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南城醒的特别早,我迷糊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说,“今天起的怎么早?是公司太忙要赶着去公司吗?”
祁南城摇头,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平整的放在床尾,“即便公司再忙,领证自然还是第一要紧的。”
我蓦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忍不住扶额。
“扶本宫起来。”我作势伸出手臂。
“喳,娘娘。”
我扑哧一声笑了,差点没给感动哭,“谢谢你啊,愿意陪我闹腾。”
……
洗漱完毕,整装待发。
我打开门后,映出了周然的脸。
周然笑着和我打招呼,“储小姐,早。”
我含笑,“周助理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难道双儿……”
周然回答,“宁双小姐情况稳定,储小姐放心。”
祁南城插嘴说到,“他是过来当司机的。”
我斜睨了一眼,“你不是会开车吗?”
“今天我是新郎好吗新郎!”祁南城满脸傲娇,“新郎今天不想开车,不可以吗!”
只是扯个证而已,又不是结婚,搞的这么神气。
周然淡淡的笑了,我窘迫一笑,“行行行,走吧。”
“等等。”祁南城叫住我,随后他向我伸出手。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故意站着不动,周然在这里,我也是觉得不好意思,祁南城也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哪知周然竟然贴心的提醒说,“储小姐,祁总的意思是想您牵着他的手。”
这样懂上司的心思并且贴心转达的员工,我觉得应该加工资加工资!
我羞戚的上前也伸出手,但是我没牵他,我嘛总归有些小心思啦,比如矜持啊啥啥的,嘿嘿。祁南城懂我,他反手将我的小手握进掌心,开心的不得了,“走!”
路过隔壁的时候,我的身上仿佛自带魔法,那门就如芝麻开门似的开了。
罗瑶给袁伟民系好领带,在他的额头亲上一口,护送他出门,还不忘娇滴滴的嘱咐路上要小心。
祁南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撒娇说,“我以后也要这样。”
我没理他,因为我已经和罗瑶的眼神对上了,一路火花带闪电,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小飞刀。
虽然袁伟民已经辞职,但是为人处事还算不错,他友好的和祁南城打招呼。
祁南城含笑回应。
罗瑶故作歉意说,“不好意思呀祁总,上次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对您说了冒犯的话,还望您见谅。不过祁总呀,您试过了吗?这个女人下面是松还是紧呀?”
袁伟民皱眉拉了拉罗瑶,然后替她道歉,“不好意思,瑶瑶说错话了,祁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
祁南城面露笑意,“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就算没大量也得有大量了。只是您夫人恶言相向的不是我啊,是她。”
“小一,你也别在意瑶瑶说的话。”袁伟民打起了亲情牌,“毕竟咱们以前也是一家人。”
袁伟民说话真是圆滑,叫我挑不出过错来。
我想了想说,“你是你,她是她,她跟我道个歉我就作罢了。”末了,我又说,“我这人呀,恩怨分明的很,绝不牵扯无辜的人。”
“怎么滴呀?难道我说错了吗?”罗瑶不认怂,“给袁伟民草了三年不是吗,还不让人说了吗?”
“罗瑶!”袁伟民低声呵斥,“你给去进去。”
见袁伟民帮着外人说话,罗瑶更是来了气,指着袁伟民大骂,丝毫不给面子,“怂包,你现在也算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又不是他的员工,你畏首畏尾做什么!”
我感觉到祁南城握了握我的手,我对上他沉静的眸子,我微笑,踮着脚在他耳边轻声说,“前几次我都没有怕,更何况这一次你在我身边,我更加不怕了。”
大抵是袁爱仙听见外头有吵闹声,于是过来看,看到是我,脸一下子拉的老长,她蓦地转身进屋了,我还以为她怕我了呢,结果端了个脸盆又来了,“伟民,瑶瑶,让开。”
我认得那脸盆,那是袁爱仙结婚时的嫁妆,材料是铁,外面烤了一层漆的那种,不过现在边缘已经掉漆了。我正回忆着,袁爱仙一盆水就泼出来了,“贱蹄子,拿了我儿子的三十万,还不还,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我一怔,祁南城闪身上前为我挡水,而周然更是眼疾手快将我和祁南城挡在身后。
只是这水,最终泼中的对象竟然是袁伟民,大抵是他怕闹出更大的事情来,所以也上前挡了。
脸盆咣当一下子掉在地上,袁爱仙看到湿透了的儿子顿时愣了。
袁伟民厉声大喊,“都给我进去!”
罗瑶反应过来,拉着袁爱仙要进屋。
我捡起脸盆递上去,手指故意勾在脸盆边缘,袁爱仙愣愣的抓过脸盆就要走,我突然惊叫起来。
在场的众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祁南城瞳眸一深,慌张查看我的手指,“傻一,怎么样?”
