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只今纵身从楼上跳下来,直接飞到了戏弄影面前,在戏弄影还没发现他之前开口道:“我还疑惑是谁破了我的迷林,原来是王女驾临。”
听见声音,戏弄影这才将目光从彼岸花上移开,转身面对醉只今,笑道:“我也不曾想过醉影楼会有这么大一片彼岸花,今日真是来对了,可以看到这奇景。”
醉只今笑着客气几句,随后才问道:“不知王女光临有何事?”
戏弄影是个礼数周到的人,人家跟她客气,她也不会没礼貌,依旧笑着说;“今日我是来答谢只今先生的救命之恩的。”
醉只今看着戏弄影,忽然想到那日始原森林里戏弄影说的话,不由道:“那日王女救我时说过让我不用报恩,那王女这又是为何?”
戏弄影没想到醉只今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虽有些尴尬,却是笑的更加灿烂:“我并没有报恩,而是在感恩。”戏弄影说着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醉只今面前,“这是我请人刻的,相信先生一定喜欢。”
醉只今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这是什么?”
醉只今不接,戏弄影也没什么不适的表情,只笑说:“先生打开看便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先生一定要收下。”
戏弄影这么一说醉只今这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是块玉佩,好奇之下就拿了出来,这才发现玉里刻着一朵彼岸花,他震惊地看着戏弄影,戏弄影则依旧笑着:“上次看见先生衣角绘着彼岸花,便猜先生可能喜欢彼岸花,所以就找人刻了这么一块玉佩。怎么样,先生可喜欢?”
醉只今将彼岸佩放进盒子里,回道:“很喜欢。”
“那就好。对了,这些彼岸花是原本就在这里的吗?”戏弄影原本的黑眸已经变成红眸,里面全是彼岸花的样子。
醉只今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指着她的眼睛道:“王女,你的眼睛为什么……”
听见醉只今的疑问,戏弄影笑着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这样,一接触红色,眼睛就会变红。”
醉只今明白的点点头,回答着戏弄影之前的问题:“这彼岸花是我从别处移栽来的。”
戏弄影吃惊道:“这一大片都是你移栽来的?”
“嗯。”
“什么地方有这么多彼岸花?”醉只今的回答让戏弄影更加惊讶了,她以为醉影楼的这一片已经够大了,没想到竟只是移栽来的。
听见戏弄影的询问,醉只今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但他还是解释道:“那是一个岛屿,整座岛有三分之二都是彼岸花。”
“那个岛在什么地方?”戏弄影此刻的眼神完全就是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
醉只今将她的兴奋都看在眼里,也不觉得什么,只笑道:“如果王女有兴趣,在下可以带王女去瞧瞧。”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戏弄影说完这才想起戏弄愿和浩星牙草来,指着二人又说,“这位是我弟弟戏弄愿,先生应该见过的。另一位是洛吟的十皇子浩星牙草。”
听见戏弄影说浩星牙草是十皇子时,醉只今的眸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感,但随后他便扯出一个笑容,分别向戏弄愿和浩星牙草问了好,戏弄愿二人也回问了几句。
醉只今伸手引客,道:“来者是客,三位到我楼里坐坐吧。”
“难得来一趟神秘的醉影楼,按理说我们该去坐坐,可无奈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了。”戏弄影说着拿出一个红色的帖子,交到醉只今手里,“这是邀请函,七月中旬的宴席。为了庆祝我和母亲大难不死,也为了欢迎神王归来和接待南水使者,作为我和母亲的救命恩人,只今先生可一定要来。”
醉只今接过帖子,道:“王女亲自来邀,在下一定赴约。”
“那就好,牙草,我们走了。”
浩星牙草看了醉只今一眼,然后对戏弄影道:“好,走吧。”
出了迷林,戏弄愿和浩星牙草骑上了自己的马便跟在戏弄影身后往洛都去。
路上,戏弄影问浩星牙草:“牙草,你怎么没说皇叔想见醉只今的事?”
