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凌拉着沐归影一同跪在夜摩天的面前。
“请皇叔明察,仪妃娘娘上次去贤王府所见之房间,是从南康国过来的南康公主南洁的房间,之前皇叔日理万机,一直还没有机会向皇叔说这件事,还请皇叔责罚。”
夜摩天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了看地上的夜玄凌,“你说的是南康国去年已经与邻国结亲的那位公主?他怎么会在你的府上?”
“回皇叔,侄儿也是在北陵发现私自跑来北齐的表妹的,怕她一个人危险,于是便接回了府中,正巧我夫人与她的性格又十分合得来,就带她回京城来了,毕竟是公主,平日的吃穿用度自然也是不敢苛刻了的,说起来,过段时间也该将她送回去了。”夜玄凌一脸诚恳的回答着,身边的沐归影大气不敢多出一口,头也不抬的静静跪在地上。
得知南康国公主在夜玄凌府上,夜摩天并没有宽恕他们不节俭的意思,只是说了,有时间将南洁带到宫中来,毕竟到了北齐国,理应好好招待一番的。而后又对地上的二人说了:“既然公主在府上,好好招待也自然是应该,但是如今边境常有战事,国库又空虚,不能光收百姓的钱财,贤王府也应当尽些心意,除此之外,朕的后宫如今都已经下旨命各宫克已奉公,贤王府身为皇家自然也要做好表率了。”
说完话夜摩天称自己头疼,有些乏累了,示意夜玄凌夫妇回府去了,夜玄凌唯唯诺诺地带着沐归影向门外退去了。
到了门外,这两日收到惊吓又有些劳累的沐归影便抚着肚子,行动迟缓,夜玄凌看出她的不适,心中又知道若是跟夜摩天请个轿子,又要生出许多是非来了,于是将身怀有孕比平时重了许多的沐归影,橫抱于怀中,一路上走走停停抱出了皇宫,宫中下人看见了,在私下里纷纷议论,这贤王娶了贤王妃之后,品性改了许多,颇有些羡煞旁人的意味。
怀中的沐归影被旁人看的不好意思了,自己主动要求自己走,却被夜玄凌拒绝了,说她刚刚就显现出了不适的症状,不能容许她有闪失。
出了宫门,原本候在那里的贤王府下人,赶紧跑过来接二人,二人这才乘马车回府了。回到府上,夜玄凌就找来了之前负责给沐归影养胎的大夫,查看沐归影的情况,得知只是有些疲累,并无大碍后,夜玄凌才放了心,陪着沐归影闲话了一阵。
“今日在皇宫之事你不要介怀,皇叔对本王向来如此,到时候将银钱玉器送进皇宫些也就能堵住他的口了。”夜玄凌安慰道。
沐归影脸上有些苍白,“那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你将我抱出皇宫,若是让仪妃娘娘知道了,怕是又要与我过不去了。”
“无妨,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了,必定也会避嫌不好总是出入贤王府,就算知道了也不过就如今天这般叫皇上给我施加些压力罢了,这些都是不碍事的,再说,我会保护你的。”
两人说话间,南洁听说他们回来了,就跑过来问问有什么稀奇事,结果一进房间就看到沐归影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赶紧跑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南洁慌张的样子,沐归影坏心一起与夜玄凌对视一眼,便想到要逗一逗她:“还不是因为上次沐秋仪来贤王府,你那屋子里都是好东西,她去跟皇上告状说我们贤王府不懂得节俭,皇上训斥了我们一顿,现在要我们往宫中进贡呢。”
夜玄凌笑着摇摇头,一旁的南洁有些气愤,“怎么这世道有钱还不许人花了么?表哥,我早就看出来你有别的赚钱门道了,我没说错吧?我从小长在宫里,自然也看得懂眼色,依我看来,皇上一定不会让你过的十分富裕的,那既然如此,你花自己的钱又何须他过问呢?这人也太霸道了吧?”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怕是有理也说不清啦,总之呀,以后还是要节俭些的好,毕竟还有很多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呢。”沐归影苍白无力的脸上浮现着笑意。
南洁又反驳道:“影姐姐,你说这话便有些差了,我们花的钱,也就是别人挣的钱,我们这是为别的人家造福呢。”
身旁许久笑而不语的夜玄凌笑南洁:“你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不过说到底,你造福别人的羊毛还是从本王这头羊身上出的,既然这样,你就得听你影姐姐的话,这些钱本王也就没白白浪费了。”
