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欧东辰阴沉的打断了闵显的话。
我听着,有些嘲讽的暗骂闵显你个弱智,他欧东辰专程飞意大利拍买下的珠宝会给我。
就算给也是给林莜莜的吧。
我嘲讽着,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尽管这样想,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转眼去看欧东辰。
他抿着嘴,沉默着。
锁紧的眉头像纠结着什么。
雨夜越来越寒,前路越来越深。
车很快开离了城市闹区,一路沿海,海边的大道,海浪拍打着礁石。
车停在了路边,我们换乘了欧东辰的专用车架。
才真正驶往宴会方向。
很快,沿海的别墅在半山腰的树影了初现菱角。
欧东辰缓缓告诉我:“今日,宴会是我外公韩巍亲自举办的,这场宴会对我事关重要,你好好表现,不要给我搞砸了!”
“今晚,不管遇上任何事,你不可以有任何想法,不可以有任何反应,不可以做任何出格的事,今晚,我要你笑就笑,不让你笑,你就端出你的冷艳。”
那是没有血肉没有思维的傀儡。
我咬牙切齿,却只是听着,突然间就学乖了,不在与欧东辰抵抗。
这一刻,我倒是没有忘记欧东辰的警告。
他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被他捏便形的红色小礼盒。
及不自然的说:“既然做戏也就要做的全套,这东西自然是为你准备的,今日非同往日,韩子磊是今晚举足轻重的一颗棋子,他才能称的上真正的老狐狸,不能让看出了破绽。”
他说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心形红色宝石项链和一枚砖石戒指。
如血般娇艳绝美的红色宝石镶在了栩栩如生的天使手里,那小巧精致的翅膀飞展,似乎划出了一道幸福的乐章。
像是要奉上一颗真心,一场盛世繁华的爱情。
戒指上五克拉的砖石镶在花开半羞的花蕊间,瓣瓣花瓣似含了香,馥郁流转。
他拿出项链,靠近我,伸手撩开我的头发,绕过我的脖子。
他说:“既然是欧东辰的女人,那么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能如此寒酸。”
我条件反射的移了移身体,他看着我,淡淡的语气,却不容抵抗的说:“别动。”
我便被蛊惑般没有在动。
银质的袖扣,泛着冰冷的光。
他指端微凉,轻柔的划过我肌肤,温热的呼吸暖暖的缭绕我的耳畔碎发,我不由一颤,抬眸,他的脸颊离我不过几公分,近的我能看清他的每个毛孔。
明明这么近却感觉是那么远。
就在刚才,我们还争锋相对,水深火热,而这一刻,我多想依靠入这个温暖的臂弯。
这一刻,他温柔的如春暖花开的春季,轻轻柔柔的如一颗青草带着多情的风绕过我的心头。
柔软的却带着声势浩大的占据了我的心。
明月光里,我顺势轻轻将额头放在了欧东辰的肩头,是轻轻的,不敢太过于用力,害怕惊扰这一份难得的温暖。
欧东辰淡淡落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陪我最后演一场戏吧。”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像铁血柔情般妥协。
最后一场戏?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望着欧东辰。
他说:“事成之后,我放你离开,还你自由!”
“从此,我们在无瓜葛。”
他的语气疲倦而苍凉。
一时之间,心颤和悲凉都掩饰不了我嘴角边的欢喜。
笑颜逐来,眉眼弯弯。
我说:“真的?”
“真的!”欧东辰低着眉眼说:“但,前提是你要将戏演好了。”
笑,凝固在嘴角,我嘲讽的笑自己,太过于天真。
还真以为是欧东辰良心发现,真的要放我离开。
原来我错了,不过是他为了要真正掌控我而放出的筹码罢了。
我苦笑。
他从礼盒里拿出了戒指,五克拉的钻戒在他的之间璀璨夺目。
像动人的爱情在闪光,动人心魂的胜过世间所有繁星闪烁。
他伸手拉住我的左手,指腹轻柔,他说:“顾茶思,但愿今晚,我们能像真正的未婚夫妻般恩爱百般相安无事的渡过今晚。”
我愣愣的看着欧东辰的眉眼。
他专注的望着我的手指与戒指的距离,然后缓缓靠近。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我觉得欧东辰的眉眼里含了情。
他要为我带戒指。
这明明该是璀璨情深,神圣唯美的时刻该做的事。
这明明是最该庄严的时候,万万不该在这个时候。
就在戒指接触到我的中指的时候,我大脑苍白,不由得指尖一抖,素白的手指弯曲,指尖发麻,我不敢看欧东辰眼睛,我说:“戒指,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为自己带的。”
欧东辰空落落的手停在那里,随后慢慢收回,他说:“你记得,你在演戏,这不过是一个道具。”
“道具?”我负气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戒指,我说:“道具也要我自己带!”
