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从未听说过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客房中,灵渊斜靠在床上,目光追随着正在桌边忙碌着的清音,惬意欣赏她工作时的认真模样。
“姐姐的性子自小就单纯无比,为了让她能够在尔虞我诈的京城快乐地长大,欧阳家一直将她保护起来,甚少让她与外界接触。”清音的语气中同样是饱含宠溺。
灵渊扬眉,“这样的与世隔绝,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吧”
“没有办法啊。”清音无奈,“她小的时候差点就被人掳走了。爱女甚切的母亲便只想将她完全保护起来。为此母亲特意在府中辟了一个地方,一心一意地在那里守着姐姐,只留一个嬷嬷和两个丫环伺候着。有时候,连我和几个哥哥都不准进去。”
灵渊听了,却是为她心疼起来。他是有听过丞相夫人清心寡欲,甚少出门之事。却不曾知道,还有这段故事。她那时,也只是个小女孩呀!丞相夫人何其狠心,如此对待她呢?
见他那般心疼怜惜的眼神,清音却是无所谓地一笑,“你也不用把我想的那么悲惨啦!我还有爹和几位兄长关心的。当时或许是觉得委屈过,但后来想想,也幸亏我不是在娘的教导下长大的,否则便没有今日的欧阳清音了。”
娘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尊崇的是“相夫教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礼教规矩。若与娘生活在一起,她想她大概会活得很辛苦。
“但,不会有遗憾么?”灵渊喃喃地说着,望着她,却又像望着另一个遥远的时空。
“遗憾的话,应该也是没有的。”清音摇摇头,面上浮起一抹怡然的微笑,“我知道,娘是爱我的,只是她爱我的方式是淡然的,默然的,而那,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那是,十三岁那年偶然一次清悦说起在娘的房中翻到许多她的文章诗词时,她知道的。
从那一年开始,她便再也没有怨过了。
“是吗?”灵渊幽幽地低叹,清音察觉到不对劲,回身望去。却见他目中失了焦距,冷硬的俊脸陷入一片迷蒙之中,她在那里,看到了深深的遗憾与茫然。
停下手中的事务,清音走上前,轻轻拥住他,“父皇和母妃都是爱你的。”
“我知道……”他将脸深深埋入她的肩窝,感受她如丝的发包裹着他。他知道他们是爱着他的,可是,童年的孤独却也是不可抹灭的。
“而现在,有我爱你。”清音微微低头,在他的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他曾经失去的岁月,她没有办法帮他找回,他所能做的,只是,倾尽全身去爱他。
细密的吻逐渐下滑,她用自己的行动来温暖着他,实践爱他的承诺。
灵渊迎上,索寻着她的双唇,两道交缠的身影渐渐倒入床铺。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次,两颗曾经孤独的心终于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天色微亮,灵渊便已醒了过来,但他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更加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感受着她的温暖与柔软。不再有彷徨,逝者已矣,过去的日子他也确实找不回来了,但当下拥有的,却要更加珍惜啊!
感觉到怀中佳人挪动了下身子,灵渊忙睁开眼,将她一把搂回,霸气地不愿让她离开自己。
“呀!”轻呼一声,清音回眸,便撞进了他的满腔柔情之中。
“早!”
“早!”相比于灵渊的气定神闲,清音则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灵渊着迷地望着她粉霞满布的俏脸,“你这样看着我,是想勾引我吗?”
“我……”清音嗔怒地瞪他一眼,“不正经!”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灵渊低头吻上她尚带着几分红肿的唇,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清音微喘着气,没想到他说着说着就吻了上来,不由轻瞪了他一眼。
“抱歉。”灵渊平静着自己的欲望,“我该顾着你的伤势的。”
她的伤虽说好了七八分,但毕竟还是要多休养一阵才行的。
知道他珍惜自己的心意,清音轻轻在他颊上印下一个吻,“我爱你。”
“我也爱你。”灵渊的语气中却有几分无奈,“但是,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的话,就请不要再乱动了。”
清音一愣,继而讪笑了一下,马上不敢再乱动了。笑话,她的身子到现在还隐隐有点痛,哪里禁得住再来一次!
