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星盘大阵她有所耳闻,在她之前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只是这种阵法也会伤及到施法者的元神,所以魔尊极少使用,看来此次对她是想赶尽杀绝了。
在星盘大阵里,她不仅要忍受魔星钻骨的攻击,还要控制心魔吞噬她的神魂,可她的心魔有两个,一是对幽海的恐惧,二是沧黎的疏离。
她似乎被带回过去,重新经历那些恐怖的事件,当她再次置身于神火中,再一次亲眼目睹幽海因恨意而激发的得意,其笑容有多么狰狞,她的笑容仿佛被刻在宽阔的天空,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
画面转换,来到涂山,当她再次冲进那间房间时,看到的并非当日的两人,而是她正与沧黎交颈而卧,缠绵如蛇,就像凡间青楼女子与客人缠绵悱恻,场面除了香艳还有****激发而引起的巨大恶心。
她清清楚楚看见自己的嘴脸是如何享受,还有沧黎是如何狡黠的笑,从来也没想过当自己亲身经历男女欢愉之时会是如此嘴脸,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与沧黎……她实在没有勇气继续自我反省。
可她耳边响起一个邪恶的声音,似乎在嘲笑,也似乎在点醒她,“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源自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看来那****会发怒是因为想与他缠绵,呵呵……”
她后脊骨顿时发僵,委实讨厌被误解,她化出破霄剑刺向身后的那人,只是那个黑衣人仅仅是魔星而化,刺中的同时他变成一缕黑烟消失。
床上的她发出阵阵娇喘,她眉头紧蹙,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魔星将她化成这样的嘴脸,她挥出破霄剑将画面悉数摧毁,以至于自己又回到大阵最初的模样,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中,被接连而来的千万可魔星所攻击,纵然她杀人无数,可对付这些小星星还是有些棘手。
本来她以为自己永远出不去,可怎么也料想不到最后竟然是魔尊自己放她出去,大抵他已经有更好绝妙的招数对付她,她已经被魔星与心魔折磨得仅存一点点残力。
她瘫痪在汾水旁,魔尊一袭黑袍而至,毫不避讳地说出他的招数与目的,“琼羽,丹穴第一神将……本尊向来不喜欢强女,更何况先是你们丹穴来招惹我,杀掉我千万臣民,作为魔尊我怎能放下这份仇?而且两百年前,相尹竟将本尊困在乾坤针法里,费了本尊一百年的时间才破开阵法,你们带给本尊的奇耻大辱,我扶仓一定要报的。琼羽神将,快回去吧,不过你们丹穴的臣民可能不会如那从前那般敬仰你了,恐怕会认为你投降于魔族了。”
琼羽彻底明白魔尊扶仓的用意,原来他亲手安排的这一切,就是想让她与丹穴有嫌隙,可她与丹穴的老旧官员们确实有嫌隙,看来她这次怎样也摆脱不了一场忠心的考验。
当她回到军营时,沧黎已经率领众将士击退比翼族与魔族的进攻,令她意外且及不情愿的是,青丘的游芝帝姬在她陷入大阵时率军来援,这才使得丹穴摆脱险境。
丹穴虽然胜了,可琼羽却认为自己一败涂地,而且也败得很狼狈,先是败给心魔,再是败给丹穴,最后败给沧黎与游芝,作为大帅,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最无用的那位。
回到军营那晚,她喝了很多,独坐悬崖边,遥望皎皎月光,夜色也甚是醉人。
酒意渐浓,所有思绪都集中在一处,那便是在星盘大阵中所见的画面,她捂上跳动的心脏,不敢确认那是魔星捣乱还是自己真的有这种肮脏渴望。
不过她很快便否决,沧黎是她从小带大,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叫她一声姐姐,像一个小跟屁虫般跟在她身后。她对他的感情不过是亲情,现在她之所以如此伤心,不过是因为他与她疏远罢了。
虽然她不晓得真实缘由,其中有游芝这条缘由她还是知道的,就像人间戏本里所说,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曾经无话不说,后来两人长大,小弟寻得心爱女子,可其长姐不喜那位女子,百般阻挠,惹得姐弟俩渐渐疏远。
许是沧黎也看过这个戏本,为了守住他与游芝的感情,才选择与她疏离。
当她在灌完一坛酒时,游芝帝姬来到她面前,神情扭捏,与她客套关心几句后,却还有些话似乎难以说出。
琼羽敛了敛袖子,说道:“帝姬好歹也经历了沙场,有什么话也不必掖着。”
游芝帝姬随即双膝跪下,这弄得琼羽浑身僵住,论地位,帝君的身份可是比她神将的身份略高一等,她这一跪可叫琼羽怎么受得住。
接下来游芝如是说到:“游芝此次来援不单单是为了助沧黎师兄一臂之力,还有……”
“还有什么?”
游芝低下头,“我想借这次青丘对丹穴有恩,请琼羽神将回朝后替游芝向大帝说一说游芝与沧黎的婚事。”
“……”
她心中一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