我有些气结的将戒指狠狠戴上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戒指在指尖发出忧伤的光芒。
我却不知道自己在气结个什么。
欧东辰脸色有些黑,看着我指尖的戒指说:“不过是一枚价值不菲的珠宝都能让这样迫不及待了?”
“我迫不及待的是想要陪你演完最后一场戏。”
欧东辰狠狠的瞪着我。
刚才的柔情荡然无存,判若两人。
欧东辰,你翻脸比女人还快。
我突然有些乐,怒极反笑般的滋味。
我看着那颗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戒指,冷笑:“欧东辰,豪车相迎,宝石相赠,你将我推入了多华丽的陷阱。”
在我们争锋相对间,车停在了别墅前。
巍峨大气的大门外,直挺挺的站这几个魁梧的保安分立两侧,他们身姿如松般挺拔,为整个别墅添加了威严。
别墅外豪车云集,泊车小弟井井有条的为贵宾们将豪车停好。
我们下车,出示邀请函。
保安做出了一个优雅的有请姿势。
别墅前,一个巨大的露天音乐喷泉,随着音乐的高低,喷出的袖珍水花高低不一,各种图案层出不穷,在月光与灯光的倒映下,像翩翩起舞的仙子。
名媛们个个衣著华丽,或优雅或高贵的语笑嫣然。
俊俏公子在衣香鬓影间流连忘返。
简单说这样的宴会不过是一场相亲会,他们用自己的婚姻成全了商业争斗里的牺牲品。
富贵,未必就好。
我挽着欧东辰的手双双步入会场。
那一刻,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生意场上的虚伪谈笑风生也禁止了。
我不笑,听欧东辰的话,端出我的冷艳,在我理解,冷艳就是冷着脸不说话。
欧东辰低头,与我耳畔低语,像极了女伴间的低诉情话。
可是,他却说:“顾茶思,真看不出,你还真是天生的演员,你这样冷着脸,倒显得你荣辱不惊啊。”
我回头,对欧东辰说:“那也得拜欧导演所赐,我回去我还的拿个最佳冷艳奖。”
这时,欧东辰抬头,对相熟的人打了个招呼,又回头对我说:“今晚你还真是冷艳压群芳啊!”
这话说完,我才发觉宴会很多人的目光惊讶的盯着我的脖子看。
准确说是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看。
那些目光或惊愕,或羡慕,或嫉妒。
这些目光更多来至于现场的女人们。
傻子也该惊觉这条宝石项链来历不简单啊,所以我有些慌张的想要抬手遮住项链,欧东辰却快我一步将我的手拉住,他一边对人笑,一边对我说:“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端出你的高贵来。”
他说完,伸手轻轻将我耳畔碎发绾到了耳后,这温柔落入别人眼里,说不尽的缠绵悱恻。
这时,我却感觉一道凝重而忧伤的目光如芒刺射到我的后背,像极了那****在医院感觉到的目光,我慌忙回头,却捕捉到任何线索。
我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视线划过的瞬间,却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一个落寞的身影。
修身的白色晚礼服将他的气质衬托的纤尘不染,像淡晕在水墨里,与这里的谈笑风生格格不入。
他只是落寞的坐着,手边高脚杯盛了红酒,他只是静静的盯着。
淡漠而忧伤。
我心惊肉跳,瑟瑟发抖。
这身影,明明就是,明明就是,葛彦。
我思念成魔的葛彦。
“你在看什么?”欧东辰问我,我置若未闻,脚不由自主的走向了那男子。
“你干什么?”欧东辰有些惊慌的对我低吼。
很低,没有人能听得见,我还是听出了他隐忍的愤怒,我顿住,回头,泪沾了睫,我说:“他是……”
我说着,回头指向了那男子。
那男子,却突然不见了。
我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欧东辰一把搂住我,用他的胸膛遮住了我的失态,他说:“顾茶思,我警告你,不要企图坏我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抬头,我说:“欧东辰,我看见葛彦了!”
欧东辰愣仲,脸色有些铁青,说不出的情绪在酝酿,然后,他突然嘲讽的笑:“葛彦?就凭他的身份他能到这里来?”
他说着,眼神却还是飘向了男子离开的方向,蹙着眉死死的盯着,眼眸幽黑。
欧东辰的话很残忍,却让我瞬间清醒,是啊,这里都是名门望族来的地方,葛彦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哦,葛彦现在应该被欧东辰禁锢着。
我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从欧东辰的怀里出来,不甘心的看了看刚才男子离开的方向。
心想,世上真的有连气质都相似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