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儿反瞪回去,努努嘴吧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这里还记得,我从来没对谁说过真心。”
漓月微微皱眉,低下头看了一眼趾高气扬和月如打眼战的金溪儿,巧妙地遮去了自己的悲伤,淡然的放开双手,向前一步看着前方:“最近江湖那边动静很大,漓落死在杀手银蛇的毒针下,我派出去的赏金猎人追捕银蛇,银蛇却意外的死了,现在江湖一些兴风作浪的人借此故意挑起事端,月如,这是你想要的吗?”
月如淡淡的垂下眼:“不是,你知道的,我也只不过身不由己。”
漓月凄凄的闭上双眼:“好多身不由己,月如,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月如难过上前想要靠近他,金溪儿眼疾手快的整个身子挡住她,挑眉嬉笑:“要我说,你们还真是虐来虐去,要不你们和好,然后放了我和我姐姐,放了庚玉放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因为你们所谓的权力斗争而牺牲的我们,这不是大团圆结局吗?”声音越来越激动,大口大口的平息自己的情绪,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个女人,没法不去恨她,是她一手毁掉花溪拥有的一切,从一开始的绑架,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绑架,花溪就不会死,而自己也不会穿越到她的身体上,替她承受了一切,好累好痛,好难过。
月如冷眼看着她,轻轻往前迈了一步,微微前倾着身体,嘲笑的弯着嘴角:“无辜?我是要说你太天真还是愚蠢,你以为没有我,风月国花语国就会天下太平吗?”
“是,如果没有你,花语国就不会没落,花溪和庚玉就不会分开,我的孩子也不会死掉。”歇斯底里的不顾一切嘶喊,像是发泄般蹲下身体紧紧环住自己的膝盖,几乎是号啕大哭。
月如有些被她吓到,一时做不出反应,漓月幽幽的叹了口气,走过去环住她的肩,低下头为她擦了擦泪,轻笑道:“行了,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金溪儿恶狠狠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抬起袖子擦了擦下巴,除了眼睛鼻子有些红,她嘴角那得意的笑容还真不像是刚刚哭过的人,漓月顾不得黑线,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月如后知后觉的愤怒,无奈的扶额:“好了,月如,语昭对你们没有威胁,放了她吧。”
月如敛起所有的情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月,泫雅已经带着庚玉回来了。”
“所以,要开始了吗?”漓月阴鹜的双眸盯着她,眼底的悲痛被他掩饰的恰到好处。
月如摇摇头,上前一步拥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不会的,我们会好好的。”
漓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着金溪儿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禁莞尔:“不重要了。”
月如依旧不肯放手,拼命的摇着头:“不,我爱你,漓月,我爱你。”
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个女人可是自己爱了一辈子的,是她教会了自己爱情,教会了自己幸福,教会了自己心痛和绝望,看着怀里的人哭泣的模样,心里狠狠的跟着疼,紧紧拥住她,想要传给她一丝温暖,慰藉他们彼此那可怜的爱情。
金溪儿心里一窒,难过的低下头,不禁苦笑,想起曾经听谁说过,或者在那里看过的一句话‘真正的爱情需要等待,谁都可以说爱你,但不是人人都能等你’,漓月,失去她的那一刻你就开始再等,直到现在她回来了,你的爱一直都没有停止,现在的你们终于回到了对方的身边,这样甜蜜的画面却对我来说竟然这般残忍,心很疼,我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看着你皱着眉留恋着我的眼神,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然没有情绪!
月如感觉到他慌乱的要推开自己,急忙紧紧地圈住他,哀求的抬起头看着他:“不要去,她不爱你的。”
漓月顿下脚步,忽然他自私的想要看清花溪的心,她真的没有动过心?还是现在对自己已经死心,甚至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从没有像此刻那般想要知道她的内心,夹杂着兴奋期待的小心思,像是一个偷窥者想要看到她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金溪儿难过的仰着脸呼气,然后指着老天埋怨:“呀,你看看,睡迷糊了吧你,你为什么莫名其妙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现在真的真的孤零零一个人了,你是不是做梦没醒呢,老天爷,我求求你醒醒吧,把我送回去吧。”
泪水流进嘴巴里,咸咸的凉凉的,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呢喃着:“其实,我不后悔,十三,紫钗,宝宝,我不后悔,真的,只是我好后悔,没有多爱你们一些,怎么办?是不是来不及了。”
两天了,整整两天没有看到她,那天后,自己一直留在月如的身边,日子仿佛回到了过去和她两个人,只不过心里多了一个谁,漓月苦笑着揉揉眉心,转身,月如端着茶水静静站在他背后几米处,挂着恬淡的笑,却让他觉得心里刺痛,上前几步轻轻揽她入怀,月如有些惊讶,一手稳住茶杯,一手轻轻环住他,莫名的觉得心酸,想哭。
“对不起,月如,我不该这样的。”明明在你身边,心里却想着她。
“没关系,你还在。”不管你心里有谁,你还在我身边,只是时间的问题,时光是个卑鄙的小偷,它总会偷走你心里的人,曾经是我,不需要多久,你心里不管是谁,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漓月?
