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斌的一番话让我恨不得找个窟窿钻进去,我他娘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想当年,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现如今让老同学上起了政治课,这些道理他不说我也懂,但现在,我还能说啥?就算我肚子里的气压升高到十倍,百倍,我也是茶壶煮饺子,满肚子里的话说不出来啊。
直到高大斌离开,我也没哼哧出一句话,偷鸡不成,虽没蚀把米,但失了我在高大斌心中的面子,说到底还不如蚀把米。
高大斌在我家走后,不知道是回避还是故意躲着我,我家的房子被几个年轻人就这么量完了,在我爸和老王的监督下,登记的尺寸丝毫不差。
傍晚的时候,华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出差回来了,让我出去陪他喝两杯,正好我心里憋屈,便答应了他,旁人借酒消愁,我打算借酒消命。
华子这一趟差出的看上去很成功,见到我先是给我来了个熊抱,然后便很场面的说今天他请客,我俩找了处露天烧烤,要了一桶扎啤,边饮边聊。
华子见我一直提不起兴趣,便问我是不是有事,我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本以为他会安慰我几句,没想到他张嘴就骂上了:“立本,你****么?一千块?够个鸟用啊?现在这社会,打个炮也不值这个价啊,人家堂堂一个政-府领导,你以为跟你一样没见过钱么?操!”
我顿时来了气,反驳他说:“你他妈牛逼,不就是提了个部长助理么?你有钱,给老子甩出一万来看看,操,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啊!”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立本,不是我说你,你送上一万看看,看他动心不动心?还******狐狸,你连个狐狸蛋都不如!”华子不客气的损我。
是啊,华子说的不是没道理,我如果给高大斌送一万,还会给我送回来么?可我******上哪里去弄一万,我拉啊?
我无话可说,一口气喝光了一杯啤酒!
华子陪我喝了一口,说道:“愁也没用,看来你的道行还不深,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你还是给你自己指条后路吧,没工夫听你瞎扯淡!”
我知道,这年月没钱就算你说的天花烂坠也白搭,华子虽然主意多,但没有经济基础做后盾,一切都是狗屁!
“嘿!一个月没见,你小子脑子进水了,还想不想办这事了?”华子身后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
“滚一边去,你他妈才进水了!”我把他的手挡到一边,自己又喝了一杯。
我俩一人干掉一桶扎啤,华子整个晚上都很兴奋,一直跟我讲着他出差时住小旅馆的那点事,最后我俩晃晃悠悠的去结账,我大脑有些短路,完全忘了是华子请客,从屁股都里掏出卡让服务员去刷卡,随后服务员又把卡递给我,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是沃尔玛!”
华子付了现金,搂着我的肩膀,结结巴巴的在我耳边说:“哥,哥们,你的事我给你去,去办,你就安心在家养胎吧!”
“操!吹牛逼!”我没把华子的话当回事。
房子的事就这样被我撂在了一边,手里没钱,你就是晚上做个梦也是个穷梦,高大斌虽然是我老同学,但今夕不是往日,一旦步入社会,这又算个屁,没有经济利益的铺垫,扯******同学感情,权与钱从来就是相互矛盾的对立统一体,这年月当官图啥,还不是图钱么?
扯远了……
正常人周末是最放松的,我正好相反,不是周末的日子我基本上除了蛋疼之外,无事可干,我这样整天在“旧社会”晃来晃去,难免引起了一些人的议论。
刘家公子不上班,每天就知道出去狼窜,他妈都病成那样,也不知道这败家玩意脑袋瓜子里想些啥,还研究生呢,白瞎了这个文凭了……这算是好听的,这些话被左邻右舍一传,我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好在我爹不计较这些,他知道我压力大,也知道我现在正在干事,偶尔他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也会跟旁人顶撞几句,但适得其反,最后我们刘家就落了个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恶名。
我虽然死要面子,但我知道这些话我是平不下的,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何况人家说几句话,我也懒得去管,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但终归是要生活的,无形的压力还是一浪接一浪的冲我拍来,我挡,我使劲挡,可越挡越******强,唉!谁让我生活在天朝!
