又怕她没能力,干脆就让她自己闯荡几年,这三闯荡两闯荡黄丽丽还看不上了她爹的那点产业,野心勃勃的她一直在找机会单干,但夫妻关系的不和影响了她,拖到现在也没看中个啥项目,而王晓娜却不一样,她属于中规中矩,自己的路完全按照她父亲的安排去走,现在经过几年的磨练,成了碧火公司服装部的一把手,手下带着几千人,算得上是一个老板级的人物了。
曹凯跟我有些同命相连,两个牛逼的女人完全霸占了我们四个人加起来全部的财富,而我更是惨烈,四个人的财富中,我连个小数点的后两位都占不到,唉!这社会真******不公平,这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真不地道……。
菜不少,但我没吃饱,酒喝完也不给来个馒头,竟然端上一个果盘,我斜着眼吃了几个樱桃,起身打算去放水,可没想,刚站起来,只觉得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了地上,而且我的头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火辣辣的疼,条件反射的作用,我右手猛地捂住了头。
我的疼痛换来的不是王晓娜的怜悯,而是破口大笑,同时,她嘴里的话让我火冒三丈。
“哈哈,哈哈,活该,真是报应啊,老天有眼啊,再让你嘴巴不干净,哈哈,哈哈。”
当时如果不是我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被压在自己身下,我真想扑上去给她一个耳光,可我实在没那个本事,不是曹凯,我恐怕连起都起不来。
当我感觉自己捂着头的右手有些热热的时候,我意识到,坏了,出血了!
我拿下手的一刹那,一股三十七度半的液体顺着我的脸一直流下来,随之我听到王晓娜叫床一样的呼喊声:“啊!啊!”
我低下头,地板上已经星星点点满是我身体里面的红色精髓,精髓的旁边放着一个刚刚啃完的西瓜皮。
我清楚的记得,果盘里的西瓜只有王晓娜拿了一块,现在西瓜皮怎么跑我脚下来了?
如果不是黄丽丽多了一句嘴,我还真不会想是王晓娜故意的,但一切都晚了,黄丽丽拉着王晓娜的手,紧张的说:“娜娜,我不让你仍你非得仍,你看,唉,快,快去医院。”
红色精髓没有停止的样子,我也有些怕了,这个流法可不行,我身上的精髓是有限的,流完了,那我也就完了。
但一个信念在我心中却不能完,王晓娜这个卑鄙小人,把西瓜皮仍我脚底下,害得我流血差点牺牲,这个仇我必须要报,而且要让她一辈子记住我!
从饭店到附近诊所,王晓娜一句话都没说,一直低着头跟着我,我走哪,她走哪,最后我可怜的额头右上方被缝了三针,包好了纱布,我躺在诊所的躺椅上休息,她站在我身边,还是不说话,我断定,她吓着了。
我斜着眼看了王晓娜一眼,就算她的样子再可怜,再无辜,她的犯罪动机是坏的,如果今天我摔死了,她就是故意杀人,幸好我命大,没摔死,没让敌人得逞,而我又我岂能容忍被一个女人耍的挂了彩,而且还是当着黄丽丽和曹凯的面。
如果不是我还有点怜悯之心,如果不是王晓娜的样子实在是可怜,我肯定会把她一脚踹开,但我没这么干,不这么干,不代表我就吃了这个亏,我让我自己记住了她,记住了这个跟我“有缘”的王晓娜!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比蚊子被拍死的那一瞬间的呻吟声还要小。
“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我以为就是逗你一下的,对,对不起啊!”
奶奶的,一个对不起我的身体就能制造出刚刚流出来的红色精髓么?一个对不起就能抚平你对我的伤害么?一个对不起就能扭转你在我心中那种卑劣的形象么?门都没有!
我不说话,也不看她,对付敌人,沉默有时候要比发作效果更好。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要不,要不去医院看看,真的对不起,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豆来。
其实刚才诊所的大夫已经说了,破了皮而已,就是破的稍微大一点点,不碍事。
可我是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缝针,而且还是在额头,我这等帅气阳光的男孩,万一因为这次故意伤害破了相,那我岂不没脸再见江东父老了?
想着想着,我鼻孔里开始呼呼的冒气。
王晓娜见我生气的样子,她着实吓得不轻,加上我一直不说话,她便更加沉不住气,对我道歉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黄丽丽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但又不能说我无情无义,毕竟这事王晓娜有错在先,曹凯很聪明,我包扎完了就没见到他。
王晓娜几乎要哭出声来,这么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娇生惯养,貌似也没见过这阵势,她不得不再一次向我道歉,我依旧不说话,也不看她。
最后黄丽丽没辙了,拉着王晓娜的出了诊所,然后自己回来,板着脸对我说:“你还是个爷们么?不就是破了点皮么,你看看你,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装什么大爷?”
换做以前,我会直接把她的话噎回去,但如今,黄丽丽在我心中的形象像是翻了一个个,她给刘燕和华子重新安排了工作以后我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尊重她,打心里尊重她。
我捂了捂额头上的绷带,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对黄丽丽说:“这个女人太卑鄙了,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把我摔成这样,我没给她俩耳光就不错了,你还让我怎么办?”
“不就是以前你俩有点误会么,现在人家都给你道歉了!”黄丽丽瞪着眼,替王晓娜打抱不平。
“误会?她就是那本质”我已经不再追究她怎么知道我跟王晓娜那些事,只是对于她的袒护,我不服。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黄丽丽说完,拉了我的衣服一下,继续道:“别装了,回家吧,不早了!”
在我的指引下,我被黄丽丽的车拉到了,她把我扔到路边,无情的离去了。
回到家,父亲见我头上包着个纱布,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走路不小心撞树上了,父亲信以为真,嘱咐我走路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如果我不是受伤,我完全可以跟着曹颖他们去爬山的,可现在,我哪敢再出门,就算是出我家的门,也会被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问个半死。
第二天一早,刘燕没打招呼就来我家,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贸然来访了,我也已经习以为常,我爸跟我妈比我还习惯,每次见了刘燕不亚于当初见青青那种兴奋和激动。
刘燕见我这个样子,着急加心疼,跟王晓娜当时的紧张和害怕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刘燕自然会审问我一番,我爸替我回答了,说我走路撞树上了,刘燕埋怨我说:“你怎么不撞猪上呢?”
知道我说谎,刘燕当着我父母的面也没多说,跟我爸妈聊了半小时,又嘱咐了我几句,临走的时候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以后你要是再敢打架,我就咬死你!”
唉!可怜的娃啊!哪跟哪啊?
刘燕走后,我不放心曹颖他们,便发短信问他们顺利不顺利,等着曹颖短信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少有的敲门声。
熟悉我家的人来我家一般都是在门口喊一嗓子,敲门还真没怎么碰到过,我断定,肯定是陌生人,而且是个很懂礼貌的陌生人。
可我爸把门打开,王晓娜提着一个水果篮,抱着一束花站在我门口的时候,我差点吐血!她怎么来了?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