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如雨下,我说:“娅菲,我知道,这不是你真实想法,我都知道,娅菲,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苏娅菲摇头,继续说:“我恨你啊,可是我不敢恨,因为我害怕葛彦他会恨我,到最后,我为了葛彦眼角能够容下我一点点的影子,我甚至愿意替他追回你,所以曾经我为了从欧东辰手中救出你,拼命的不顾后果的与欧东辰抗衡,甚至不惜与萧颜反目,不惜被娱乐圈封,杀……到最后,他关照我,却不能分一点点爱给我……”
苏娅菲那份沉痛的爱,让我心疼不已,我一把抱住她,说:“娅菲……你别说了……我都知道,葛彦也会知道的……我们忘记伤痛,回到过去好不好,我们回到当初好不好……”
寒气入侵,泪滴落成冰时苏娅菲突然爆破般哭得歇斯底里,一把推开我,说:“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那么用力,我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她脖子上的围巾白的那么刺眼,她说:“我们回不去了。”
她说:“你知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怀了葛彦的孩子,我的肚子里怀的是葛彦的孩子!”
轰一声,仿如一道惊天的雷打的我狠狠的定在了原地。
久久的不能动弹。
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会是葛彦的,怎么会是葛彦的?
可是,葛彦要结婚了啊,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可置信,颤抖着问:“你怎么会……怀了葛彦的孩子?”
苏娅菲泪如雨下,期期艾艾的苍凉了一身,她说:“你不信对不对?你也不相信对不对?”
我摇头:“不是,我是说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娅菲继续期期艾艾的笑:“发生了什么?呵呵……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葛彦借酒消愁,醉酒后错把我当作了你……那一夜,在葛彦眼里,我是你,而不是苏娅菲,可是,那怕做个替身我也愿意,但我没想到,葛彦醒之后,竟然直接让我滚,你知不知道,这事就是发生在你找葛彦的那天早上。”
难道这就是葛彦闭门不见我的原因?
都是因为我?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我恍然若失,仿佛力气被抽空了般。
苏娅菲继续说:“那天,白安然也来了,当她看见凌乱的我与凌乱的床单时,几乎快疯了,那一刻,我恨不得去死,因为葛彦说他非你不娶。”
“如今,他却要娶白安然,他要结婚,我却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我很作贱对不对?“苏娅菲说着,乏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我巍颤颤的问:“葛彦,他知道吗?”
苏娅菲双手捂住脸,将悲伤深深埋进掌心,她摇头:“我怎么敢,我怎么能告诉他?那样他只会更加厌烦我。”
我抓住她,坚定的说:“不会的,葛彦他不是这样的人,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就不能和白安然结婚了!”
“呵呵。”苏娅菲绝望的笑:“他不和白安然结婚?怎么可能?楚白两家大婚轰动全城,我怎么能够挽回的了他?怎么能?”
我说:“可是,娅菲,怎么样我也是不会让你受这委屈,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爱葛彦。”
永远没有。
初春尚寒,我走在街头,有些冷,我紧了紧衣服,浑身感觉乏力,像散了架一样没有力气。
我提了提神,决定去找余嫚嫚。
这一次我决然不会再让苏娅菲受伤害。
当时,我不知,有时伤害来时凶如猛兽,我们渺小如沙根本抵抗不了。
余嫚嫚惨白的悲痛欲绝的模样狠狠吓了我一跳。
我们搁着一个电梯门的距离,她在电梯外,我在电梯里。
而她依靠在明飞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她竟然和明飞在一起,我正想恭喜她,话语还没出口,她便冷冷的看着我。
她的目光让我更惊,这么多年的友谊,她从未这样看过我。
我不明所以,扫了一眼搂着余嫚嫚的明飞,他的容颜上除了对余嫚嫚的心疼,我看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我问余嫚嫚:“你怎么了?”
余嫚嫚冷冷的说:“你希望我怎么了?”
