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母亲不在的日子就是好啊,不用装模作样,可以举止失检,室内充满了温馨、宁静的氛围,就连小宝宝偶尔的啼哭声都像是一首悠扬婉转的童谣,既美妙又动听。这种无拘无束的小日子,才是桂瑾萱真正想要的生活啊!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悠小宝宝就一岁多了,胖嘟嘟的小脸蛋上,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特别逗人喜爱的是那一张长出了一排小牙齿的小嘴巴,嘟嘟噜噜会说许多萌呆呆的话,惹得桂瑾萱疼爱有加。桂瑾萱每次带小宝宝出去玩耍,都一脸的幸福,一脸的自豪。
“一松,礼拜天有事吗?咱们带小宝宝去动物园看大象好不好?”桂瑾萱觉得礼拜天待在家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实在是无聊透顶,不如带小宝宝去动物园看看大象有意思。
“小宝宝才一岁多,看那么大的野生动物干什么?别吓着他。”
“不会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什么都不怕。”
“我觉得还是长大一点再去动物园好。再说了,礼拜天我还有事请你帮忙呢!”
“什么事情呀?还需要老婆亲自出马!”桂瑾萱纳闷地看着丁一松。
“噢,是这样的,我们销售公司有几个片区经理,咱俩结婚时都塞过红包,却因为出差没喝上喜酒,这两天在家培训嚷嚷着让我补办喜酒呢!我被逼无奈,只得答应他们礼拜天到家里来喝酒,还告诉他们我老婆的菜吵得不错。你给大家露一手好不好?”
“咱们小宝宝都长这么大了,还补办什么喜酒啊?他们要想喝,再掏一次红包,咱们给他们补我儿子的满月酒算啦!”
“别别别,我都答应兄弟们了,不能再让他们掏钱了。再说了,都是同事,以后还要相互配合呢!”
“你要是实在想请他们喝酒就到酒店请吧,家里怎么吵菜也比不上酒店的大厨炒得菜好,你说是不是?”
“老婆,你就展示展示才艺吧!好不好?去酒店请客不得花大钱吗?我不想给你省一件衣服钱吗?”
“省一件衣服钱能给我买衣服吗?”
“没问题!没问题!请完客我给你掏一千块钱……”
桂瑾萱掩口而笑。
礼拜天,桂瑾萱将小宝宝送到朱奶奶家,然后在厨房里忙乎起来。临近中午,一桌子菜做好了,六个凉盘,六个热菜,摆在桌子上有模有样。丁一松的兄弟们也纷至沓来。
酒过三巡,大家借着酒劲儿纷纷褒赞桂瑾萱炒菜的手艺好,其中不乏溢美之辞。听到大家称赞自己的老婆,丁一松腾腾兀兀,自己也添油加醋地吹捧起老婆来:“怎么样,我老婆的厨艺还可以吧,拿个二级厨师证没问题吧!”
“岂止是可以,简直是盖了帽了!丁总啊,你可以啊!你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啊?竟娶到这么优秀的太太!你是怎么把嫂子骗到手的?给我们介绍介绍经验呗,让我们也好好学习学习,明天也找一个像嫂子这样又漂亮又会干活的女友。”说这话的是东北片区经理雷小虎。雷小虎今年二十八岁,还没结婚,干销售有一股拼劲儿和闯劲儿,口才也是一流,丁一松很欣赏他。
“我曾经和兄弟们说过,好的销售员一定能找到好的老婆。你们想想看,如果你连媳妇都忽悠不到手,你怎么去忽悠客户?”丁一松一高兴,嘴巴也信马由缰地说起来。“至于雷小虎呢,你根本不用为自己的事情发愁!因为你忽悠客户忽悠得很好,所以忽悠一个漂亮女孩很容易,只是你不想忽悠而已!