浩星牙草有些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反正只今先生半月后也会来赴宴,到时父皇就能见到了,不提也罢。”
戏弄影突然勒住马缰,回头看着浩星牙草,道:“牙草,自你看见醉只今起你就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经戏弄影这么一说,戏弄愿也看向了浩星牙草,浩星牙草也看着他们二人,说:“不知为什么,我看见只今先生就想起了我三哥。我三哥要是还活着,也应该是只今先生这样。”
浩星牙草这话一出,戏弄影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戏弄愿也沉默了。
戏家姐弟、十皇子浩星牙草、五皇子浩星钧天、三皇子浩星憬远五人从小就在一起玩,感情深厚,可在戏弄影六岁时八岁的浩星憬远就死了,在她八岁时,九岁的浩星钧天就去参军了,所以戏弄影跌落悬崖时,他们都已经不在戏弄影身边了。醒来的戏弄影只拥有关于父母和弟弟的记忆,对于这三位儿时玩伴已经不记得了,现在之所以还和浩星牙草这么要好是因为她到来时,浩星牙草还在她身边。所以她知道浩星憬远的存在,但对他却是没有半点印象,可她知道浩星牙草和戏弄愿对他的感情都很深。
回到将相府后,戏弄影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关于浩星憬远的事就这么被三人默契的放下,一切又回到了他们三人在一起时的模样。
在操办宴席的同时,戏弄影和戏弄愿去了一次别院,别家三兄弟已经回来了,戏弄影知道她的这三位爹一向不喜参加什么宴席,可她还是不死心邀请他们前来赴宴,结果还是被拒绝了,戏弄影也没再强求,陪他们吃了一顿饭便回来了。
……
八天后,洛都南城门处人山人海,几乎所以的百姓们都来了。因为今天,他们的神王就归来了。
一身戎装的戏玉阡骑在战马上,他的身后是排列整齐的队伍,身旁是一身华丽宫服的浩星牙草。在他们的前方,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驶来,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是戏玉阡他们此行要接之人——神王浩星钧天。
浩星钧天的身后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的幔车,车上白色的纱幔随风而动,里面端坐着的白衣女子随之忽隐忽现。幔车旁跟着位同样骑着马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华丽长袍,尽显富贵与高傲。
倘若戏弄影和戏弄愿在场,两人定会吃惊,因为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领兵攻打晞晓的南水二人之一的大皇子冼子孤。
等浩星钧天的队伍走近了,戏玉阡和浩星牙草才迎上前去。戏玉阡伸手拍了下浩星钧天的肩膀,道:“钧天,欢迎回家!”
浩星牙草则笑着在马上给了浩星钧天一个拥抱,说:“五哥,欢迎回家!”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和两个动作让坚如铁壁的浩星钧天眼眶泛了红。十年了,他征战沙场十年,见过无数生死,每次回来都呆不过三天边境就会传来急报,他不喜欢皇宫,可他想念自己的父亲,他的十弟和疼爱他的王叔,有他们在,哪里都是家,如今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啊,回家了,真好。”浩星钧天感叹了一句。
“走吧,洛皇在等着呢。”戏玉阡说了一句就驱马向南水大皇子走去,他先向冼子孤问了声才对幔车里的白衣女子道:“尊敬的使者,吾皇已在殿内等候您。”依戏玉阡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是不必如此的,但因为白衣女子是南水的大祭司,其地位还要在两位皇子之上,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她是南水派来的使者,友好待人是应该的。
听见戏玉阡的话,白衣女子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当是行了见面礼,然后友好道:“劳烦大将军了。”
“如果南水和洛吟真能停止多年来的战争,友好相处,这并不算什么。”戏玉阡调转马头,回的十分客气。
“我们南水这次是带着真诚的心前来求和的,我想你们的王会应予的。”白衣女子语气平平,好听不失礼,却也让人听不出她的情感。
“那启程吧。”
“好。”
戏玉阡驱马回到浩星钧天身边,然后大喝一声:“启程回宫。”
浩浩荡荡的军队入了城门,来到繁华热闹的大街。戏玉阡、浩星牙草、浩星钧天三人并排走在最前方,他们身后便是白衣女子和冼子孤。
进城没多久,浩星牙草就东张西望起来,察觉到浩星牙草的动作,浩星钧天问:“找什么呢?”
“戏家姐弟。奇怪,说好来的,人呢?”浩星牙草一边回一边还不停地张望。
浩星钧天疑惑道:“弄影和弄愿?”
“嗯。”
“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他们了,现在恐怕已经认不出他们了。”浩星钧天说着也四处张望起来,但没有浩星牙草那般明显。
戏玉阡在一旁插话道:“认不出也好,省得你认得她,她不认得你。”
“王叔说的是弄影?”浩星钧天问着。
戏玉阡点点头:“嗯,你也知道她回来后记忆出了问题,只记得家人,其他的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