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和氾滢滢乘出租车赶到“绿色森林”酒吧。酒吧里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客人,轻松舒缓的轻音乐在昏暗暧昧的空间里飘飘荡荡,荡人心旌。丁一松和氾滢滢选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来。一会儿,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轻声问丁一松要点什么。
“氾总,喝红酒还是喝啤酒?”
“随便,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丁一松点了一个水果拼盘,几小盘干果,几瓶青岛啤酒。
工夫不大,他们点的东西就上来了。丁一松和氾滢滢喝起来。喝了一会儿,丁一松停止了酒水的进攻。
“氾总,请你闭上眼睛。”
“你要干什么?”
“你闭上就是了。”
氾滢滢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乖乖地闭上了两只眼睛。
丁一松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白金项链,轻轻地戴在氾滢滢的脖子上,然后说:“请你睁开眼睛。”
氾滢滢缓缓地睁开眼睛,瞳仁里倐然荡漾起波光潋滟。她憨态可掬地说:“哇塞,好漂亮的项链啊!你在向我求爱吗?”
丁一松并不搭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
“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那么看得起我!”氾滢滢笑眯眯地举起杯子,和丁一松碰了一下杯,然后将杯子里的啤酒一口气喝进去。
丁一松毫不示弱,也气势磅礴地把自己的一杯啤酒喝完,接着伸手抹了一把嘴说:“请你再闭上眼睛。”
“你又要干什么?啊?难道还有别的节目吗?”氾滢滢满脸娇媚地笑着,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丁一松又打开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黄灿灿的金手链给氾滢滢套在手上,嘴里说:“请你睁开眼睛吧。”
氾滢滢睁开眼睛,当她看到手脖子上金闪闪的手链时又是一阵激动,声音也变得娇娇滴滴了:“你真的喜欢我吗?啊?没有什么功利目的吧?”
“没有。”
氾滢滢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丁一松的腮帮。他的心里顿时麻酥酥的,一缕亢奋扶摇而起。
丁一松和氾滢滢又开始喝啤酒。两个人一酬一酢,喝得酒酣耳热,很快便把桌子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丁一松感到体力不支,头有点飘飘悠悠、晕晕糊糊。
“我今天喝多了,家也回不去了。怎么办呀?”氾滢滢醉眼迷离地说了一句。
“没事,还有我呢,我送你回去。”丁一松凝神痴痴地看着她。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粘东西了吗?”
“没,没有……你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沾……我就是想看你……”
“时间不早了……”氾滢滢说着,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十二点了,我们走吧。”
“好,我们结束。”
氾滢滢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差一点没摔倒,丁一松见状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嘴里关切地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头有一点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丁一松和氾滢滢走出了“绿色森林”酒吧,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氾滢滢和司机说了一声“家景花园”,司机飞快地开起车来。氾滢滢的头似醉非醉地靠在丁一松的肩膀上,他顿时热血沸腾,浮想联翩。
深夜的街道,汽车已经不多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飞奔着,很快就开到了“家景花园”。
“家景花园”是新开发的高层住宅小区,里面环境很好,有绿树、有花池、有草皮、有凉亭。氾滢滢住在一幢高层楼房的第十二层。丁一松小心翼翼地扶着氾滢滢走进电梯。
电梯上升到十二层时停下来,丁一松急忙扶着氾滢滢走出电梯。到了氾滢滢的家们口时,丁一松本能地松开了手,心里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进来吧,我家没别人。”氾滢滢掏出钥匙打开门,招呼丁一松进屋。可丁一松却悬心吊胆地伫立在门口,趑趄不前。氾滢滢一把将他拽进屋,嘴里嘟囔着:“你真烦人……”
氾滢滢的家是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简洁典雅。客厅的主色调是乳白色。高大的落地空调嗡嗡地叫着,吐出凉爽的风。
氾滢滢把电视打开,说:“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去洗个澡。”
丁一松踧踖不安地拿起遥控器选着台,这个时候哪个电视台还会有好节目呢。他随便选了一个音乐节目看起来。
氾滢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已变得容光焕发……丁一松漂浮在呼啸而来的欲望浪潮中不能自己。丁一松不想克制自己,也没有必要克制自己。他站起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强行拉进怀里。他的嘴吻着她红润润的嘴唇,颤抖的手也情不自禁地伸进她的睡衣里……
起初,她还半推半就扭动身体挣扎着,嘴里喃喃:“别,别,别急,你还没洗澡呢……”后来,她便骨软筋酥地搂紧他的脖子,动情地回应着他的热吻。他把氾滢滢抱进卧室的床上,三下五除二地解除掉她的装束。当他的眼睛落在她鲜嫩如花的地方时,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事后,氾滢滢说丁一松是她所遇到的最棒的男人。丁一松说难到你解读过很多男人。氾滢滢自知说漏了嘴,也就不吱声了。
丁一松临离开氾滢滢时,婉转地告诉她投标的事情希望她帮忙。氾滢滢突然悒悒不乐起来。她指一指床头柜上相框里的照片说,他就是董事长。丁一松仔细一看,照片是氾滢滢和一个留着版寸头的肥头大耳的有一把年纪的男人的合影。看着这张照片,丁一松的头脑如醍醐灌顶一般地醒悟了起来:看来她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二奶或小三。丁一松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真是画蛇添足,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她能不帮忙吗?丁一松客气地和氾滢滢告辞,匆匆赶回“虹丽宾馆”。
回到房间时,厉清波已经鼾声如雷。丁一松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他洗了一个澡,踽踽凉凉地睡不着,又看起了带来的一本书。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当丁一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厉清波已经洗漱完毕了。
“丁总,已经八点十分了。八点半招标开始,我先过去,你洗完了吃点早餐再过来。好不好?”
“这样也好……”丁一松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你先过去,我随后就赶到。”
厉清波走后,丁一松一骨碌爬起来,排泻、刷牙、洗脸、更衣,等一切都整理完毕,已经八点半了。丁一松拿着早餐券,正准备到二楼餐厅吃自助早餐,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手机是厉清波打来的。
“丁总,情况有变化,氾总她们这个项目取消了,说是贷款没搞下来……”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丁一松猝不及防、泥塑木雕般地立在那里,脑袋里像是突然钻进去了几只小蜜蜂,“嗡嗡嗡”地叫个不停,脸部的肌肉也僵硬了。******,看来昨天夜里的一切“攻关”活动,像泥牛入海,毫无结果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一个智商不低的大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一位貌似清纯的“二奶”给“涮”了一把,而且还“涮”得他哑口无言。
丁一松愣怔了片刻,然后焦急地问:“你给氾滢滢买的项链和手链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钱,项链和手链是假的,地摊货……”
丁一松听厉清波这么一说,觉得损失不太大,心里才稍稍得到一点安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道:“****,损失不算大,就是搭了一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