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几年了?一个月多少钱?”“7年了吧,一个月六百多元。”“不都是一两千么?”“我们单位是联合附加厂,主厂不倒闭,分厂当然也不会关门。村里每个人60岁以后都有养老金,单位里工人退休了能找接班的顶替。现在单位效益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马上瘫痪,毕竟是几个国家联合办的企业。”“行,行,斌子回来一定让他快去医院。”主厂是大型企业,我厂是中型企业,多年来主厂为我们村增光添彩。我们村也是响当当的,是周围村里最富裕的村。
可有了钱也是灾,福祸相依,难逃诈骗者的狠毒手段。多年来辛辛苦苦的血汗钱流入了诈骗者的腰包,最痛心的是诈骗自己的竟是相识多年痴恋苦等的小李斌。因为他年龄小,因为他不想回那伤心的家,年长于他的我百般迁就他,十八岁的他哄了二十岁的我。而疼爱痴待毫无设防信任他的我,恰恰成了他最合适,最最好的囊中猎物,
蒙在鼓里的我万万不愿相信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个梦似的残酷事实。从他投出的烟雾弹中缓缓走出来,面对眼前这只披着人皮撕下伪装凶猛狠毒的狼,已被啃噬得遍体鳞伤血淋淋的我不能再心慈手软。不得不向苍天呐喊,高举手中猎枪照准这只没有人性的野兽射击;不得不以力相拼,奋力一战,不除这公害不罢休,否则不知会有多少无辜善良的人会变成这狼口中一顿美食饱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有执着等待他的耐心也更有不出一口怨气不罢休的决心。不管他有多么坚固的实力后盾,也要让他深尝哄骗女孩子是怎样的下场。我要单枪匹马打官司,任他怎样的猖狂,虽然我只是个身单力薄的弱女人————
多少的血泪书唤不醒他麻痹的灵魂,案发的后果又对他一遍遍敲响警钟,为他付出身心代价的我祈求上天让他回头,避免悲剧。可他心甘情愿鱼死网破,这匹脱缰的野马执意要顽固到底,那么监狱的大门向你敞开,做一只牢笼中的困兽请君入翁,这就是最终的结局,以悲剧告终。
从李华家出来到唐子巷,把留言条交给院中的一位老伯,又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医院的病房号写在李斌住的小院铁门上,住院病房号下留了四个字:“清心纯诚”。刚到医院没几分钟,我就到值班办公室帮医师写标语。医师护士病友们一直以来对我印象都不错,这时同房病友找我:“小露,刚才有两个人找你,你看见了没有?”我站起来奇怪地说:“没有啊,他到哪去了?”看看别的病房里没有人出来,以为他走错了房间,也以为是家里来人了。到底是谁来了呢?哥嫂?叔婶?堂弟堂妹?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