“真的不再多留一会了吗?”宇文修羽在两名打扮成男仆的侍卫的帮助下移到了庭院中,与灵渊对坐着。
灵渊望向不远处的花园里,欧阳清悦正缠着清音玩秋千,摇了摇头,“不了,轩辕那边的事需要尽快解决。”
“嗯,也对。”宇文修羽理解地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那就不劳烦了。”灵渊望着清悦又一次呈八爪鱼姿势抱住清音,“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得拜托你。”
“什么事,尽管说。”他们带来了治愈他腿伤的希望,又是清悦的亲人,只要力所能及,他便一定会提供最大的帮助。
“麻烦叫你妻子不要再缠着我的妻子了!”话中醋味浓厚。
宇文修羽初时一愣,既而大笑出声,“哈哈!”
他是真的没想到,堂堂轩辕一国之主,占有欲居然这么强,连人家姐妹亲近都看不顺眼。
灵渊被他这么一笑,耳根也不觉得热了几分,但却还是很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真的不喜欢任何人太过接近清音,即便是她的妹妹也不行。
宇文修羽的笑声却是把一旁的清音和欧阳清悦也吸引了过来。
“阿羽,你在笑什么啊?”欧阳清悦偏着头,不解。
看着欧阳清悦腻在清音的身上,宇文修羽霎时能够理解灵渊的想法了,当即停下笑声,温柔地看向欧阳清悦,“清悦,过来。”
“嗯。”非常愿意地点点头,欧阳清悦马上弃妹投夫。
灵渊也趁机将清音拉到身边坐下,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清音皱眉看着他们两个,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作罢。舒眉望向宇文修羽,“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没办法为你进行全面治疗,便先留下几副药给你,上面都有详细的使用说明,你自己注意。”
说着,她自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几张药方以及几瓶药,递给了宇文修羽。
宇文修羽接过,道了声谢,面上却闪过一丝犹豫。
把那抹犹豫收入眼底,清音心下微转,也大致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既然敢出手,就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治好你的腿。”
“嗯。”宇文修羽点点头,却还是有几分忐忑,毕竟他的腿令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不过,手抚过怀中佳人柔顺的长发,为了清悦,他愿意放手一试,反正再坏也不如今这般了。
知道他还有几分怀疑,清音也不再做过多解释,与灵渊互换了一个眼神,便双双站了起来。
“我们就先告辞了。”
“一路保重!”
宇文修羽目送着二人凌空而去,不自觉地抚了一下腿,低头正好撞进欧阳清悦眸中不解的担忧里,沉郁的心情一下子便舒缓了,微微一笑,轻道,“我没事。”
“嗯。”欧阳清悦点点头,绽放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们直接回京城?”经过月门关的时候,清音转头,询问着身旁的灵渊。
灵渊沉吟了一下,便点了头,“好。”
本来是打算先解决边关的战事,再一举除掉李家,而如今既然能够在意外中如此顺利地解决了,自然是速战速决的好,要在那批黑衣人消失的事被发现以前一举解决。
“玄武。”灵渊轻唤了一声,便见一名玄衣高大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静静地站着。
“派人通知安吉一声,让他接手你的工作。”灵渊果断地吩咐,“而你,就跟我们回京城。”
“是。”玄武简单地应了一声,又从原地消失了。
月门关上,安吉神色不宁地在院内走来走去,从未看过他这副模样的欧阳清翼皱着眉,有些烦闷地望着他,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大人。”一名黑衣人从一旁的墙上掠过,跪伏于安吉面前。
认出他乃是玄武身边的左右手,安吉不由有些纳闷,“怎么了?”
“玄武大人让属下来通知大人一声,他与青龙、朱雀二位大人直接赶往京城去了,月门关的一切工作交由大人处理,特吩咐属下前来协助大人。”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另外,青龙大人吩咐,有关月煌国的一切情况都不用在意,停止一切战事。”
“该死!”安吉低声咒道。他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就这样匆忙地离开了,那个消息……想到前一刻他才从那群黑衣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他的眸光不由阴沉了几分。
欧阳清翼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大为不解。而跪伏在地上的黑衣人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好了,你下去吧。”强压下着急,安吉挥挥手。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要离开。
“等等。”安吉想了想,又叫住了他。
“是,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沉吟了一下,安吉开口,“去找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给我。”
“是!”并没有犹豫一下,黑衣人很快地便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他们是暗卫,始终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下的人,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是他们的准则。
欧阳清翼见他这个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安吉,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这阵子他总是在抗拒他,却也深切明白以他的才智若非出现了极困难的事,否则是不可能如此心神不宁的。
安吉揉了揉眉心看向他,神情难得的严肃至极,“朱雀,恐怕有生命危险!”
