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弯弯这么一说,提醒了杨锦尘和蓝兰,他们都亲眼见过妙闻道长的鬼魅魅影,杀人如草芥,并以舔食人血为乐的恐怖样子。
杨锦尘再联想到刚才阻挡他们突围之人,身法鬼魅,果然很像妙闻道长,一拍脑门,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呢?妙闻道长自从修炼鬼爪魅影后,变得更加可怕,把他留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等天亮后,我得想办法去求见朱政……求见圣上,请他下旨全城缉拿妙闻!”
众山民见杨锦尘说得很有道理,再见蓝兰伤在妙闻道长的鬼爪魅影之下后,花容月貌变得如此可怖,还有谁会不信?纷纷提醒蓝兰和蓝禾好生护着蓝可,便去处理被害的三位少年去了。
杨锦尘等山民们去得远了,才对蓝家三姐弟说:“谢谢你们帮我们解围。”
蓝禾问:“杨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其实并没有遇到危险?”
妙闻道长暗中阻止杨锦尘和朱弯弯逃脱,就是想让他俩和山里的居民发生冲突,最好发生流血事件,以激起公愤,最后把他俩整成全民公敌。既然如此,他就不会蠢到在现场再次作案,这不等于帮杨锦尘和朱弯弯洗清冤屈吗?
蓝可说:“杨哥,大姐二姐见你遭到围攻,都急坏了,还好想出了这么一个好法子帮你。你不要怪其他的乡民误会你,其实他们也都知道杨哥不是坏人,可是你和……你和……”
朱弯弯接口说:“和我这个妖女在一起,就会同流合污,是不是?”
蓝禾大声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缠着杨大哥?你会害了他的!”
朱弯弯淡淡地说:“我知道,但我已经离不开他了。我们可以住在铁鸟坪上,只要你们不犯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蓝可说:“你有没有问过杨哥的意思,他是不是愿意和你一起孤单冷清地住在铁鸟坪上?杨哥是山外来的,他迟早是要回去的!”
朱弯弯一笑,以示轻蔑,说:“有我陪着他,怎么会孤单冷清?小弟,你愿不愿意陪我守在铁鸟坪上?”
杨锦尘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阿兰、阿禾,妙闻道长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闯出来害人,他害得都是未成年的少年,所以阿可的处境非常危险。也许他现在就躲在一旁偷偷地盯着我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到背上凉嗖嗖的。
杨锦尘顿了一下,又说:“弯弯,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朱弯弯一愣,马上就明白杨锦尘的意思,说:“你要我帮着蓝兰、蓝禾看护蓝可?”
不等杨锦尘说话,蓝禾就叫了起来:“不需要,我们自己会保护阿可!”
杨锦尘问:“就算你们能寸步不离地守着阿可,但你们两人斗得过妙闻道长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出现意外。”蓝禾想到自己姐妹的武功还真不是妙闻的对手,她可不敢拿蓝可的生命赌气,也就没话说了。
蓝可说:“杨哥,你不必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朱弯弯笑了起来,说:“小鬼,你以为你杨哥要我保护的只是你一个人吗?还有你的两位姐姐呢。”
蓝兰和蓝禾都把蓝可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若蓝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两姐妹还能活得下去吗?
杨锦尘问朱弯弯:“你能答应我吗?”
“不答应!”朱弯弯回答的很干脆,“他们视我为妖类,再说他们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杨锦尘说:“你就当是帮我们的忙,行不?”
一直都没说话的蓝兰,突然说:“杨大哥不必求她,我们会自己小心的。”说着,拉起蓝禾、蓝可的手转身就走。
朱弯弯说:“是他们自己不需要,不是我不肯帮你的忙。”
杨锦尘说:“好吧,其实把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妙闻道长真的太可怕了。”
朱弯弯叫了起来:“我才不怕他呢!那个跛脚老道要是被我发现,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杨锦尘大笑着说:“你要是不怕他,就留在这里等他,他迟早会出现的!”说完就冲了出去。
朱弯弯大声问:“你去哪里?”
杨锦尘说:“天快亮了,我得赶去皇宫求见朱政炀!”
杨锦尘一介布衣,想见朱政炀可没那么容易。他本来想去请小蝎子帮忙,可是他到达皇宫外时,天色已经大亮,不能再偷偷进宫,想来想去,只得去驸马府求见余震。把昨晚的情况和余震一说,余震也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去打探情况。
不一会儿,就有人回报,说昨晚共有七名少年被害,不但年龄都是十三岁,而且死状也是一模一样,都是被吸尽鲜血而亡。
余震也坐不住了,对杨锦尘说:“这事非同小可,我这就带你去见父皇,如果这些惨案真是妙闻道长做的,我就求父皇动用一切力量铲除妙闻那妖道!”
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起惨案,自然早已轰动整个忘忧谷,整个小金陵城愁云密布,笼罩在恐怖之中。
朱政炀也已经得到消息,一大早就在文华殿召集群臣研究对策,听到驸马爷和杨锦尘有要事求见,就宣他们上殿。
朱政炀虽然没和杨锦尘见过面,但杨锦尘进谷后弄出这么多事,“杨锦尘”三字如雷贯耳。其实莫说皇宫大内,就是整个忘忧谷中的人,又有几人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杨锦尘跟着余震低头进入大殿,行过君臣之礼后,朱政炀很想看看杨锦尘长得一副什么模样?就命他抬起头来。
杨锦尘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把他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人并不是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朱政炀,而是坐在龙椅下首的一位形如僵尸的道人--妙闻道长。
不管是不是和战鱼以前说的那样,在朱政炀的内心里,真的很讨厌妙闻道长,甚至厌恶到极点,但在朝堂之上,朱政炀依然对妙闻道长敬重有加,在群臣面前这点表面文章还是得做的。所以,每一次妙闻上朝,朱政炀总会赐坐,而妙闻总是大大咧咧地有座就坐,连客气一下的意思也没有。
妙闻道长见到杨锦尘,不等朱政炀开口说话,他就不无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杨锦尘喝道:“姓杨的小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在朝堂之外闹得还不够,竟敢闹进宫来,皇上对你不加追究,那是皇上宽洪大量,你不要当作是自己的运气!”妙闻道长似乎比以前更瘦、更黑,简直就是一具人干。
杨锦尘有点发懵,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妙闻道长,本来想好的,向朱政炀陈述妙闻道长修炼鬼爪魅影,滥杀无辜,吸食人血,并请求朝廷通缉妙闻的那一席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余震心中自然也是吃惊不小,不过他毕竟在宫中呆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在宫内想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处惊不乱。当下清了清嗓门,说:“父皇,昨晚城中发生多起惨案,手段之血腥令人发指,民间流言四起,人心不宁。杨锦尘杨大侠特来向皇上请令,他愿意为皇上分忧,追查血案真相,揭开杀人凶手的真面目,并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