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的一席话,让仲雅萍的脸颊顿时浮起一片红晕,眼睛里也出现了清波漪澜。她沉思了片刻说:“爱情,哼,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爱情哟……现在的爱情,就跟小朋友过家家似的,今天还好好的,明天说分手就分手了,没有一点责任心。”
“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对爱情的另一种阐述,阐述得很有意思。那本书里讲,男女之间的爱情,其实是人体内的一种化学反应。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见钟情,体内PEA含量迅速升值到百分之六十,同时智商下降到百分之八十,两个人热恋。所以说,热恋中的男女都傻兮兮迷呆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叫PEA呢?PEA的学名叫****乙胺,也叫爱情激素。有一种毒品含大量的PEA,那就是******;有一种食品也含大量的PEA,那就是巧克力糖,所以说巧克力又叫爱情食品。PEA在人体内的残留时间为一到四年,如果你谈恋爱谈了四年还不结婚,那么你们注定要分手。”
“哎呀呀,好可怕哦,照你这么说,世上就没有白头到老的爱情了吗?不会吧,我爸爸妈妈现在还夕阳红呢。”
“女人结了婚以后,特别是在生了小孩以后,体内还分泌那么一种激素,这种激素的学名叫‘内啡呔’。有一种毒品含大量的类似物质,那就是吗啡,一种镇静剂……实际上,婚后的生活因为PEA的递减已经没有激情了,有的只是一种安逸的、温馨的、亲密的、平静的、叫人上瘾的打了一针吗啡的感觉。”丁一松笑了一下,愈发神采奕奕。
“哎呀呀,看不出来呀,你对爱情还挺有研究的,你真称得上是爱情专家了。你再看看我其他方面怎么样呀?”
“请你把脸转过来。”
“你要干什么?看我侧面干什么?我侧面没有正面好看!你要挑我毛病呀?”仲雅萍的脸上显出诧异的神色。
“嘿嘿黑,我要看看你的耳朵。”
“看耳朵?耳朵有什么好看的吗?”仲雅萍不情愿地转过脸。
丁一松全神贯注地盯着仲雅萍的耳朵,仔细观赏了片刻,又用手捏了捏仲雅萍丰盈软腻的耳垂,闭上了眼睛。他又浮想联翩起来。和仲雅萍相处的时间太短,他已经没有办法深入细致地解读仲雅萍了。此刻,他只能用自己的意念和想象,来帮助他解读。他的眼前浮雕一般地映现出她的耳部轮廓。仲雅萍的耳相很好,耳沟细而长,数极品。他睁开眼睛,眼神里闪着亮光,似笑非笑地说:“你结婚后,第一个小孩儿准能生儿子。”
“真的吗?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呢?啊?快告诉我!”仲雅萍的眼睛突然变得晶莹妩媚起来。
“等你明年来玩时,我再告诉你。”丁一松意味深长地笑道。
“啊?我们刚刚到这里来,你就想撵我们走吗?太不够意思了!”
“哪里哪里,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了。钟小姐既然喜欢玩,我明天就好好地带你玩一玩。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呀?你告诉我,你们这里哪里最好玩呀?”
“用一句话可以概括——白天游山玩水看古迹,晚上吃饭喝酒领略夜文化。”
“问非所答!我的意思是你们这里那个地方最好玩?”
“我们这座城市的附近有一个少林寺。离我们这里不远的L市是个古都,有龙门,白马寺……还有天子六驾,关林庙。我父母就在L市……”
“我明天要去少林寺,看看十三棍僧救唐王……不过,现在你还得告诉我,为什么我生第一个小孩是男孩?你怎么会看得出来呢?”
“我逗你开心呢,其实我根本不会看相。再说了,你也不要相信什么算命,全是骗人的鬼把戏。”
“啊?原来你是逗我玩的?你怎么这个样子?”
丁一松正想和仲雅萍解释,吴总这时推开门,踉踉跄跄地闯进来。
“吴总,怎么了?你怎么不唱了呢?”丁一松疑惑地看着吴总。
吴总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到丁一松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到一边,醉醺醺地俯在他耳边小声说:“冉小姐,很好……嘿嘿嘿,很有味道……这两套设备,我决定就选你的了,明天我们把合同细节敲定……”
丁一松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被吴总的话搞得即大喜过望又懵头懵脑。
“吴总,你这是……真的吗?”丁一松半信半疑地追问了一句。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我难道会……骗你吗?啊?”吴总眨着惺忪醉眼,说话已经显得口齿不清了。“你记住了,下次你来W市,一定要把……冉小姐带过来……好不好啊?哈哈哈,冉小姐很有味道……很……”吴总话还没有说完,身体一摇晃,瘫倒在地上。
丁一松见状,连拉带拽地把吴总拖到沙发上,嘴里连声说:“好好好,我一定把她带过来。你没事吧?”
吴总躺在沙发上,嘴里叽叽咕咕嘟囔着,听不清楚嘟囔着什么,浑身上下酒气熏天。仲雅萍坐在吴总的旁边,用手揉着他的胸口,嘴里说:“想不想吐?想不想吐?想吐你就说一声。”
丁一松看了一眼仲雅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结束吧,明天还要带你们去少林寺玩,好不好?”
“好吧,那就结束吧。”
丁一松埋过单,又返回包厢。他背起肥嘟嘟的吴总,艰难地走出歌厅。到了歌厅大门口,他伸手截了一辆出租车,把吴总塞进车的后座。他让仲雅萍坐在吴总的旁边照看一下,自己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同他们一块儿赶往酒店。到了酒店,他又不厌其烦地将吴总背回房间安顿好,这才离开。
丁一松又打的急匆匆地返回“金碧辉煌”歌厅。刚才吴总的一句酒话,让他的心里疙疙瘩瘩的,不是个滋味。他想找冉小红问个清楚,吴总是不是对她那样了。此刻,他的脑袋里塞满了疑虑和不安。
丁一松赶到“金碧辉煌”歌厅时,歌厅已经快打烊了,偶尔有一两间包厢传出客人歇斯底里地吼唱,好似鬼哭狼嚎,让人听着心生厌恶。
丁一松找到钱墨林,焦急地问冉小红在哪里。
“你小子‘泡’了她一个晚上,还没‘泡’够呀?啊?……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找。”钱墨林笑了笑,转身去找冉小红了。
工夫不大,冉小红走过来,见了丁一松爱搭不理地说:“你怎么又跑来了?啊?你还有脸来找我呀?”
“你没事吧?啊?吴总没把你怎么样吧?”丁一松心急火燎地问她,目光里充满了关切。
冉小红顾盼撩人的眼睛忽然忽闪了几下,忽闪得丁一松忐忑不安。
“你说呢?啊?他都醉成那个熊样子了,还能把我怎么样?”
“今天这件事全怪我。其实,你应该明白,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全是为了生意。有了生意才有钱,有了钱咱俩才能出去玩,你说对不对?”
“算了吧,你别演戏了。你们这些男人呀,没几个好东西!你们除了喜欢女人的身体,还喜欢什么?啊?……你和仲雅萍也那样了吧?啊?”
“冤枉啊!我对天发誓,谁要是和仲雅萍那样了,天打五雷轰!”
冉小红骂了一句“臭流氓!”,眼泪便像开了闸的湖水,哗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丁一松把冉小红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等我把这单生意签成了,给你买几身漂亮衣服,好不好?要不,带你出去旅游,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不好?”
冉小红听丁一松这么一说,哭得声音更大了,肩膀也在剧烈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