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和以前一样,持煜一直在彼岸斋的花园内忙里忙外,寻着各种聊天的话去逗木小卉开心,但木小卉还没想过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任何人。
余信芳仍然是受持煜的指示做着他的丫鬟,和他套近乎,也不在意此时为人下,因她梦想一定会有一天在人上。
木小卉实难笑出来,就在院子里习字解闷,她真希望女娲的下一招赶快出手,以便自己好接招。这样等下去真折磨心思。
对了,好像忘了什么事。现在持煜和余信芳都在这里,万一女娲的属下来看到会怎样?首先她们会对余信芳不利,而余信芳在他们眼里是如蝼蚁般不重要,所以余信芳会有性命之忧。其次他们可能会把持煜在此的事给宣扬出去,到时不知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议论纷纷。
所以现在,领着他们进屋子去吧。
“持煜,信芳你们来屋子里好吗?我给你们看一样宝贝。”木小卉喊着他们。
持煜本想眼神示意余信芳走开,但是木小卉已经牵着余信芳进屋去了。持煜只有跟着,没了两人独处的份了。
木小卉给他们看的宝贝是她的桃木笔,向他们介绍了这桃木笔的来历和作用——能和桃止山的桃树精通信。
木小卉还表演了一番给他们看。
持煜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余信芳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木小卉,你还在和林中的魑魅联系啊?这在天庭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至于什么罪过,你自己心里不会不知吧。现在我只缺少一个机会将你的这个罪过上告!
今日一天,持煜和余信芳都在木小卉的屋子里,不准离开,被木小卉安排习字,写诗,作画等。余信芳的文采还可,持煜就难入目了,那诗词写的像是大白话,却把木小卉给笑倒了。持煜为此决定——好好念诗!
就在这一天里,女娲的两个属下白矖和腾蛇来查询了一番,这两神兽已是仙气缠身了,连持煜也感觉不到外面有异样。
白矖,腾蛇发现彼岸斋的奇怪就马上回去向女娲汇报,于是女娲得到消息:贴在彼岸斋屋顶的四张驱鬼诛仙符箓已不知去向,估计是被阳光照射后烧毁的。本来彼岸斋没有阳光,但不知为何今日去那里感觉是有应该照射的迹象。
“可能是持煜那小子掌管太阳星宫出了差错吧,这个我们不太好说。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向玉帝说了,倒显得我们刻意刁钻针对持煜,会惹他不开心,也罚不了持煜什么。”女娲这样越过了阳光照射的问题,然后重点了:“既然符箓被烧毁,那我该好好整理木小卉一下了。那本《玄母安经》给木小卉也有一段日子了,是去查询一下她的训练情况了,明日宣木小卉来景贤宫!”
“诺。”
木小卉这边呢,想着:每天让持煜和余信芳呆在自己的屋子内也不是长久之计,干脆这几日让他们不要来了,就说我要闭关修炼。
木小卉主意打定了,可持煜却赖着:“小卉你确定你修炼不要别人在一边守着一边维护你气脉运行吗?”
“行的,我确定。”木小卉催着他们离开:“我跟东岳大帝练过‘静’字诀,最懂维持静心了,修炼时也最须静修,切忌打扰。这些天谢谢你们陪我,以后再感谢,不送了。”
推着他们出去了,关上了院门。
持煜和余信芳在外感觉很不舒服,余信芳却很舒服:“持煜,明日我是来找小卉好还是不来呢?”
“就暂时别来吧,小卉要修炼,不能总是玩,否则这修行跟不上就没机会成仙。”持煜看着紧闭的院门,也不看余信芳一眼,腾云离去。
余信芳也离去了:待哪一天你会一眼也舍不得离开我。
木小卉在屋子里静等女娲来找,身边放着那本名为《玄母安经》的蛊惑经。
“木小卉可在?”外面响起声音来了。
很好,该来的终于来了,木小卉等的不耐烦了,走出去,和那两个穿着似仙子的蛇精去了女娲的景贤宫,袖子里带着那本《玄母安经》。
景贤宫壮丽辉煌,宏伟雄魄,不愧是三十六宫之一,在景贤宫脚下就必须停止腾云,漫步而走登上那不知多少层的丹墀。登着登着,木小卉觉得后面那两仙子不见了,而脚下的丹墀似乎是登了一级就少了一级,似乎自己离底层越来越远,远到回不去了。唉,接下来如何呢?
