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鬼怪吼一声,纵身扑了过去。哪知道白脸鬼这一招本是诱招,就是要引红毛鬼出手。它见红毛鬼笨拙的身形大山一样压过来,也是一声怪叫,身形疾闪,竟然摆出了一个左弓箭步,右腿横扫而出。
红毛鬼根本就没顾着脚下,双脚被白脸鬼一绊,身体失去重心,“砰”地,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但它很快就翻身爬起,再次扑向白脸鬼。
围观的野人情绪高涨,齐声怪叫,也不知是在呐喊助威,还是为谁喝彩?它们几个回合打下来,杨锦尘看出了一点名堂。红毛鬼身材比白脸鬼高大,力气也比它大,优势明显,按理说非赢不可;可惜它有勇无谋,只知道一味蛮攻,反而连连吃亏,连摔几跤后,皮开肉绽,满脸血污。好在它皮糙肉厚,又没伤到要害,这点小伤它毫不在意,攻势依然凌厉。
相比之下,白脸鬼身材略微矮小,体力也比不上红毛鬼,可它腾挪跳跃,身手敏捷。以守为攻,却牢牢控制着局势。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白脸鬼似乎有人类的思维,懂得使用诱招;而且它的出手有招有式,进退攻守间防守严密,甚至能看出武术的套路。
蓝可低声说:“白脸鬼好阴险,一再使诈。”
杨锦尘点头说:“所谓的兵不厌诈,在生死搏斗场上无可厚非;红毛鬼这样个打法,很耗体能,它如果不改变战术,最后可能会输。”
蓝可说:“杨哥,你不了解山鬼的体力,这样的打法,它们耗上两三天也不会觉得累。我们每一次和它们作战,总是输在体力上。”
不料这时,白脸鬼被地上突起的树根绊了一下,身法凝滞,红毛鬼看准时机,闪电般猛扑上去将它拦腰抱住。两人近身肉搏,纠缠在一起,终于倒在地上成胶着状,在树丛中不停地翻滚,把灌木杂草压倒了一大片。其它野人围成的圈子也跟着它们两人移动,不知不觉地已经移动了二、三十米,离杨锦尘和蓝可藏身的大树又远了不少。
突然,蓝可脸色刷白,在杨锦尘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向前一指。杨锦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身下不远处的一丛矮冬青树边,露出一段手臂。
那丛矮冬青密密麻麻,遮住了手臂主人的大部份身体。但那手臂肤色雪白,长得十分秀气。杨锦尘可以断定那应该是女人的手臂,心中不免紧张起来,会不会是裴婷呢?
蓝可的神情惶恐到极点,颤声说:“那人一定是我大姐,我得下去救人!”说着,一溜烟似得下了树,杨锦尘连忙也跟了下去。
他俩躲在树下的草丛中,半蹲着身子前行,一点点地向着那丛矮冬青靠近。另一边,白脸鬼和红毛鬼的打斗更加激烈,几乎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两人都是血染皮毛;围观的野人群情高涨,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矮冬青树边。蓝可迫不急待地扒开树丛,突然浑身一震,然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他倒下去时,手中还抓着那丛矮冬青;枝叶一分,杨锦尘的目光穿过枝叶缝隙,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女子,惊得他差点叫出声来,那女子竟然是沈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