我的手指因为带着戒指,而戒指正好被脸盆卷起的边缘勾到,巨大的力道让戒指圈勒住了我的手指,硬生生的贴着肉往外扯,像是被扯掉了一层皮,不过亏得戒指圈是光滑的,所以手指不过是被刮红了。
我疼的差点哭了,虽然那是装的,我摇头,眼泪欲滴,“没事。”
袁伟民代替她们道歉,叫她们赶紧进去。
我大喊一声,“不许走!”
惊魂未定的袁爱仙对我不耐烦了,“贱蹄子你在耍什么花样呢。”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眼泪终于成功滴落,我细看了戒指,委屈的说,“南城,戒指圈被她们弄歪了…哎呀这钻上面好像被划了一道口子,这可是咱们订婚戒指呢……”
原本带着“鸽子蛋”去扯证是为了叫祁南城高兴一点,结果它在冥冥之中帮了我。我知道戒指圈是铂金做的,是柔软的,所以我刚刚是故意这么做的。
袁爱仙气急败坏的大喊,“你说什么屁话呢!”
我亮出手上的“鸽子蛋”,罗瑶看的眼睛都直了。
袁爱仙也是懵逼了,她扯了扯袁伟民的手臂,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儿子,这么大的钻戒,如果弄坏了,要赔多少钱啊?”
“赔的你们倾家荡产。”
祁南城的声音明亮的响起,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袁爱仙听此,双腿一软,若不是袁伟民扶着,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袁伟民此刻看起来,神情十分烦躁,浑身湿透又叫他十分狼狈,洁白的衬衣贴在他的胸膛上。他赔笑,“钻石硬度很高的,怎么会叫一只脸盆给划出了口子?戒指圈歪了话,我带着小一去修理一下,费用我出。”
罗瑶急忙附和,“就是啊,你这贱人,想坑我们,没门!”
我更加委屈,我不依,抓着祁南城的胳膊,“我不管,我要叫技术部门来鉴定一下。”
祁南城宠溺的拍拍我的手背,“好。”然后又对袁伟民他们说,“戒指是小一的,那就听她的,你们的责任,也是逃不了的。”
话音刚落,罗瑶都差点瘫了,她急忙扯了扯袁伟民,低声说,“老公,完了,这么大的钻戒,会不会要赔上百万呀。”
袁伟民握了握她的手,“不怕,我们不是有两百万的存款的。”
罗瑶脸色顿时差到极致,只好默不作声。
我捕捉到了罗瑶脸上细微的神情,我蓦地想起那日夜晚被我撞破的她和神秘男子在阳台上偷情时的谈话,我抓准了这一点不放手,“周助理,请马上帮我联系有关技术部门。”
周然应声退下。
罗瑶急了,“储一,储一,咱们有话好商量!”
袁伟民也是愣了,但是看到我的表情很平静,于是也没拦着罗瑶,罗瑶继续说,“您大人有大量,我嘴贱,您别怪罪!”
我淡然的拂过明晃晃的鸽子蛋,悠然的说,“确实贱,那应该怎么办呢?”
罗瑶乖乖的自行掌了一个嘴巴子,见我没喊停,又掌了第二个。
“行了。”我故作勉为其难,“嘴贱这事儿就过了,可这钻戒的事情怎么办呢。要不这样吧,赔三十万吧,其他我自掏腰包。”
“好好,就三十万!”罗瑶感激的要命,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地。
袁爱仙双腿一软,终是跌在了地上。袁伟民将她扶起来,她老泪纵横,“儿子,都是妈的错,妈不该这么冲动……”
……
祁南城一坐上驾驶室,把上方向盘就开始满嘴牢骚,因为我吩咐周然跟着罗瑶去取钱,而他之前就傲娇的不要开车。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想你刚刚帅气的样子,直叫我少女心泛滥,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嫌弃!”
听我说起这个,祁南城黑着脸问,“戒指有没有事,我刚也没细看。”
我顿时就蔫了,“铂金的圈确实有点弯,但就一点点,钻石没事,毕竟硬度高。”当然我也在心中已经对奶奶道歉了千万遍。
车厢里满是祁南城垂头丧气的声音,“我真盼望有点事啊,好让我有理由回去好好收拾你。”
“这话我记下了,我回头跟奶奶说。”我嘿嘿一笑,下一秒就受到了他眼神杀的万点伤害!
……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心直扑通扑通的跳。
我捂上小心脏,我说,“祁南城,我的心跳好快。”
“那是正常的,毕竟要嫁给如此多金又帅气的我。”
我睨了一眼,“我反悔了,再见。”
祁南城一把将我扣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