木小卉只有点担心女娲给她好看,不过她现在要来揭穿女娲,女娲不会一掌将自己收了魂灵的,要这么做她早做了。
到了正殿,女娲坐在金龙座椅上,头上的牡丹头是宝塔式的,那叫一个高啊,不知有几层宝塔。估计那宝塔头解下落下披着,可能要拖地一丈长吧。要不怎么才能一层一层地盘出个层层高的宝塔头呢?女娲这个阶层的上仙是不耻于用假发来盘头的,所以那定是真发,不过爱美的木小卉已不在乎这些了:真发假发无关系,只要心是纯的,就不在乎真发假发,可惜女娲你太毒了,就算头发留地再长又有谁会羡慕?
现在的木小卉是第二次见到女娲,已经没有敬慕和敬畏了,只是鄙夷和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小卉参见女娲娘娘。”木小卉先是行了个直手礼,表情木讷。
女娲一如她平日里给世人的胸怀宽广温和善良,道:“木小卉在彼岸斋修行可有进步?《玄母安经》练地怎么样了?”似乎一切都是在为木小卉好。
木小卉很难真实笑出来,只是一勾唇:“可以背诵出来。”
“哦?是吗,那你背来听听。”女娲对此颇是怀疑:她既然能背,那就应该开始练了,要走入误道了。
且听木小卉背诵了五章了,女娲下令道:“好了,木小卉,本仙信你可以背诵出来。那你练习地怎么样了呢?”
“恕木小卉无能,只是死记硬背而已,无法将其中的精髓用于修行中,实际上我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连文字表面意思都理解不了。”木小卉一字一句一点不害怕。
女娲也就怪了:这丫头,还真奇怪,竟一点不惧怕我。
“放肆!你一点不懂练习,难道要本仙来亲自教你不成?”女娲指着木小卉道,呵斥地也是那么有女王魄力。
木小卉还是那般硬着脸:“这就折煞我了,不过娘娘要是能指点一二,可能会对我修炼理解有所帮助。”
“你!”女娲这下没得说了,她也不敢去修炼这《玄母安经》,虽然她不会因这书为入误道,但是会入魔道,会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到时玉帝和如来等还不借此灭了她?这么划不来的事可不干。
“木小卉你不要得寸进尺,本仙赠你《玄母安经》是想帮你,你可比自以为是,现在就回彼岸斋,让玉帝陛下派天丁守着你练,一日不成练二日,二日不成练三日,成了为止,才可成仙!”女娲口气重了很多啊。
她可真会打算啊!现在众仙都知她将《玄母安经》赠与了木小卉,都赞她如何地圣贤,而实际上却让木小卉再次拿着这蛊惑经去彼岸斋练习。还让玉帝的天丁来守卫着。这是要把木小卉给置于死地,而且将责任推给玉帝,那这是不是太阴狠了啊?
木小卉都不记得地府哪个鬼差或是地祈能想出这样的借刀杀人之法,且高尚包裹着毒辣,绵里藏针,谁也看不出。
暗扫视一下周围,木小卉觉得在这里揭穿《玄母安经》实在是下下之策,因为这里皆是女娲手下,就算木小卉揭穿,那又有谁会为她说话呢?
只好将揭穿的事往后推,待寻到合适时机再来揭穿吧,木小卉弯腰回答:“娘娘,我实在是天分欠佳,无能练成《玄母安经》,所以请娘娘不要对我报此希望以免失望。”
“既然给了你机会练不成,你也就别想成仙了,现在就贬你下凡,不管在凡间阴间随你。但是你这半仙半鬼之身,不可接触任何凡人,以免你的疝气沾染了他们,也不可解除任何鬼差或是魑魅魍魉,以免你的仙气助他们成妖!”
“遵命,我这就下凡去。”木小卉答应着:哼,看你舍不舍得我下凡!上次私自下凡,你们发动天丁来捉我就是要在天庭整死我,估计是不希望我死在凡间吧?
“木小卉!”女娲按捺不住,火气要爆发了,站了起来。
木小卉要地就是这个:你发火啊,你发火就证明你有心机,恶毒心机。
“这里是在做什么啊?怎么有鬼魂之气?”外面传来声音,是持煜。
木小卉不知他怎么会来了,没听说他与女娲有何交情啊,而且他们是两辈,应该没有说得来的话。
女娲也对持煜的道来感到奇怪:“持煜,你如何到此了。”
“女娲娘娘,我感知到此处有鬼怪气,所以就来了,这鬼怪没有害着娘娘吧?”这是废话,谁能害着女娲啊?不被她害就不错了。但这也是虚礼话,场面话,说出来就白哦是对女娲的尊重。
女娲自然回话:“哦,这倒没有,只是本仙有些生气罢了,被这个半仙半鬼的木小卉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