黑夜,似乎是一切罪恶的发源地。
永安宫,太后所居宫殿内,本该早已就寝的太后却依旧穿戴整齐,雍容华贵地坐着。而在场的,除了随侍在侧的宫女竹馨外,还有两个绝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李淑妃及她的父亲左相李然。
“太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李然的脸上再无了平日那般平和的掩饰,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毕现的阴狠。
太后微眯着眼,一派高傲,“放心,那小子现在正在台崖府发放灾银,处理些微不足道的琐事,一时半刻却也是回不来的。”
“是吗?”李然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地方未安排妥当,可是仔细想过,却又并未发现什么。
冷哼一声,太后似有些不悦,“怎么,李卿是不相信哀家的话了?”
“臣不敢。”李然慌忙恭敬答道,心下却把这个自以为高贵无比的老太婆骂了个半死。
“不敢的话你就不会自己又安排人手去监视那小子了!”冷笑连连,太后原本平静祥和的面容霎时变得可怖至极。
“臣……”李然心下暗自滴汗,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养在深闺里的太后手段如此厉害,看来宫中的女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臣,臣只是,怕有什么漏失,所以……”
“太后娘娘也不必恼。”一直沉默着的李淑妃此时却悠然开了口,为父亲解围,“我们双方也是合作关系,自然不可能完全依赖对方的情报了,您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便是指太后并没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他们。
“哼!”轻哼一声,太后却也是无从反驳。
“何况,我们目前所要对付的可是同一个人,随便就闹内讧恐怕只是徒惹人笑话吧?”李淑妃继续娇笑着道。完全不理会李然苦着的一张脸。
太后听了,心下一阵恼怒,“你这是暗指哀家不识大体吗?”
“这可是太后自己说的,妾身可什么也没有说。”巧笑倩兮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不敢的惶恐痕迹,反而气定神闲,笑容灿烂得很。
太后却是怒极反笑,望向李然,“李丞相,令嫒可真是有一张利嘴啊!”
“太后过奖了。”不给李然开口的机会,李淑妃抢过话道。
见女儿这般胆大包天,李然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便妄想挑战太后的权威。也只希望太后今天心情能够好些……
上天似乎眷顾了他,太后今日确实没有发怒,只是面容稍冷了几分,“罢了!哀家也懒得与你等小辈计较。”
“我……”李淑妃不服气地便又要开口,李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连连赔笑。
“太后还请见谅,小女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冒犯了太后之处,还请太后大人不计小人过,便不与小女计较了。”
虽然他也看不惯这个老太婆,但对她的手段,却还是有着几分了解的。也正因为了解,才会担心女儿惹怒了他。
“爹!”李淑妃不甘心的挣扎出声。
“安静!”低斥一声,李然板起脸来,看来她现在真是在后宫当宠久了,便眼高于顶了。
见李然突然如此不客气地训了她一顿,李淑妃心下一颤,虽还有些不甘,却也安静下来,不敢再贸然开口。
冷眼看着这一出父训女的戏目,太后也视若无睹,见李然终于表演完了,她才缓缓开口问道,“最近,你们与月煌那边的联系怎么样?”
“请太后放心,我月煌这一任国君虽然年纪尚轻,但胆略才识皆属上乘,他现在正安排兵力加紧攻打月门关,只待我们这边一有消息,便会马上将其攻破。到时……”
太后却是没有耐心听他讲下去,对他夸赞月煌国君的话也不置可否,“那灵渊呢?”
明白太后一开始会同意与他同谋甚至不惜犯下叛国之罪便是为了灵渊,他也不含糊,直接回答,“请太后放心,一旦事成,臣自会将他双手奉上,到时便任凭太后处置。”
“爹……”李淑妃听了,小小声地唤了一句。她其实真的舍不得灵渊,毕竟这个世上很少能有那般完美的男子,而这一年的宠爱,更让她心中隐隐生出了一股情愫。
太后冷眸瞥她一眼,轻哼,“怎么,舍不得情郎?”
“让太后见笑了,小女只是年少不懂事而已。”李然一边应承,一边警告性地望了一眼李淑妃。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也不想想到时事情成功,这偌大轩辕便几乎尽在他李家之手,还怕有什么得不到的?
