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咽了咽口水,大部分人都开始散开离去,只有少数权势之人依然叫嚣着不肯离开,他们怎么甘心一直垂涎的美物落入他人之手。
漓月紧抿着薄唇发出一声冷哼,怀里的人忽然僵硬了动作,抬起眼畏惧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男人,漓月一转头就对上她的视线,阴鹜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勾起唇边浅笑:“怎么了?认得我了?”
金溪儿眨了眨眼,拿手肘狠狠地戳开了他的禁锢,看着台下已经散的差不多的人,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是谁?我怎么认得你?你是来砸场子的?”
漓月冷眼看着她气愤的丢掉了身上刚刚自己披上的外套,胸前的美好太过扎眼,晃得他眼睛疼,这样美好的一面只能在自己面前展露,她竟然当众如此把自己置于不堪境地,即使说服自己接受她的改变,也无法坦然接受如此露骨开放的她,冷下脸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金溪儿好似不服气的抬起头瞪着眼睛对上他审视的目光,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惹得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愤怒,漓月也不发作,沉默的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罩住了她,然后禁锢住她挥舞的双手,冷冷开口:“你如果胆敢在脱下来,信不信我会让你后悔。”
金溪儿一愣,被他冷厉的话语震住了,他的眼底夹杂了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只是他的愤怒让自己莫名觉得熟悉,本能的不敢去反抗他,就好像曾经多次顺从与他,习惯他这般的霸道冰冷。
语昭急忙从后台走出来,场馆的人都被银海悄无声息的遣散出去,空旷的场子只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诡异的沉默着。
“那个…,天很冷,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吧。”语昭尝试着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面那一脸阴沉的男人不善的脸色,生怕那句话惹怒了他,牵连出不必要的麻烦。
漓月一直死死地盯着金溪儿,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眼神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动,看着她暴露在空气外细白的双腿开始打颤,嘴唇微微发抖,呈现出紫红色,气息也渐渐变得急促而虚弱,还是心疼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伸向前把她揽在了怀里,半拥着她随着语昭去了内室,暖炉散发着蒸腾的热气,金溪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下子畅快了许多,僵硬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看着那男人温柔的侧颜,自己不察觉的扬起了嘴角,被他按着坐在了床沿,大手拿起叠在一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包在里面,弯下腰抬起她的双腿,放平在床上,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冰凉的皮肤,金溪儿偷偷的红了脸,心里却叫嚣着舍不得离开这人的温度,漓月好似未觉,认真专注的把她整个身子遮在被子下,双手轻轻地掖了掖四周的被角,只把她的脑袋露在外面,这一系列的动作下,他的眉宇间都沾染了醉人的温柔,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浑然不觉男人已经停下了动作,笑的像是偷腥的猫,邪魅而张扬。
语昭推门而入,吩咐人准备了热茶,看着金溪儿羞赧的把头埋得很低,隐约只看得到通红的耳根,再看床榻前眯着眼睛笑的像是狸猫一样的男人,心下困惑,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怪怪的呢?还有,我要不要打断他们?
“我准备了热茶。”关上房门,还是凉凉的开口打断了他们暧昧的眼神交流,她想起了一个人,如果在他回来之前,不赶快阻止,情况怕会愈演愈糟。
漓月只是淡淡的回望一眼,双手攀上金溪儿冰凉的脸颊,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缓缓流淌:“要不要喝点暖暖身子?”
金溪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走出去,然后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回来,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急忙躲开,小心翼翼的缀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让她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要带她走吗?”语昭站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打断了陷入温情的两个人。
漓月不悦的皱了皱眉,对着金溪儿疑惑的目光冁然一笑,转身对上语昭正好投过来的视线,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不然呢。”
语昭急急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余光却瞥到了金溪儿一脸迷茫却异常犀利的眼神,一下子闭了嘴,眼神有些躲闪,言辞闪烁:“我..觉得..现在还..还不是时候。”
“呵,那你说什么时候最恰当的。”漓月反唇相讥,不屑地冷笑。
“我知道你很生气,愤怒,甚至怨恨,可你有什么立场这么做?”语昭步步来至他跟前,轻扬着嘴角不屑地冷笑:“不要忘记了,造成这一切的人,恰恰是你。”
漓月神色僵住了,双眼好像蒙上了厚厚的灰暗,黯淡无光。
语昭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着金溪儿呆呆的呢喃:“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经历了生生死死是是非非,也领悟了很多道理,最浅显易懂的不正是因与果吗?”
