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明白了我为什么流泪“没有,是小敏骗我的,真的。”他也伤心了,一屁股坐到床上也靠在墙上生起了闷气。他是因为我伤害了他?还是我的问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不能与沧州来信的人相逢了是不是?看他噘着嘴伤心的样子我心有不安,又赶紧凑到他面前,“李斌,都怪我不好,一直等你不回来我心里难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斌很委屈的转过头不理我,老胡在旁边暗示我不该那样问他。
我很后悔,忘了刚才闲聊中老胡说李斌很作难,这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引导他,别跟他耍脾气,否则他理都不理你,就这怪脾气。刚对我说过我便忘了,他果然不愿理我了。“你今晚回不回去?”李斌问我了。“我怎么能不回去?一会儿就走。”李斌不理我了,“老胡,走,出去一会儿。”他俩要出去了,我知该怎么办?只好随着他俩出去。“推起你的车”李斌又说了一声,我以为他要送我,可来到街上“给你叫一辆出租车回去吧?”李斌的话冷冷的直冲我心头“你不送我?”“你自己回去吧,坐上车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不能不回家,可他的态度令我心痛的受不了,“到前面我自己坐车,我走了。”骑上车慢慢向前走,我犹豫着,怕他把我寒进出租车里没有回头看他的机会,我的心此时因为他冰冷的态度难受的象十万条毒蛇啃噬着我,我不能这么走,即便回去了,他的这种态度会让我发疯的。
下了车掉转车头飞快的赶回他走向的那条街,看到他了,他和老胡并肩大步流星向前走,我骑车慢慢随在后面。他们拐弯时我看到了李斌的笑脸,与老胡正要走进电子游戏室,我的心碎了,有一种受骗的感觉。他并不伤心,伤心的是我,“李斌”我大声叫了一声,他站住了,回头看我回来,便又走出电子游戏室“你怎么没走?”“我不想回去了。”
李斌和老胡往前走了,我推着车伤心的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李斌买了小菜儿便往回走,老胡偷偷对我说:“刚才教你别给他发脾气,有话慢慢说,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偏偏不听我的话。”“我忘了”我后悔地说。
老胡又快步赶上李斌,我就这么傻傻的痛苦的跟在他身后,别人看着我,我的神情与众不同么?李斌哪李斌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承受?是不是想甩我了?露露啊露露,争争气吧,该离开他了,忘了他吧,露露,让自己的心碎就碎吧,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吧。
我的泪欲流心伤透,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几乎想该不该停下了。盯着他们的背影,我想回去,默默地离开他们,在他们回首时我已无影无踪。可李斌的脚步停下了,站在那里转回身喊我:“快走啊。”老胡一个人向前走了,李斌在那里等我,与他同行我都会落在后头,他总是站在前面等我,好象我倒是他的小妹妹。
我默默的向他走去,当我走到他身边时:“露,我哪儿得罪你了?”他又是伤心的问。“没有,只是我走得太慢”他便与我并肩而行。老胡在前面等着,而我一个人又走到他们的前边,再回头时没有了他们,他们要给我藏猫猫么?又骗了我,李斌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急忙回去找他们,他们却提着两件啤酒从烟酒店出来,我松了一口气。
李斌笑了起来“把酒放在自行车上吧。”他们看看自行车不放心“提着吧。”回到屋里,李斌把菜倒在碗里,用衬衣盒垫在床上,把碗摆在上面,拿起啤酒打开盖,把酒倒满杯子。我坐到床里边,坐在他的身边,三个人在床上围在一起吃喝起来。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露露,你也喝点酒吧?”老胡劝我了。“我不会喝酒,酒太苦,没喝过。”“谁说你没喝过?到底喝过没有?”“没有”“这就是心里有我?你什么都忘了?在虎子家你喝过酒没有?那天我送你回去。”“想起来了,我喝过酒,是和虎子、国平、三儿、还有你在一起喝酒了。妈呀,我好怕呀。”我咯咯笑起来,看着李斌出他的洋相,他和国平那晚送我经过玉米地小路时吓得直喊妈,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两个胆小鬼,不过那时候年龄的确都不大。
“她不只喝过酒,那天喝了一瓶,吓我一跳”李斌对老胡说,老胡不由地看了看我。是的,那天李斌让我再去买一瓶啤酒,我懒的去,国平他们说要是我能喝一瓶啤酒就不用我去。我偷偷的想笑,想当初二哥带我在饭店,跟着二哥我学会了喝酒,酒量也不算小,这区区一瓶啤酒岂能难倒我?我接过他们的酒一口气喝了一瓶,便乘势倒在床上,李斌坐在床边挡住我怕我从床上滚落下来,虎子还担心我吐到床上。
他们又买了一瓶酒喝完后,李斌要送我回家,虎子他们跟李斌扶着我来到大路边。“哥,你们给我一块儿去送她吧?我一个人害怕。”“叫国平去”虎子说。“走,我跟你去。”国平陪李斌去送我,虎子和三儿留在家里,三儿自己回家去了。“她能坐好自行车么?”国平问李斌,“推着车走吧”李斌也担心我坐不好车,两个人推着车把我夹在中间,时不时扶我一把。
夹在两个男孩中间,我怕影响不好,可装醉也要装到底啊,就躲开他们一个人摇晃着往前走,他们跟在后面。后来,干脆截住我把我抱到自行车前梁上坐好“她好重啊”李斌扶好我后,我便趴在车把上装睡,听他们说些什么,会怎样送我。
到了村口玉米地旁边“哥,我想浇水费”国平下了车,李斌也说:“我也想去,你先去,回来帮我扶着她。”国平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后替李斌扶好我,李斌跑着去了,回来却感觉走错路了。“是不是走过去了?我记的那个路口好象是刚才那个,拐回去吧。”刚才我以为他们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可无法开口,我想笑他俩迷路了。
“哥啊,你听,玉米地里沙沙地响,我头发稍儿都竖起来了,吓死我了,真不该和你一块儿来”国平后悔不及地说,“我回去了啊”“你可不能把我一人扔下不管,我也好怕啊”李斌央求国平,国平只好舍命陪君子。其实让他一个人回去未免不害怕,听着两个胆小鬼的对话,我心里笑得要死。到了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前面有一洼水,李斌让国平在这等着。
我下了车摇晃着往前走,李斌从半边推过车,和我一起走到家门口,并不让我进家,让我去前边聊聊。离开家门口向前走了不远停住了“露露,你爱不爱我?”他又来这套了,我不吭。“你说嘛”我只好再次回答:“我喜欢你。”这时有人拿着电筒过来了,我和李斌隔开了距离,那人一走,李斌便拉着我蹲在一起亲吻起来。
也许国平等的不耐烦了,是啊,把他一人扔一边儿,李斌来这儿和我亲热。国平推着车顺路摸过来了,正好撞见我俩在亲吻,虽一团漆黑,我却羞得站起来骑上车就跑回家去,也顾不得再装醉了。李斌和国平在后面从我家门口过来时我也没敢打声招呼。听着他俩过去后,才又出去看了看黑暗中隐现的一点儿人影后才插好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