品着茶香,时不时两个人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对方,相视而笑,漓月抬起左手轻轻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些冰凉的让他蹙眉:“冷吗?”
月如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不冷,你呢?”
漓月淡淡的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情绪,沉默了许久,有些为难的样子开口:“月如,这样下去好吗?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担心你,维和公主她…。”
“不要说。”月如双手握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摩擦:“漓月,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就让我们好好的享受现在彼此的时间好不好?”
漓月轻轻的叹了口气,五指贴住她细滑的脸颊温柔的抚揉:“月如,我很矛盾,我知道自己放不下你,可是我不想欺骗你,我真的也没有办法放下花溪,你们对我而言,割舍掉哪一个都会痛。”
月如深深的吸口气,让溢满的眼泪憋回去,挤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我懂,我懂,我不怪你,是我丢了你,我会努力的找回来,我们的空白我会把它填满。”
漓月无奈的笑了笑,抽回手看着外面,心想,是该去看看那个别扭的人了,那天那样的对她,她应该哭了吧。
月如把他的眼神收录眼底,那眼底藏不住的思念和宠溺曾经只属于自己,那么就永远只能属于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最懂!
金溪儿拿着翠绿的水盆,窝在清心居围着花圃浇水,阿狸一头黑线的坐在石桌前,看着自家公主跑前跑后,自己却坐在这里,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是公主说了,要是不听话就把自己嫁出去,欲哭无泪的感觉,阿狸咬咬嘴唇,算是领悟到彻底了。
“公主啊,你不累么?歇一会吧。”诺诺的开口,生怕自己惹怒了公主,然后卷着铺盖嫁人了。
金溪儿停下动作,呆呆的看着脚下被泥土脏掉的白色绣花鞋,轻轻的开口:“怎么了?马上回春了,多浇点水,就会开花结果的,总不至于每一次都看不到吧。”
阿狸听不懂她有些意有所指的话,委屈的低着头:“公主,这要是被国主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他敢。”金溪儿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施肥翻土,裙子被整个绑在身子后面,为了方便,袖子也被撸到肘弯处绑紧,长发只是简单的束起绑在脑后,整个一乡下丫头,哪还有半点公主的风范。
“我有什么不敢的。”漓月似笑非笑的抱着双臂斜倚在清心居的门边,眼神扫过已然目瞪口呆的阿狸,若有所思的停在金溪儿的后背。
金溪儿手下动作一顿,撇了撇嘴继续手里的活,心里还是有点点欣喜他的出现,那是不是说他去找过自己,所以才知道自己呆在清心居。
漓月漫步来到花圃前,看着她旁若无人的专心,宠溺的笑道:“怎么了?怎么想起捯饬这些东西?”
金溪儿头也不回,凉凉的丢过来一句话:“碍着你了。”
漓月有些尴尬的愣了愣,无奈的摇头笑道:“是不是生气了?”
金溪儿是生气,是委屈,是难过,愤愤的丢下手里的小铁锹,转过身瞪着他:“你来干什么,还真是闲得很。”
漓月皱了皱眉,一时竟有些痴了,她的鼻尖红红的,脸颊飘着因为活动而泛起的正常红晕,嘴唇水嫩嫩似乎刚刚被蹂躏过泛着晶莹,那得体清雅的衣服被她七弄八弄搞的不伦不类却别有一番风味,简单的装束衬着她小巧精致的五官越发清爽迷人,配上她气鼓鼓瞪大的双眼,鼓起的脸颊,微嘟的小嘴,煞是惹人怜爱,漓月心神荡漾,不禁自动想到那天夜里二人缠绵的画面,眼神也愈发深沉,渐渐染上的****,不自主向前迈了一步靠近她,却不料一阵风迎面扑来,让他如梦初醒打了个寒噤,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露骨的欲念,尴尬羞愧的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失了稳重,定力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