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尘和蓝可叉开双腿,分别撑着两边的石壁,手脚并用,一步步地向着头顶的一线天爬去。石缝宽窄不均,宽的地方裂得太大,蓝可个子矮腿短,就够不着了,杨锦尘不得不用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顶上去。到了缝窄的地方,就轮到杨锦尘吃足苦头。蓝可人小,一下子就钻了过去,而杨锦尘不是卡住肩膀,就是卡住屁股,使出浑身解数总数挤了过去,头上手上被突出的石棱剐得血痕斑斑。
石缝在地表的裂口约有十几米长,半米多宽,覆盖在山藤、杂草之下,因此只有微弱的光线可以透进来。他俩越爬近出口,就越不敢大意。尤其是杨锦尘手背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他,守在那边洞口的豹子离这里并太远。
他们以杂草为掩护,一点点地探出脑袋,望出去只有满目青翠,鼻间弥散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并没有发现异常。
两人爬出石缝,久违的阳光终于又照到了他们的脸上,眼睛反而有点适应不过来。蓝可激动的无法遏止,轻声说:“杨哥,我又看到太阳了。”
杨锦尘站直了身体向四周张望。这里应该是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处,四周群峰环伺,有的轻灵奇秀,直插云宵;有的凝重苍劲,沉稳大气。形状各异,姿态万千。真是收泰山之雄伟,夺华山之险峻。山峰间云雾缥缈,流光缠绕,仿似仙境一般。
蓝可突然神色紧张地说:“杨哥,你快听?”杨锦尘见他眼中流露出恐慌的神情,连忙侧耳细听,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问:“阿可,你听到什么了?”
蓝可说:“杨哥你再听一下,声音很怪,不是很响。”
杨锦尘侧耳细听,终于听出来了,山风中夹杂着一种沉闷的撞击声,以及一种类似口哨,但明显要低沉的声音,就从前面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他起初以为蓝可听到了猛兽的声响,心头不免有点紧张,这时就心宽了不少。说:“那没什么吧?”
蓝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声音怪怪的,我的心慌得厉害,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杨锦尘想了一下,不管那声音有多怪,只要是人弄出来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裴婷,绝不能错过任何一条线索。说:“我过去看一下,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留在这里等我吧。”
杨锦尘循声而去,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把精力更多地集中在四周的树丛中,免得有突发状况,来不及应对;蓝可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几百米远后,蓝可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杨锦尘的手臂,满脸惊恐地说:“杨哥,你快看,骷髅风铃!”
前面十几米外的一棵歪脖子松树上,用野兽的蹄筋系挂着八颗骷髅头。这些骷髅头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是一串特大号的风铃。
山风灌入骷髅头上的嘴洞、眼洞,发出奇特的哨声,听起来倒像是这些骷髅头正在怪笑。
杨锦尘心中发毛,问蓝可:“骷髅风铃是怎么回事?什么人会弄出这么恐怖的东西来?”
蓝可说:“是山鬼弄的,就是为了吓唬我们。杨哥,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挂骷髅风铃的地段,就是山鬼群集出没的地方,这里很危险!”没等杨锦尘作出反应,前面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厉的长啸,一声刚落,第二声又起,只是第二声听起来要浑厚暴躁的多。
蓝可说:“不好了,山鬼正在示威,看样子马上就要发生打斗,不知它们要和谁交战?”顿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刷白,着急地说,“会不会是我大姐?不行,我得去看一下。”抢步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