南洁理亏,哑口不言,一脸委屈的摇晃着沐归影的手,眼神灵动,要她惩办这个说话呛自己的姐夫呢,可沐归影只当没看见,与夜玄凌一起“狼狈为奸”地对着南洁嘻嘻地笑,又对她说过几日还要拜托她进宫去将贤王府的“敬意”送过去,南洁知道沐归影是开玩笑,在一旁不禁也嬉笑着嗔怪起来,一时间房间里上下一团和气,这场景让夜玄凌很是安慰,贤王府从建成之日起,也就只有沐归影来了以后才这么欢喜过吧,即便有什么平日里有什么不愉快,也是幸福的。
隔天,夜玄凌就着人将府上颇有些之前的物件收拾一番,打发人送进宫去了。
这几日京城的天气越加的热了,正巧是艳阳天,日头高高地挂在天上炙烤着大地,颇有些夏天的意味了,热的人们都不太愿出门了,各自在家中左右寻着去年不知放置在何处的扇子来。
夜摩天在宫中收到了东西,连看都没看,吩咐小太监送去国库了,想起什么似的,问了问侍前的太监:“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回皇上,今天倒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过过两日就是立夏了。”太监答道。
“哦?正是好日子,传旨下去,叫贤王和贤王妃立夏前一日进宫家宴,当日随我们一同去京郊迎夏吧。别忘了叫他们带上南康国的公主。”夜摩天把玩着手中的物件,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太监应声领了旨,下去了。
贤王府上,管家也告诉了沐归影过两天立夏的事情,以往府上过这些小节日都是由府上的老婆婆们禀告给夜玄凌,然后自行组织些活动的,如今就不同了,有了贤王妃,自然大事小情都是要由她主持了。
可是,从现代来的沐归影哪里知道古代人过立夏应该有什么习俗呀,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悄声问向管家:“你们立夏是不是要吃烧饼啊?”
管家扑哧一声笑了,沐归影红了脸,管家察觉自己的失态,正色向沐归影说:“夫人,往年府上都会有‘称人’的活动,还会吩咐厨房做些消夏的食物分发给府上的人们,过了立夏,就是正儿八经炎炎的夏日了。”
“‘称人’?那是什么?管家别笑,我之前……我之前是失了忆,才不记得这些事呢。”
管家对这宽宏大量的夫人颇有好感,放在别人家那些刁钻的夫人呢,恐怕他笑了夫人,就要受些刑罚了。
“夫人,这‘称人’是往年立夏都要有的,说明了就是称称人们的体重几何,顺带求个吉祥。”管家俯身答着。
这下轮到沐归影笑了,“原来就是称体重啊,哈哈哈,嗝。”说完,沐归影的笑就憋在了原处,紧张地看着身边的玲珑:“快看看我是不是胖了许多?好像很久没怎么运动了。”
玲珑笑:“小姐哪里会胖,小姐向来都是瘦美人,就算是胖了也是像人们传说的古代杨贵妃一样。”
又说了几句,沐归影还在为自己的体重心急,一会摸摸自己的下巴,一会又捏捏胳膊,心中惴惴不安着。
傍晚,圣旨就到了府上,宣他们夫妻进宫赴宴,夜玄凌不在府上,沐归影便一人接了旨。心中敲起了小鼓,这不止一次看出来皇上对夜玄凌是笑里藏刀的,这次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把戏了,这段时间天气又热,她自然是不愿意挺着个肚子去皇宫里的,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只等夜玄凌回来,与他商量了。
“你怎么日日那么忙,我又听说你去京城中的各大青楼去赞助银子了?”夜玄凌一回来,沐归影就向他开炮起来。
夜玄凌一脸委屈,可是又说不清楚,只好将沐归影揽在怀中,宠溺地问:“怎么,影儿宁可相信别人的话吗?你可曾闻过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沐归影闻言一想,那倒是没有啊,不过谁知道他有没有做别的什么手段呢?
沐归影转脸捏住了夜玄凌的耳朵,质问道:“我怎么能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呢?”夜玄凌做吃痛状,连声求饶。
“影儿,别,你这样厉害,我哪里还敢去找别人?他们说的话你只当是耳旁风就好了看,不必当真,以后你都会明白的。”好一会,沐归影教训够了,才放开了他。
可这手刚放开,她就被夜玄凌紧紧锁在了怀中,夜玄凌将她抱到床上,伸手向她的身体慢慢摸索着,这引来了沐归影的慌张,“我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啊。”
夜玄凌却邪魅地笑着只是回应了一眼她的眼神,手上上下压动的动作却没有减缓,嘴上轻道:“影儿不要慌,本王只是要向你证明一下,本王除了你谁都不想要,如今你有孕在身,可是影儿还有一双朱唇啊。”接着沐归影的一声尖叫,喊着夜玄凌你这个混蛋!之后便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