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闹了,今天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的表情极其复杂,着急不是,不着急也不是,想笑,却笑不出来,想一本正经,却又不能得罪这三个神仙。
王晓娜一直不说话,站在一旁看着我,红扑扑的脸蛋意欲着她内心的羞涩,黄丽丽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停的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种事的,你小子是不是上辈子学雷锋学多了,这辈子菩萨保佑你啊!”
“就是啊,这便宜你占大了,兄弟,我他妈现在就恨啊,我怎么结婚这么早啊!”曹凯捶胸顿足,跟着瞎搀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听听?”黄丽丽瞪着眼,扑向曹凯,俩人顿时扭作一团。
服务员进来问点菜的事,他俩才停止打闹,他俩是闹着玩的,有我和王晓娜在场,他俩也就是意思一下罢了,不会真干。
我趁着他俩点菜的间隙,走到王晓娜身边,一脸狐疑的问她:“娜娜,这是咋回事啊?他俩想干啥?”
王晓娜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对我说:“不是他俩想干啥?是……”
“是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她竟然跟我卖起了关子。
我刚想再继续追问,王晓娜扭头走到了桌子的另一侧,独自坐好,拿了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等服务员出去,黄丽丽走到王晓娜身边,嬉皮笑脸的对她说道:“娜娜,趁着没喝酒,清醒,要不咱开始吧?”
王晓娜抬头看了看我,接着低下头,低声道:“等,等会吧,我有些饿了。”
“你这人,饿跟这事有啥关系啊?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么?”黄丽丽也看了我一眼,对王晓娜说道,说完,又朝曹凯挤了挤眼。
曹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台录像机,一本正经的对着桌子,眼睛看着录像机的屏幕,嘴里说道:“已经准备就绪,娜娜,开始吧!”
我像一只被打了迷魂剂的老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啥。
王晓娜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呼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十几秒后,我这辈子最值得吹嘘的一句话,从王晓娜嘴里说了出来“立本,做我男朋友吧!今天你若不答应,我就一辈子不嫁了!”
如果我的旁边不是有一把椅子,我估计我能当场摔倒在地,一个家缠万贯的富家女,一个倾国倾城貌若天仙的大姑娘,一个管理着几千人的女老板,竟然对我这样一个身无分文,高富帅都不沾边的穷小子说出这样的话,这要是传出去,那我岂不被人笑死,我第一反应就是他三个在合伙玩我。
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玩我的理由,我跟曹凯两口子也有日子没见面了,加之王晓娜这几天的异常反应,我不敢直接断定这是一场恶作剧,我傻傻的愣了五分钟,看着王晓娜一本正经的眼神,我结结巴巴的吐出了四个字:“你,说,什么?”
王晓娜的脸已经变得通红,我估计如果她是认真的,这些话她需要付出百倍的勇气,我曾经听黄丽丽说,在王晓娜身边,追她的男人估计一个连都有了,这话我信,但我也知道,大部分都被老二消灭掉了,而我虽然没有去追王晓娜,也让我失去了刘燕,想到刘燕,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我说我要做你女朋友,而且要嫁给你!”王晓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字正腔圆,像一名新入伍的战士在汇报工作。
我顿时无语,这次我已经没有理由再问她,因为曹凯和黄丽丽早已经屏住了呼吸,谁都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在我又一次沉默了五分钟后,王晓娜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而且眼里也开始盘旋出了泪珠,黄丽丽看不下去了,指着我的鼻子大吼道:“刘立本,你聋了还是哑了?”
服务员来送菜,听黄丽丽这口气,干脆端着菜转身又出去了。
“兄弟,说句话啊!怎么这时候掉链子啊?”曹凯放下手中的摄像机,脸上刚才调侃的表情也被替我着急代替。
我又一次成了三个人眼中的焦点,只是跟刚才进门的时候出现了颠覆性的变化,王晓娜含着泪看着我,那种婆娑的眼神让我心疼,那是一种纠结的疼,黄丽丽则怒气冲冲,想吃了我的样子,曹凯一只手伏在我的肩膀上,等着我的回答。
其实刚才那一阵眩晕过后,我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准备的时间,我考虑这一会也理所当然,因为我的表现跟他们的心理预期不是太相符,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尴尬局面,而破解这种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我点头答应王晓娜。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了我一个人身上,说心里话,我对于王晓娜还是有一点动心的,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身份,我觉得她的性格很像我,而她能当着外人的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让我非常佩服的,再者说,我跟她接触了这么久,我发现她虽然有时候做的事让我不爽,但她没有一件事是怀着不轨的想法去做的,在某正程度上我也应该理解她一下,特别是在老二这件事上,如果换位思考,我估计我还不如她,但即便我这么想,刘燕的影子还是在我脑子里盘旋,看着王晓娜期待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去说,一口答应我做不到,但如果今天我摇了头,我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日后我会不会后悔,我不敢保证。
漫长的五分钟后,我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我分别看了三个人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在王晓娜的脸上,她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摇摇欲坠,我深吸了一口气,像一个领导一样,说道:“娜娜,谢谢你,我答应你!”