话音带着无限的惆怅缓缓落地,她幽幽地吐了口气,抬起眼看着漓月:“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懂,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的道理。”
漓月黑着脸攥紧了拳头,半眯着眼睛死死盯住她,声音沉了几分:“什么叫做‘无为而治’,你在指责我妄为?”
语昭微微抵触他愤怒前夕的压抑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难道不是吗?只为一己之私,大动干戈挑起两国战火,甚至为了私欲逼得我们国破家亡,沦落至此,你觉得我们落到如今这个处境,你不用付上责任吗?你觉得你和花溪的感情不是你强加给与的吗?不是被你逼迫妄为的吗?你敢说如果没有你强行介入,她会爱上你吗?”
句句咄咄逼人,让漓月浑身僵硬冰冷,不由得心慌不安,急促的大口呼吸来缓释胸口一粼粼的痛楚,本能反应回头去寻找那熟悉的眉眼,却恰好对上她迷茫困惑的眼神,不由的一愣,长长的憋了口气,再呼的一下吐出来,扯开嘴角苦笑:“是,都是我任性妄为,可是我也输了自己不是吗?”
语昭被他痛到极致的表情所触动,没有狠下心再去揭开他的伤疤,眼神停在金溪儿的脸上,无奈的摇头:“她虽然忘了你,可是她的心满满都是你,给她时间吧,顺其自然,不看过去不管将来,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重头再来一次,就趁现在,还相爱的时候。”
安静的看着他们,安静的转身,安静的离开,安静的落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思念着被封锁在记忆深处,布满尘埃的角落里的人,和他的过去,永远的放在心里,现在对他的思念由它肆虐生长,填补残缺不堪的心,和他的将来再无交集,只留想念!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绵延深沉,眼神时不时对焦而撞在一起,却都不安的躲避,漓月不满于现在相处的尴尬境地,却也想不出打破它的办法,正在懊恼之际,金溪儿忽然从床榻上起身,只看一眼那凝乳皮肤,心脏已不受控制的狂跳,那半遮半掩下的风光撩拨得人心荡漾酥麻,她却不知好歹的忽然冲了过来,伸出双手就扎进了自己的怀里,亲密的接触让漓月险些失控,勉强压制住内心和身体上的躁动,扯开距离不敢对上她的眼眸,语气低沉暗哑:“怎么了?”
“不知道。”金溪儿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笑道:“只是看着你,就想要这么做了。”
说完,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他,小脑袋不停地在他胸前磨蹭,惹得漓月呼吸都开始急促,全身燥热都冲着小腹直冲而下,失控般的掠夺上她的双唇,啃咬,辗转反侧的厮磨,****,小舌灵巧的撬开她略显僵硬紧闭着的牙关,横冲直撞的对着不停躲闪的舌头追赶纠缠,气温开始逐渐升高,金溪儿羞赧的推开渐渐失控的人,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漓月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对上她漂亮的眸子,浅浅一笑:“为什么想要抱我?”
金溪儿摇摇头:“不知道,是这里一直在对我说,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
漓月扬起嘴角,在她的眉心处深深地印下一个吻,揽住她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真好,还可以这么抱着你,真好,尽管你忘了,把什么都忘了,可我知道,你没有忘记爱我,你还爱着我。”
金溪儿不安的咬了咬唇:“爱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等,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一直都在找,找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看到你,好像那种等待和寻找的无力感都消失了,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只剩下一个你一个我,就是想这么抱着你。”
“溪儿,你的感觉没错,我爱你,你也爱我,我想你这么聪明也已经才出来了吧,我们的关系。”漓月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盯住她的眼睛,想要从那双眼睛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金溪儿忽然被拉开了怀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痴痴地看着眼前人:“我们的关系?是…相爱?”
“是,是相爱。”漓月几乎快要哭出来,他狠狠地把她抱进怀里,恍惚中有种错觉,好像在用力一点,他们就可以融入彼此,再不分离。
“真的是你吗?”金溪儿的声音都染上了悲痛,眼泪落入他的衣衫,晕染一片痕迹,她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低低哭泣:“真的是你吗?我找到了吗?我一直都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在等谁?有个地方好像空了,无论做什么都是空空的,我不敢回头看,好像回头看一眼,就会落入无尽的黑暗,我拼命地找,耐心的等待,可是还是会害怕,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让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