星期五,我正在家潜心研究着这周的路线,黄丽丽破天荒的给我打了电话,这是我辞职以后她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我还真差点把这个当年的黄脸婆给忘了,而就是这么一个电话,让我从此跟她结下了不解之缘,当然,这个电话所带来的一切,以至于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
黄丽丽长话短说,只是说明天晚上有个聚会,问我去不去,我不明白她所谓的聚会是啥意思,是闲玩还是有事,但我问她,她却不说,神神秘秘的,我只好说星期天有活动,怕晚上喝多了第二天耽误事,黄丽丽秉承了她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一句“爱去不去”后,挂断了电话。
我擦,我真搞不懂她,给她当兵的时候她骑在我头上骂我,现如今我跟她毛关系都没有,竟然还这么狂,我本想就这么算了,可黄丽丽的电话挂了后,曹凯接着打了过来。
内容是一样的,但他说的不是聚会,而是吃饭,曹凯说明天晚上有个饭局,希望我能参加,我问他什么饭局,他说是便饭,而且他也明确的告诉我,黄丽丽也会参加。
同样,我用星期天有活动来拒绝曹凯,曹凯说他希望我能去,而且还有新朋友介绍给我认识,他还说他跟黄丽丽和好了。
我勒个去,这到底是哪里跟哪里啊,这两口子和好叫我去干嘛,我又不是第三者,不过这俩人一起给我打电话还真让我为难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是爬山要紧还是吃饭要紧?一时间我竟然没了主意。
曹凯在电话里等了我半分钟,我答应了他。
人情有时候要比其他的东西重要得多,夫妻两个盛情邀请我肯定有邀请我的理由,我可以不给他俩任何一个人的面子,但不能都不给面子,人活在这个社会上,并不是以你个人为中心,其实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放弃有时候也是一种收获,妈噶的,太他妈哲学了!
星期六,我给曹颖打了个电话,我说给她个机会历练一下,这次让她带队,我临时有急事去不了,曹颖在电话里略有遗憾,勉强答应了我,其他的没多问。
晚上,我稍作打扮,说打扮好听,其实也就是洗了把脸,刮了刮胡子,整理完毕仪表,我如期来到曹凯告诉我的饭店。
别人请你吃饭,最尴尬的就是你去早了,房间一个人没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有服务员在,我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了几句,不聊我还没啥感觉,一聊才知道,这行业挣的钱也比我多的多,人家是初中毕业,一个月三千五,我研究生,一个月X元,悲哀!真他妈悲哀!
曹凯的到来打断了我的悲哀,我本不愿理他,但毕竟今天人家做东,面子上总归要过得去,而且曹凯也说了,跟黄丽丽和好了,在他眼里我的某些利用价值失去以后,我倒觉得轻松了很多。
曹凯跟我客气了几句,跟我探讨了一番户外的话题,只字不提今天晚上的事,我也不好问,敷衍着他,等着黄丽丽的出现。
没多久,门被推开了,黄丽丽不是一个人,是的,我没看错,挽着她的手的,还有她,那个开着红色法拉利的王大美女。
不可能啊,她俩怎么会认识,那天我背着黄丽丽拦车,这个王大美女显然是不认识黄丽丽的,要不然她怎么能不拉我们一程?
没等我在恍惚中醒过来,王美女跟我打起了招呼:“帅哥,好久不见啊!”
黄丽丽貌似知道我跟她认识,在一旁得意的笑着,幸亏我反应快,没被这俩女人搞昏过头,我迅速回答道:“是啊,大美女可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仙姐姐?神出鬼没的,让我这等凡人如何受得了。”
“霍!霍!你也配是凡人,鸟人还差不多!”王美女口出狂言,我刘某人岂能坐以待毙。
“鸟不鸟的,你见过啊?”
一语既出,众人皆倒!
王美女被我说的脸红脖子粗,看得出,她还算是个含蓄的人,我也够卑鄙的,不过对付嘴皮子不让人的人,不出此招,何以解恨!
黄丽丽见我有点欺负王美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对王美女说:“娜娜,别理他,没个人话他!”
至此,我才知道,王美女叫娜娜,当时我就想,这么好的一个名字,用在她身上,瞎了!娜娜也瞪了我一眼,独自坐在了她该坐的地方,不再理我,而我反而纳闷起来,黄丽丽跟她怎么会走在一起?而且这个场合叫我来又是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