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不想回家,而我的家也是相当不幸。抬头望望星空,心中涌起一种凄清:“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有些黯然,此时的他已经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搂着他,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象在哄小弟弟睡觉,我十分的疼爱他。因为我穿得是连衣裤,他只有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着,似乎有些报怨。
上班的时间到了,带他到车间:“我没烟了。”他想要吸烟。“到明天吧,深更半夜哪有烟?”我对他说。况且这里也禁止抽烟的,才18岁烟瘾这么大,我有些不满。他也许在旁边向别人讨烟,但没人给他烟,也许其他男同事感觉给他不熟悉吧,也许也没带烟,也许出于安全问题不愿多事儿吧,再说工作这么忙,谁还顾得上抽烟?
我们小组开始准备工作了,我想教李斌操作准备前的工作,他跟在我身边学习着。一会儿大伙上了操作台他也帮不上忙了,就躺在我身后的废纸板上想睡觉,我回头看他这样子就拿了几张干净的废纸板铺到他身边,他蜷着身子睡了。偶尔有蚊子打扰他,我便从兜里掏出撒有香水的手帕轻轻蒙在他的脸上以便驱赶蚊子。
而睡梦中的他把手帕弄到了地上,我拾起手帕洗了洗,给他整了整衣服,拉了拉衣角,的确我十分疼爱他。大伙羡慕地说:“他陪你受一夜罪,我那个可没人家对你这么好,有这会儿他还在家睡好觉呢,你也这么心疼他。”
天亮了,我们也完成了任务,等待下班的时间。因为领着李斌,我叫醒他,让他把昨晚睡觉时掏出的领章装好,又让他到水管那儿洗洗脸。他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站起来去洗了一把脸后,我给了他手帕擦干,便领着他告别大伙儿先走一步了。
他总喜欢坐在自行车后面让我载着他,惹大伙嘲笑我,后来都是我坐后面让他载我。我又把他送到了巡警队,一路上,他坐在后面搂着我的腰快乐地唱歌。“怎么嗓子不疼了?你为什么不愿给大伙儿唱歌?她们都想听你唱歌呢。”“我才不给她们唱,只唱歌给你听”他撒着娇说。此时他的歌声又飞扬起来:“假如我有一个孩子的话,假如你是我那孩子的妈,从此你和孩子两个都是我的牵挂……“那时的流行歌曲他都会唱,他喜欢唱歌。”露露,我不赌钱不让你生气。”他又唱完了郑智化的《三十三块》这首歌后对我说。
想起当年与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而如今却上演了一场悲剧——————————!!!
1993年4月6日,李斌约我晚8点在钟楼见,到那儿后他已在喝着啤酒等我了。喝完啤酒他把酒瓶一扔,便带我到钟楼北路西一个录相厅里,放映的镜头真让我脸红发烧不敢抬头,幸亏漆黑一片。与李斌相依偎,他可真坏,也许是放映的一些镜头刺激他的缘故,他在黑暗中把我摸了个遍,他抓住了我的弱点、要害,屡战屡胜。
附在我的耳边:“你真对我这么好?第一次?以前答应过别人么?”李斌是我最疼爱的人,但也从不肯让他攻破最后一道防线,最多只是抚摸而已,不能答应他最后的要求。而李斌这种深度的爱抚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做过,因为我心里有他,想要和他结婚,别人与我无缘。我告诉他这是第一次,他把我揽在怀里感激地亲吻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谈恋爱非要这样?男人为什么喜欢女人的身体?为什么男人把女人对他的奉献看作是很了不起的事?为什么只有女人为男人奉献身体时男人才觉得你对他好?女人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一切托付于一个男人?男人为什么这么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是担心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么?
无论如何与李斌相爱,都决不可能诞生超越,不能让他攻破最后的防线。他附在我的耳边:“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去你家去住吧?你家里人同意不?你家里什么时候没有人?你现在住哪个屋?自己有房间么?都谁在家里?““每天都有人。”我知道他怎么想,宁肯分手也不能做糊涂事,毕竟年龄还小,献身对自己纯害无利,爱情需要时间的考验。晚上9点半他催我回家,说一会儿侯子来接他,我一个人回家了。
提起侯子,给我的印象不太好,动手动脚总想欺负我。李斌看了我的日记,还说他心眼儿好,还在我日记本上写下一句:‘虽然太轻浮,但他们的心都挺好。’这使我不由地想起侯子的话:“去舞厅抓李斌吧,她跟一个女孩在一起,你对他真好,可他还小不懂得珍惜感情,恋爱不成成朋友不也很好么?李斌虽然很坏,但他心眼不错。”我生气地想:心眼儿好管屁用,负我一片痴心,这样的负心人不要也罢。“哼,李斌不想理我,我还不想理他呢,他在我眼里永远只是一个兄弟,永远是一个普通朋友,我决不强求,也许做我的普通朋友都不够资格”我轻蔑的地说。
那一段时间里,五中队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常对我说李斌另有新欢的事儿,开始我不相信也不在意,可后来大伙经常对我这样说,我有些疑心了。当我真的撞见他与别的女孩在一起时,我不再理他,决定了结这段情缘。但每次分手都会在过一段时间后,他又不声不响来找我,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总是一次次原谅他。
而今天我最后的防线被他攻破了,他会不会再次离开我?我真的真的好担心、好难受、好痛苦、好害怕。这时他又起来把我的衣服全剥下,拽了被子盖在我身上,也把自己的衣服脱光钻进了被窝里。此时他搂着我紧贴着我的身体,突然,下身有种异样的感觉,我想赶快上厕所:“李斌,我想去厕所。”我推他,他不说话,也不开灯,刚才激烈战争时他不关灯,战争完了关灯倒头就睡,现在也不理我。“李斌开灯,陪我上厕所,我害怕。”他这才开了灯,“你自己去吧,我太困了”他懒得起来。
我只好撅着嘴下了床,开了门外面黑乎乎的,院子里也许根本没厕所,可能只有大街上的公厕。因为害怕,干脆在门口旁边小便。进了屋,仍觉得粘乎乎的,摸了一下儿不要紧,竟弄了满手血,我慌了:“李斌,纸呢?随手抓了一本书:”我把书撕了啊?”李斌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撕了吧。”我撕了纸擦了擦身体上的血迹,害怕的责怪李斌:“李斌,都怨你,弄得哪儿都是血。”我想哭,从今以后,自己不再纯洁了,这次李斌要是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