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喝道:“战鱼,你别乱来,本侯乃是圣上御笔钦封的一品侯爷,你要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就不怕本侯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战鱼哈哈大笑,说:“好大的官威啊,紫衣侯爷,哈哈,屁!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战家世世代代效忠于朱家皇朝,出生入死,鞠躬尽瘁,立下的世代功勋,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你这狗东西,仗着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令色,蒙庇圣听,却享受这等高官厚禄。我战鱼今天就清君侧,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精!”
木乃伊大喝:“你敢!战鱼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连皇上也没放在眼里,你刚才说的话不是在骂皇上昏庸,不辨忠奸吗?来人啊,将这无视大明王法,无视圣上的大胆狂徒给本侯拿下!”一声令下,侯府侍卫就围了上来。
别看战鱼刚才叫得凶,其实是虚张声势,真要他和木乃伊正面起冲突,非他所愿。要知道战鱼的武功大不如他爹,以及列代先人,皇上对他们战家的倚重明显降低,这一点战鱼也感觉到了,所以他才急于提高自己的功力。
后来遭遇翠萍公主退婚,战鱼品尝到在皇上面前失势的滋味,就更加迫切需要提升自身的实力。现在木乃伊在朱政炀面前当红,要是真的闹大了,他可不敢。
战鱼见木乃伊动了真格,他倒不是怕了这些侍卫,而是怕事情不好收拾。眼珠一转,一把将沈映寒抓在手中,说:“映寒,你们夫妻生死同命,活着时没时间同房,但愿死后能同穴,还请紫衣侯爷成全我们!”
木乃伊连忙喝令侍卫们停下,指着战鱼骂道:“你好卑鄙!”
沈映寒不屑地横了战鱼一眼,问:“你还是不是男人?”
战鱼自嘲地一笑,问沈映寒:“我是什么,你会在意吗?”
木乃伊说:“战鱼,放了映寒,本侯任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战鱼哈哈一笑,说:“我战鱼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侯爷怎么样?不过呢,本官倒可以和侯爷谈谈条件。”
木乃伊想也不想,说:“好,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出来!”
战鱼说:“很简单,沈映寒和杨锦尘之间,侯爷只能二选一,请侯爷马上给本官一个答复!”
木乃伊说:“要是本侯两人都要呢?”
战鱼哈哈一笑,说:“只怕本官手中这把秀春刀不答应!侯爷,你白天大闹我的婚宴,已经让我丢尽了颜面,又从我战府偷走杨锦尘,这事要是再传出去,战鱼我以后就没脸在小金陵城呆下去了。一句话,要沈映寒还是杨锦尘,你马上给我一个交代!”
木乃伊暗骂战鱼阴险,心中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首先战鱼的武功他是知道,侯府的这些侍卫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斗得过他,两败俱伤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其次,他无法在沈映寒和杨锦尘之间作选择,一边是情,另一边是义,无论选择谁,他都会恨自己一辈子。
木乃伊呵呵一笑,故作轻松地说:“战大人何必这么小气,二选一,这个可选的范围太小,不如三选一吧。”
“三选一?”战鱼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何来三选一?”
木乃伊说:“本侯也加入可选的行列,三选一,本侯就选择自己跟战大人走。”
战鱼笑着说:“战家只是座小庙,可供不起侯爷这尊大菩萨。时候不早,侯爷也该休息了,请侯爷别开玩笑,快点选择,战某耐心有限!”
沈映寒见木乃伊想舍命救自己,心中好生感动,再看看他小小的脑袋,瘦长的身材,穿着那套不伦不类的官服,虽然有点滑稽,却隐隐透着睿智与机灵。说:“小木,我已经和战鱼拜堂成亲,你就不要再因我而为难了,好好照顾锦尘吧,你们是兄弟。”
“不行!”木乃伊大声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嫁给了锦尘,我除了送上祝福,绝无任何怨言,但你要嫁给战鱼这个畜牲,或者别的男人,我都不答应!”
战鱼脸色一变,说:“朴轶凡,这是你逼我的,不交出杨锦尘,战某今晚就血洗紫衣侯府!”
“你敢……”木乃伊才说出这两个字,战鱼突然放开沈映寒,一个箭步掠到木乃伊跟前,一把叉住他脖子,喝道:“我战鱼从小把杀人当作玩游戏,有何不敢!”侯府侍卫见侯爷被擒,一来投鼠忌器,二来慑于战鱼神威,只能拿着刀枪大呼小叫,谁也不敢冲上去。
战鱼微微一用力,木乃伊就喘不过气来,伸长了舌头,翻着白眼,只能乱蹬手脚。
沈映寒急了,扑到战鱼身上,又抓又咬。战鱼轻轻拍出一掌,沈映寒浑身一麻,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战鱼微微松劲,让木乃伊换口气,喝道:“快说,你把杨锦尘藏在哪里?”
木乃伊已经涨得脸色发紫,又见沈映寒被战鱼打倒在地上(他不知道战鱼其实是拍穴,打得不重),也就豁出去了,破口大骂:“你战家祖宗十八代,代代都是乌龟王八蛋,男的个个是天阉,女的个个是烂货,才生出你这个小杂种……”逞口舌之能是木乃伊的强项,若不是他还没缓过气来,还可以骂出一大串。
战鱼自出生至今,从没听到过这么辱骂他战家祖宗的话,气得浑身直抖,怒喝声:“去死吧!”刚想一把捏死木乃伊,不料左侧厢房的门一开,有人大喝声:“杨锦尘在此,战鱼,你还不放过紫衣侯?!”
杨锦尘扶着门框,颤巍巍地站在门口,他的身体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但他说话的口气中依然挟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震慑力。
战鱼犹豫了一下,放开木乃伊,展颜一笑,说:“杨兄,你在小弟大婚之日,不辞而别,在道义上可有点说不过去吧?你看小弟是多么担心你的伤势,才会这么急着找到你。”
杨锦尘笑笑说:“多谢战兄弟的救命之恩,也多谢战兄弟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以后我还是麻烦紫衣侯爷吧,战兄弟公务缠身,再打扰下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战鱼说:“杨兄的伤我最清楚……”
木乃伊大叫:“你们两个就别再假客气了!老杨,我们兄弟今天可能真的要搁在这里了。战鱼,你到底想怎样?爽快些!”
战鱼看看杨锦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沈映寒,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木乃伊的身上。刚才也是一时恨起,才敢那么对木乃伊,对方毕竟是侯爷,真要是杀了他,皇上那边一定无法交代。至于杨锦尘和沈映寒都是他想要的人,但如果强行带走两人,只怕应付不了那么多的侯府侍卫,现在有点后悔不该带沈映寒过来。权衡之下,杨锦尘更为重要,他对杨锦尘下的药是算准时间的,今晚是最佳的吸功时刻,这事不能拖,否则会大打折扣。而沈映寒的事不急,等他吸到杨锦尘身上的弱水神功,成了武功天下第一后,还有什么做不到事,得不到的人?
战鱼说:“侯爷和映寒是一同进山的,就当作是我夫人的娘家大哥,既然大哥放心不下妹妹,妹婿我就把她先留在这里,还请大舅子多费心照应。杨兄的伤势不能拖延,本官这就带他回去医治!”说到医治两字时,他闪电般滑到杨锦尘的身边,一把扣住杨锦尘的手腕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