李淑妃喏了喏嘴,却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在这个重要关头,是绝不能得罪太后的,便也不敢再开口了,只是她心中在盘算些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哀家也懒得离你们如何打算,只是灵渊那小子必须送到哀家面前来!”眸中厉色一闪,“他敢谋夺我儿之位,哀家定叫他后悔莫及!”
“是,臣明白。”李然一顿,“不过,欧阳家那边恐怕要费一番手脚。”
欧阳家先祖是与轩辕皇族先祖结为异性兄弟,共同打下了这片江山,两家情谊之深厚,利益之纠葛,外人也难以明白,但两家共进退是必然的,虽然这几年灵渊有几分疏远欧阳家,但其势力,却是不可轻估的。
“这也是有点麻烦。”太后点了点头,“皇城有四分之一的禁军是掌控在欧阳家手中的,四分之一只听灵渊那小子号令,而剩下的那一半无论素质还是兵甲都稍逊了一成,所以这动用武力一事却是行不通的。”
“那?”李然皱眉,他也隐隐想过这些,但没想到事情比他所想还要麻烦,这段时间灵渊与清音都不在,这朝堂与后宫都收归于李家了,但兵权却不容乐观。
“而且,李丞相想必也听过轩辕国中一直盛行的一个说法吧?”微微转了下指间的碧玉指环,太后轻缓开口,却不掩其中郑重。
“太后是说,暗卫吗?”李然也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传说。据说轩辕皇室更准确地说是历代皇帝掌握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且诡秘,暗中监察着整个朝堂,有他们在,几乎就无人可颠覆轩辕皇朝。想到这里,他的心下不由生出一股寒意,“那我们的动作……”
李淑妃望着父亲,却是感到不解,“暗卫是什么?”
“那是一股可以将我们的计划全盘打乱的力量。”李然喃喃地说着,到现在,他才突然惊觉,自己似乎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怎么会?”李淑妃还是疑惑,那个说法虽久有流传,但众人也极其畏惧于那些神出鬼没的人物,所以甚少相传,故她并不知情。
“不仅仅是打乱而已。”若真被那些人发现了,在场的人恐怕都难以善终。
李然听了,心下惶恐更甚,但目光望见太后依旧安然而坐,并无半点担忧,心下一动,试探地问道,“太后可是有良方?”
“那些人谁也没有见过,哀家又能有什么办法?”目视着李然沮丧的脸色,她话锋一转,“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会失败。”
“太后此话何意?”
“李丞相仔细想一想,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还能像现在这么悠闲自在吗?”
“太后的意思是……”李然恍然,似有了几分明悟。
“这一说法毕竟只是流言传说,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他们,说不定他们根本不存在。”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大臣突然消失了,“不过,就算存在,恐怕他们也还没有发现我们。”
李然沉吟着,“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不然还能如何呢?”太后带着一种决然阴狠的果断,“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想收手是不可能的。”
李然听闻后苦笑,他当然早已没有了退路,毕竟,在他身后的,是月煌,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早已难以收拾。
“所以,李丞相,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即使加快行动。”太后的眸中带着决然阴狠的果断,“既然兵权不在我们手中,便唯有用毒一途。”
“毒?”李然讶然。
“各重臣府中想必李丞相都有安排人,哀家手中有一种极其罕见之毒药,会让人精神恍惚,身体虚弱,我们便可借由这药来控制整个京城。”
李然微微沉吟了一下,眸中厉色一闪,下定了决心,“好,就按此计,宫中这边就拜托太后了。”
“有令嫒在,也轮不到我这老太婆插手吧?”太后似笑非笑地扫了二人一眼,令得李然一阵尴尬。
“哀家也对这些权力没有兴趣。”太后也不逼迫他们,“宫中事情想必令嫒也没什么问题,哀家便在这里恭候二位的好消息了。”
“是!”二人应了一声,交换了一个阴狠的眼神。
“事不宜迟,你们就先去吧!”
“是,臣(妾身)告退。”
二人退了几步,转身朝宫门走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争的就是时间。
“二位如此匆忙,不知是要去哪里呢?”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阻住了李然与李淑妃两人的脚步。
殿门缓缓地打开,成批手执长矛身穿黄色锦衣的御林军冲进来,将这小小的永安大殿团团围住,而自他们中间缓缓行出的几个人淡然立着,冷眸望着面前错愕震惊的两人。
夜风拂过,摇曳出一片模糊的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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