我皱眉,心颤,有一种惊慌在心里发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不知道。
我说:“嫚嫚,你说什么?我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嫚嫚冷笑:“你怎么会懂?你的男人一直骗着你哄着你,你怎么会懂?你知不知道,安佩佩就在你与欧东辰出国那一日突然失踪,而那一日医院的监控竟然全部瘫痪,事发现场竟然有人指控是明飞所为,谁都知道安佩佩对明飞的重要性怎么可能绑架她,而做这事最有可能的是欧东辰,安佩佩进这家医院本来就是他安排的,若非他其他人就是插了翅也不能让医院的监控瘫痪,这谁都知道,只有安佩佩的哥哥不知道,他一心认为是明飞绑架了安佩佩,要杀了明飞,你现在懂了吗?你心爱的男人翻手云覆手水的将我们耍的团团转,他要置明飞余死地。”
“不可能!”我断然否决余嫚嫚:“怎么可能?欧东辰与明飞素无恩怨怎么可能害他?”
“怎么不可能,他与安小丰之前就差一点杀了明飞,因为他们一直觉得明飞是奸细,难道你忘了吗?他们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我摇头,心里一阵阵的慌,疯狂而凌厉的恐慌。
我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一定是。”
这时,一直沉默的明飞开口了,说:“顾小姐,是是非非凡事都讲究证据,我们没有空口捏造,这是你们离开前一天,我们在医院前面的十字路口调出来的监控,那时,欧东辰出现在了医院。”
他说着,将手机里的视频给了我看。
我颤抖着接过,模糊的视线里,长街上,我看见一个身影,确切说欧东辰的身影进了医院。
仿佛手机如火炭,烫的我的眼睛我的手生疼,我狠狠扔了手机。
不可置信,不愿相信,
我的指尖连同喉咙突然一阵阵的发麻,我张了张嘴,喉咙嘶哑的竟然让我说不出一句话。
苏娅菲的事更是被我哽在了喉间。
怎么可能,不会的,欧东辰怎么会害明飞,他明明知道余嫚嫚是我最好的朋友,明飞是余嫚嫚最爱的男人,他怎么会陷害明飞?
不会的。
我不信,摇头再摇头,直到我摇头的弧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心里一种不安的因子渐渐扩大,我竟然慢慢相信有可能真的是欧东辰所为。
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他的狠我不是不知道,甚至,我曾经曾亲身体会过。
身体仿佛被冻住般,我忍不住颤抖,然后,一阵阵眩晕,一阵阵的呕吐。
余嫚嫚惊慌,可能觉得她的态度对我过于残忍,毕竟欧东辰所作所为我并不知情。
她扶住我,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说:“茶思,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些,我不该这样对你,茶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茶思。”
我呕吐着,竟然没有办法终止,吐着吐着我低低的嘶哑的哭了起来,不可遏制。
对于欧东辰这些天突然的转变,突然的冷漠,渐渐汇聚成了浓浓的委屈长河,突然爆破般,让我嘶嘶的哭了起来。
但是,我依然摇头,不断的摇头,我不愿意相信啊真的不愿意相信,欧东辰怎么会瞒着我伤害我的朋友。
余嫚嫚陪着我,惊慌失措,束手无策。
她一直说,都怪我,都怪我。
我的痛哭是终究在萧颜邪魅略带戏谑的笑里。
他唉呀一声,特惊讶的说:“我当是谁在鬼哭狼嚎呢,原来是我家这只母猴子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跟哭丧似的?”
我抬头,萧颜就在我的面前,一身浅蓝细格的衬衣,领口处松松的将纽扣松开,说不出的华美与性,感,他坏坏的笑着,眉目却柔软的充满心疼。
我的悲伤被萧颜打断,也被萧颜那句母猴子搞得跟精神分,裂了似的。
我跳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对萧颜说:“你才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萧颜继续笑,戏谑的说:“唉呀,看来也不算太悲痛欲绝嘛,还能跳能骂还能玩一把精神分,裂,状态还不算太糟,干嘛哭得鬼哭狼嚎,简直要谋杀我的耳朵。”
我瞪着萧颜,恨不得目光似刀谋杀了他。
余嫚嫚并不喜欢萧颜,黑着脸说:“你怎么来了?“
萧颜扫过明飞一眼,说:“这楼盘不错,我来看看。”
余嫚嫚白他一眼,并不相信他的话。
我也无心追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区,我抹一把泪,突然想起,我是为了苏娅菲的事而来。
我立刻站起来,可是,我还没有站稳,眩晕再一次凶猛而来,胃里也翻腾着,我吐的肝肠寸断。
萧颜一惊,慌忙叫助理叫救护车。
那份紧张,在萧颜那张妖孽的脸上,特别的别扭。
然后,我被余嫚嫚和萧颜连拉带绑的再一次捆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