“我怎么不想忽悠啦?我妈天天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把我逼问得快神经错乱了,所以我想向丁总好好学习一下怎么骗女孩,也好完成我妈交给我的光荣任务,让老人家尽快抱上孙子。”雷小虎油嘴滑舌地说着。
“我追我老婆其实很简单,一顿饭就解决问题了。”丁一松轻描淡写地敷衍着,口气不乏吹牛的成分。
“嫂子,快过来,我问你个事?”雷小虎大声叫着桂瑾萱。
“什么事呀?”桂瑾萱端着最后一道汤,走过来。
“丁总说,一顿饭就把你骗到手了,是真的吗?”雷小虎目光如炬地盯着桂瑾萱,饶有兴趣地问。
“你听他歪嘴念邪经!那一段时间在惠州我正好没事干,他跟大黏痰似的天天黏糊我,又给我送花,又请我吃饭,又请我看电影,又请我唱歌,没少下功夫……”桂瑾萱解下围裙,在丁一松的旁边坐下。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雷小虎撇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态。
“傻老婆,你怎么不知道给老公饰非掩丑呢?不给老公面子呀……”丁一松的吹牛被桂瑾萱捅穿之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你埋汰我,吹嘘自己,我凭什么不揭露你啊!”桂瑾萱白了他一眼。
“嘿嘿,还是嫂子实在。来,嫂子,我敬你一杯酒!”雷小虎给桂瑾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杯子看着她,等待着她响应。
“至从有了小宝宝,我就没喝过酒……”桂瑾萱有点为难。
“这么说有小宝宝以前你很能喝酒哟……”雷小虎碰了一下桂瑾萱的酒杯,然后一口喝掉自己杯子里的酒。
丁一松见桂瑾萱不愿意喝,端起她的杯子一口喝进去。雷小虎嚷嚷着不算,非让桂瑾萱亲自喝下去,否则就是不给他面子。桂瑾萱没办法,只得又倒了一杯酒喝进去。然后,她又和其他几位兄弟分别干了一杯。
酒席结束,桂瑾萱拾掇杯盘狼藉的桌子,不辞劳苦地清洗碗筷。整理完内务,桂瑾萱从厨房懒懒散散地走出了。她本想坐在沙发上喘一口气,没想到丁一松和他的兄弟们竟围着茶几玩起了“炸金花”。桂瑾萱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可当着客人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忍耐着。
时候不早了,桂瑾萱得去朱奶奶家去接小宝宝,她正准备换鞋出门,这时丁一松嚷嚷开了:“老婆,老婆,咱家还有速溶咖啡吗?给我们一人搞一杯,提提神。”
桂瑾萱“嗯”了一声,只得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泡完咖啡,桂瑾萱走到门口换拖鞋,丁一松又叫开了:“老婆,老婆,把咱家的脐橙拿几个过来,我们解解酒!”
丁一松吆五喝六,把桂瑾萱当成了一个保姆,搞得她心里十分窝火。她拿了几个脐橙放在茶几上,跟丁一松说了一声“我去接小宝宝”,便逃之夭夭。
丁一松今天似乎运气不太好,一会工夫便输了七八百。雷小虎戏谑道:“丁总啊!你今天手气不行啊!赶紧让我嫂子来摸几把吧……”
“我老婆从来不玩牌,对赌博有天生的免疫力。”丁一松回答道。
“丁总啊,你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幸福的人啊!嫂子既漂亮又贤惠,是女人中的极品啊!我将来要是找女友,就以嫂子为标准了。咦?嫂子呢?嫂子到哪儿去了?”
“噢,去朱奶奶家接我儿子去了!”
“不会是讨厌我们在你家打牌,故意躲出去了吧!”
“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回来!”丁一松掏出手机给桂瑾萱打过去,接通后开口就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接孩子接这么长时间?”
“屋里让你们弄得乌烟瘴气的,熏死个人,我待一会儿再回去!”
“那可不行!兄弟们都在这儿打牌,你一家之主不能不在啊!你说是不是?”丁一松显然是喝高了,说话舌头都有点大。
“我不想让小宝宝吸二手烟,等你们散了再回去……”
“不行不行!你让小宝宝在朱奶奶家再待一会儿,你先回来吧!”
桂瑾萱不想驳丁一松的面子,只得独自离开朱奶奶家,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走进家门,只见醉眼迷离的丁一松和同样是醉眼迷离的兄弟们玩牌玩得正酣,屋里烟雾缭绕,烟蒂满地。桂瑾萱咳嗽了一声,皱着眉头奔进卧室,然后推开窗户,拉上纱窗。正在这时,丁一松又叫唤起来:“老婆,老婆,快过来,你一回来我就赢了!你真是我的财星啊……”
桂瑾萱跺了一下脚,嘴里嘟哝了一声“哎呀烦死了”,便愁眉锁眼地走出卧室。到了茶几旁,桂瑾萱的脸上立刻换了模样,她坐在沙发上斜靠着丁一松的身子看他打牌,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几个打牌的弟兄们时而怒目争吵,时而嘻嘻哈哈,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多钟才结束。桂瑾萱打着哈欠问:“老公,今天赢了多少?”
“唉,洗白了……”丁一松一脸的失落。
“洗白是什么意思?”桂瑾萱诧异地问。
“洗白就是身上的钱输光了。”雷小虎高兴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嫂子,我今天是又吃饭又赢钱。改日我找个酒店摆一桌,请丁总和嫂子撮一顿,到时候二位可一定要赏脸啊!”
“这一顿刚吃完,就想着下一顿,你的胃受得了吗?”桂瑾萱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受得了,受得了,我的胃加耐磨衬板了……”雷小虎说完,哈哈笑起来。
兄弟们总算磨磨叽叽离开了。桂瑾萱又问丁一松到底输了多少钱。
“没多少,一千多。”
“啊?输了这么多?”
“******,雷小虎这小子今天走****运了,几个人都输,就他一个人赢!”
“这下完了吧,我的衣服钱也让你给输掉了吧!”
“哪里哪里,一码是一码,衣服钱我照给你不误……”
“不说了,不说了,烦死了!”
桂瑾萱不再理他,出门去朱奶奶家接小宝宝。丁一松尽管输了钱,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在老辈人的眼里,家有丑妻是个宝,能持家干活。在丁一松的眼里,家有靓妻也是个宝,自己的老婆不但中看,而且还中用,娶了桂瑾萱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