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那几次,牙草倒是跟我提过。”浩星钧天这话刚说完旁边的浩星牙草就兴奋道:“我看见了,原来在那儿呢。”听见浩星牙草的话,戏玉阡和浩星钧天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见戏弄影和戏弄愿像两个傻子一样不停地冲他们三人招手,然后戏弄愿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戏弄影出手打他,然后两人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戏玉阡抬手扶额,不忍心再去看,他真心不想承认那两个人是他的儿女;浩星牙草则毫不在乎戏玉阡的感受大笑出声,他本不是拘束之人,如今看见戏家姐弟如此,笑得更是放肆;浩星钧天虽没浩星牙草那么夸张,却也是笑出了声,还说:“他们还和小时候一样嘛,弄愿还是被弄影欺负着。”
戏玉阡一脸的无奈:“正是因为还和小时候一样才让人头疼。”
“我就觉得他们还这样就挺好的。”浩星牙草在一旁说着,依旧没止住笑。
戏玉阡看了浩星牙草一眼,道:“你当然觉得好,自己都还和小时候一样,怎么不觉得好。”戏玉阡的一句话让浩星牙草闭了嘴,浩星钧天见此状又是一笑。
走在他们后面一点的冼子孤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疑惑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但除了人群还是人群,他不禁觉得洛吟人好奇怪。
幔车里的女子听着浩星钧天的笑声,眉目间流露出一丝迷茫,除了在那个人身边,她还从未见过他笑的这么开心,这令她不禁小声嘀咕:“家,真的让人很开心吗?”
……
街角处,戏弄影又拍了一下戏弄愿的头,没好气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胳膊怎么总往外拐呢!”
戏弄愿抱着头,委屈道:“神王是真的很帅气嘛!”
“父亲宝刀未老,更是霸气侧漏。”确实如戏弄影所说,戏玉阡虽已四十有七,却依旧健朗,此刻一身戎装,更是帅气。
“姐姐,我也没说父亲不好,我只是……”戏弄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将眼睛从大街上移回来的戏弄影给打断了:“都怪你,这下好了,父亲他们都走远了。”
“快追啊!”戏弄愿叫了这么一声便拉着戏弄影飞奔,欲追上远去的戏玉阡三人,奈何人群太拥挤,他们硬生生被挡住了,之后拼命追了半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戏玉阡三人入了宫门。
戏弄影没看成戏玉阡三人,倒是看见了幔车中的白衣女子。那幔车在路过她时,纱幔正好被风挽起,白衣女子的容颜尽入她眼。戏弄影自身就是大美人,也见过无数美人,可她所见之人当中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眼前这位。
白衣女子的肌肤如冰玉一样晶莹,而她整个人更像是由冰雕成的,五官十分精致,给人不食人间烟火之感,仿若神人。
戏弄影看得不禁有些呆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白衣女子也在看她,她这才发现白衣女子的眼眸里竟似闪着星辰,带着天空夜晚时的的蔚蓝。这双美丽的眼眸给戏弄影似曾相识之感,她刚动回想的念头,头便要命的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脑而出一样,她疼得抱头皱眉,却是不哼一声,这种疼痛她很熟悉,八年前她的大脑也这般疼通过,然后她就模模糊糊的记起了戏玉阡、缘帘和戏弄愿。那么这次,她将记起谁?
戏弄影头疼得她直接蹲在了地上,白衣女子见她这样则讶异的移开了眼,看着前方,然后也入了皇宫。
看着戏弄影突然抱头蹲下,戏弄愿一下慌了,赶忙也蹲下身去,关切道:“姐姐,你怎么了?伤势发作了?”
戏弄影好一会儿才抬头对戏弄愿道:“我没事。”
戏弄愿急得脸都红了:“脸都白了还没事?”
