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灏栎把少年拉到自己的身边,抱拳向江玉基道歉:“不好意思江公子,我这位小兄弟年少任性,请多海涵。至于紫蝶姑娘与你的这一盘棋,在下愿意代劳!”
风灏栎身边的少年一出现,紫蝶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的季如月。对于季如月,紫蝶的内心有一种很矛盾的态度,说不出是怜惜还是厌恶。
“你代劳?你凭什么代劳?万一你输了呢?”江玉基打开折扇问道。
“紫蝶姑娘是女儿身,真实容貌岂能让人随意欣赏。如果我输了,我愿意自断一臂!”风灏栎说出的狠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灏~~~风大人,您这又何必呢?”紫蝶拉了拉风灏栎的衣袖,这个江玉基虽然嚣张狂妄,可确实有真才实学。
“我不会让其他男人亵渎你的纯洁!”风灏栎凑到紫蝶耳边轻声说。
紫蝶看着风灏栎自顾自在桌子前坐下与江玉基对弈,鼻子泛酸,心中无数苦涩和委屈涌上了心头。如果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保护她,她又怎么会走上今天这一条不归路?
她的开设擂台的原意只是想帮助那些有困难有才华的考生,却没想到第一天就惹来了江玉基这样的才子,看他的穿着打扮显然是富家子弟。她望着风灏栎认真思考的侧脸,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要躲入他怀里的冲动。
风灏栎与江玉基的棋局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还未分出胜负,秦大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了过来,惊奇的说道:
“咦?你也想在这里白吃白喝呀?带上我呗!”
风灏栎没有理会秦大海的调侃,而是盯着棋局连眼睛都没有眨。江玉基自诩文采风流,棋艺更是他引以为豪的强项,可是面对风灏栎的步步紧逼他竟然找不到反败为胜的机会。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灏栎把他杀得片甲不留。
“哼!”江玉基把棋子一扔,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愤然离去。
“灏栎哥哥,你真棒!”季如月奔到风灏栎的身边,习惯性的挽着他的胳膊,仰起头称赞他。
“你还敢说?让你爹知道你女扮男装跑出来非得关你十天半个月不可!”风灏栎沉下脸来训道。
季如月从风灏栎的口吻中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奢望撒娇蒙混过关,站立在一边不再说话。
紫蝶望着风灏栎的怒容,突然明白了。在风灏栎的心里,季如月是很重要的。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季如月当成了他的女人,因此不希望她抛头露面招摇过市!那她呢?她在他的心中又是什么地位?
“多谢风大人出手相救,今日你很秦大海这一顿我请客,告辞!”紫蝶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出口转身就走。她的冷漠让风灏栎再一次莫名其妙!
“谢谢紫蝶姑娘了,下次我来你记得算我便宜点儿!”秦大海很兴奋,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眼看着又可以准备晚饭了。“灏栎,我得回去睡觉,晚上我得去宫里值班,走了!”
“灏栎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季如月见风灏栎一直不说话,忐忑不安的问道。
风灏栎回过神来,缓和了语气说道:“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紫蝶躲在窗户后面望着风灏栎和季如月远去,心里仿佛有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指紧握着窗沿,不知不觉竟然划出了几道刮痕。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
她抚平自己的思绪,转身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鲜红色的衣衫。紫蝶大惊失色,急忙跪下。“徒儿不知师父到来,请师父饶恕!”
喋血令主坐在紫蝶的床上,在面具掩盖之下只露出的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紫蝶,许久都没有说话。这种沉默的气氛让紫蝶心惊胆战,她最近做的许多事情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权限,光是在风府救下风老夫人就已经是死罪。
“紫蝶,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一批神秘的蒙面刺客,他们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人士,他们的兵器全部都是弯刀?”
紫蝶的后背全是冷汗,喋血令主的心狠手辣在江湖上是公认的事实,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外人,只要让她不满意她就会杀之而后快。“徒儿并未见过!”
“嗯!望缘楼现在的生意以后蒸蒸日上,你这里人来人往耳目众多,多留言我说的这帮人。一旦有他们的下落马上向我回报!”
“是,弟子明白!”
“听说二皇子对你青睐有加,是吗?”
“请师父放心,徒儿对师父忠心耿耿,对于男女之情绝对不会心存幻想。”
“很好,你记住,为师还活着一天,即使你当了王妃甚至皇后,我也可以随时要你的命!”
“弟子不敢!”紫蝶不敢抬起头正视师父的目光,她只觉得身上的裙摆轻轻一晃,她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起身回到床上,双手怀抱着自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师父说的没有错,从她拜入她门下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了人身自由和幸福。她没选择的权利,只能像木偶一样听从师父的摆布。
紫蝶不知道自己傻傻的坐了多久,敲门声唤醒了她的思绪。她转头望去,原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下床打开了房门。
“紫蝶!”风灏栎送季如月回家之后被季海雄拉着闲话家常,季海雄还提及了年底让两人完婚的事情。风灏栎的心情很乱,在街上晃荡了很久,不知不觉竟然又回到了望缘楼。
“是你?找我有事吗?”紫蝶强装镇定和冷漠,淡淡的说道。
“紫蝶,你怎么啦?是在生我的气?”风灏栎轻轻抓着紫蝶的手,柔声问道。
紫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她凝望着风灏栎的脸,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