其实我本想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话到嘴边我又省略了。
或许王晓娜不会想到我会点头,她眼里的泪水已经实在兜不住了,就像趵突泉的泉水一样,咕嘟咕嘟的涌了出来,两行泪水在她精致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就像我心里的伤痕,很清晰,很刺眼。
没等曹凯两人说话,我又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作为男女朋友交往,但结婚这件事最好现在不能谈。”
虽然这是一个前提条件,但我的话已经被曹凯两人的欢呼声给压了下去,“亲一个,亲一个!”俩人开始起哄。
王晓娜已经泪流满面,但她的嘴角是带着微笑的,虽然她在哭,但她哭的美丽,哭的动人,哭的让人心生怜悯。
曹凯和黄丽丽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人由起哄发展成了实际行动,连拉带扯的把我推到了王晓娜跟前,似乎我今天要是不亲她一口,这两口子死也不甘心一样,王晓娜依然流着泪看着我笑着,那种眼神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一种幸福,一种在女人心里最真实的幸福。
我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在曹凯两口子的蛊惑下,我一把抱过了王晓娜,不管她乐意不乐意,疯狂了吻住了她……
这件事十个人看来或许会有九个人说我得了便宜卖乖,但当时我的心里的确是纠结的,像王晓娜这样的美女可能多少年都出不了一个,而像她这么有钱的美女就更少了,而这样的女人对我表白心声,我心里应该是乐开了花才对,可我竟然会是这样纠结的心情,也许这不和常规,也许这不和道德伦理,但当我嘴巴吻上她的那一刻,我可耻的硬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与冲动,如果不是王晓娜把我推开,或许我还会品尝一下她的味道,但如果用男人的本性来解释,或许有些牵强,而我心里那深埋已久的对王晓娜的崇拜和敬仰,让我忽然想起,我眼前的这个人也曾经是我的梦中情人,或许这种征服欲,或许这种踩在一个连之上的自豪和骄傲让我重新找回了自信和自我,搂住王晓娜的那一刻,我有种想把她吃进肚子里的欲望,无法抗拒,也无法自拔。
气愤被我的勇气缓和的一塌糊涂,黄丽丽像个孩子一样拍着手,而曹凯也用摄像机记录下了这惊人的一刻。
王晓娜红着脸,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顺便擦了一把她的泪水,脸上的表情让我记忆犹新,幸福,甜蜜,还有成功后的激动和兴奋。
这事理论上来讲,应该是我代替王晓娜的位置,但如果是那样,我估计结果会大相径庭,女人,你永远不懂她们的心思,就像你不懂树上的鸟在说些啥一样。
饭局自然是活泼而又刺激的,对我来说,这顿饭王晓娜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我告别了单身时代,她给我带来的,还有我思想的蜕变。
华子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捶胸顿足,扼腕叹息,那表情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华子说,他以为他的命要比我好,却没想到我刘立本走了****运,一个天大的馅饼掉在了我的头上,而他,连个味也没闻到。
我对华子的表现不屑一顾,其实就连我自己都纳闷,我到底是哪里赢得了王晓娜的芳心,要能力没能力,要长相没长相,要经济基础没经济基础,要地位没地位,我简直就是个废人,而老天却阴差阳错的让王晓娜喜欢上了我,若干年后,我问她,她说她就喜欢我的朴实,好一个朴实,全中国有亿万万个朴实的人,而我却成了鸡群中的仙鹤,这不得不说明我的人品不是一般的彪悍!
我自己非常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然现在王晓娜已经是我的生米,我也急需要煮成熟饭,但我清楚的知道,在煮熟了这把米之前,我必须要有一把锅,而且是一把好锅。
随着我跟王晓娜的感情急剧升温,拥有这把锅的欲望越来越大,在仓库没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难道我刘立本就一辈子呆在这个仓库里勉强的生存么?偌大一个社会,难道就没有我的发财之路?渐渐的,我的思想开始转变,王晓娜本身并没有给我压力,可我自己赐予自己的压力却与日俱增,直到一个月后,于叔的一个电话又让我明白了纠结是如何一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