“真没事,”说着戏弄影就站了起来,头痛的感觉已经弱了些,“我们回家吧。”
“嗯。”应了一声后戏弄愿就伸手去扶戏弄影,戏弄影无奈一笑:“我真没事,你不用扶。”
“哦。”戏弄愿乖乖放了手,像个犯错的孩子。
“弄愿,我和母亲会受伤不怪你。这几天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自责吗,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可以自己想通,可你还是死脑筋,没想通。”醒来的这几天,戏弄愿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戏弄影,虽也和以前没多少差别,但戏弄影能感觉得出戏弄愿心里的自责。她知道他在怪自己无能,身为男子却保护不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可如今她要再不说戏弄愿就要陷入自责中无法自拔了。
“姐姐,我……”戏弄愿看了戏弄影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戏弄影顺势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怪自己没保护好我和母亲,可若是我让你因保护我而受伤我也会难过的,我是姐姐,我有保护你的责任。要是不想让我们在乎的人受伤,那我们就只有变得更强大,那样才能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也不会让在乎我们的人难过。”
戏弄愿明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从今天起,我要更加努力修炼了。”
“明白了就回家,修炼什么的过了今晚再说。好期待今晚的宴会啊!”戏弄影说着便朝将相府走去,戏弄愿赶紧追上她,打趣道:“姐姐,那南水使者好漂亮,你有对手了。”
“有什么对手?怎么,你还不许人家长的好看了!”
“她再好看也没我你好看。”
“少油嘴滑舌。”
“我说的是真话,那使者虽美,却过于飘渺了,有些不真实。”
俩姐弟一前一后向将相府走去,留下热闹的人们议论纷纷。
“南水派使者来求和,这是好事啊。”
“是啊,这么多年的战争也该停止了。”
“这些可都是神王的功劳啊!”
“今晚将相府要热闹一番了!”
“可惜啊,我们这些平民们是去不得了!”
……
太阳落下西山,透出的光芒斜洒大地,仿佛都在为将相府高兴。
醉只今一袭橘红华丽长衫,长发并未束冠,只是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松辫,其余的头发则任它散着,额前有两缕秀发垂下,看上去即有种江湖中人的潇洒感,也有富贵之人的尊贵感。他踏着余晖而来,整个人就像融入了夕阳一般。
当他看见站在夕阳那头等着他的戏弄影时,不禁呆了。
今日的戏弄影退下了平时的洒脱不羁,一身红色长裙衬得她分外温婉,不爱盘发的她今日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竟是与这一身华丽红裙十分相配,她的眼眸因这一身红裙变成了红色,那从不施粉黛的脸也抹了些胭脂,眼角还加了些眼妆,任谁看见都会觉得她是个落落大方,礼仪得体的富家千金。
事实上她就是富家千金,还是一国王女。想到这,醉只今自嘲一笑,自己竟因她洒脱不羁的性格而有些忽略了她尊贵的身份。
看见醉只今戏弄影也是一惊,这男子当真配得上妖孽一词,在看见醉只今腰间的彼岸佩和衣角的彼岸花时,戏弄影才回过神来。她笑着上前,道:“恭候先生多时了。”
醉只今回以一笑:“有劳王女。”
“先生不必客气,你是我们戏家的恩人,直呼我名字便好。”戏弄影边说边将醉只今往府里引去。
听见戏弄影的话,醉只今回道:“若说恩人,王女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如若王女在未找到炎莳草之前不救了在下,在下也不会有机会报恩。所以王女也直呼在下名字便可,不用称在下为先生。”
戏弄影也不是拘泥之人,醉只今这样说,她便拿出气魄来,道:“那好,我们各退一步,谁也不是谁的恩人,我们都直呼对方名字便可,那这样便是朋友了。”
醉只今拱手一笑:“与王女做朋友,在下受宠若惊啊!”
戏弄影也笑回:“先生醉影楼楼主的身份也不简单,能与先生做朋友,该是我荣幸才是。”
醉只今道:“既然我们已成朋友,那就无需客套。”
“只今你今天是我家的客人,我怎么也得礼貌些。”戏弄影的话语虽依旧有些客套,却也没那么生疏了。
“今日不是宴请神王和南水使者吗,”戏弄影的话让醉只今一愣,“弄影你怎么有时间接待我?”
“你也是今日的主角,”戏弄影笑回,“我今天也就只负责你,神王啊使者啊都有皇叔和父亲在,不用我去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