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丁一松只要看一眼身边美丽迷人的仲雅萍,就完全没有必要沮丧了。可以说仲雅萍的形象和气质,完全不亚于冉小红。从另一个角度看,丁一松此刻的处境其实并不吃亏。这就像两个嗜书如命的书痴,将自己心爱的藏书互换阅读一样,表面上看十分公平,其区别就在于看谁将书解读得深、解读得透了。
丁一松似乎悟到了这一点,心情渐渐好起来。心情一好,脸上也就有了灿烂的笑容。有了灿烂的笑容,人便英俊潇洒了许多。
包厢里的氛围,很适合两个半生不熟的帅哥美眉相处。朦胧暧昧的灯光,弥漫着一种浪漫的情调。这种浪漫的情调,搞得丁一松晕晕乎乎、浮想联翩。丁一松挪动了一下身体,斜靠在沙发上,似乎只有这个姿势才让他觉得舒服和惬意。他瞅了一眼仲雅萍,嘴里问:“仲小姐,喝点什么?白酒?红酒?还是啤酒?”
仲雅萍暧昧地一笑,说:“随便啦……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了。”
丁一松喜欢仲雅萍这种暧昧的神态。这种让情感若隐若现、若强若弱的暧昧神态,能让他在飘忽不定中享受别样的刺激。
“好,痛快,那咱们就喝啤酒吧。啤酒是液体面包,越喝越精神,越喝越健康。”
“健康什么呀,越喝身体越胖,越喝肚子越大……”
“有道理,有道理……”丁一松嘿嘿笑了,嘴里说:“那咱们喝红酒吧?”
“算了算了,就喝啤酒吧。少喝一点。”
“好,少喝一点。”
丁一松向女服务员要了小吃清单,点了话梅、牛肉干、鱿鱼丝、开心果、爆米花等小吃,最后又要了水果拼盘和青岛啤酒。
小吃、果盘和啤酒陆陆续续上来了。女服务员把小吃摆放在茶几上,又用起子开了几瓶啤酒,给丁一松和仲雅萍一人倒了一杯,然后知趣地退出去了。
丁一松和仲雅萍一酬一酢地喝起来。工夫不大,他们便把这几瓶啤酒嘁哩喀嚓喝完了。
仲雅萍脸蛋儿红扑扑的,丹凤眼喷出异样的光。她看着丁一松说:“你喜欢唱什么歌?我来给你点。”
“我不想唱歌,只想喝酒。真想和你喝个一醉方休。”丁一松微笑地看着她。
“你不想唱歌想喝酒,是不是?我明白你的目的,你想把我灌醉,对不对?好吧,我也不怕把肚子喝大了,今晚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丁一松心里一阵欢喜,伸手拿起起子,又开了几瓶啤酒,正准备给仲雅萍的杯子里倒啤酒,冉小红突然气喘咻咻地推门闯进来。他看着冉小红,陡然一愣,所有的好情绪全部都被破坏掉了。
“你怎么了?”丁一松放下啤酒瓶,纳闷地问。
冉小红盯着丁一松,怏怏不乐地说:“你快过去看看吧,吴总喝多了,在耍酒疯呢……”
仲雅萍倏地弹起来,动作敏捷的像小鹿,嘴里说:“什么?吴总喝多了?不会吧,他的酒量大得很呀……我过去看看。”说罢,急匆匆地走出包厢。
仲雅萍一离开包厢,冉小红的嘴巴就撅起来。她气呼呼地冲着丁一松吼:“你坏死了,你坏死了!他的手在我身上乱动乱摸……”说罢,挥舞起两只小拳头不停地击打丁一松的胸脯。她不但击打他的胸脯,还用脚踢他的腿,踢得他乱蹦乱跳、嗷嗷直叫。他只得伸出双臂搂住她,把她搂得紧紧的,让她踢不着自己。他嘴里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我让你受委屈了。为了这单生意,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吧,帮帮忙,好不好……”
“你的面子顶个屁……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当********是不是?哼,你以前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你根本不爱我!”冉小红怒气未消。
丁一松正想解释,仲雅萍陡然推门闯进来。冉小红见状,故意推了丁一松一把,两个人的身体迅速分开了。
仲雅萍笑一笑说:“没关系了……冉小姐,吴总说他没有喝醉,他叫你过去陪他唱歌。”
冉小红恶狠狠地瞪了丁一松一眼,忧心如焚地走出包厢。
冉小红离开后,丁一松愣怔了好一会儿,心里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儿。后来丁一松觉得自己沉默不语有怠慢仲雅萍之嫌,便佯装欢乐地冲仲雅萍笑了一下,讨好地说:“仲小姐,唱歌吗?我们唱一段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好不好?”
仲雅萍摇摇头说:“不唱了不唱了,我今天没有心情唱歌了。我们喝啤酒聊天好不好?”
“你不怕把肚子喝大了?”
“大就大,有什么了不起。胖也是一种美吗!对不对?”
“对对对,胖也是一种美。这样吧,我来给你看看手相吧。”
“你会看手相吗?”仲雅萍突然来了兴趣,笑眯眯地看着他。
“会啊!不但会,而且看的还挺准。”
“真的吗,那你看看我的命好不好呀?”仲雅萍半信半疑地伸出手。
丁一松看着仲雅萍伸过来的右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她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抓住她手的那一刹那间,有一丝快慰的感觉迅速而激越地划过他的心头,划得他身子一阵颤栗。后来他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失态,又害怕被她看出来,便故意大声地咳嗽了两下,遮盖住了自己的窘态。
其实,丁一松多虑了,仲雅萍根本没有察觉出他的失态。她一脸虔诚地看着他,那神情,像是课堂里的小学生在虔诚地等待着老师开口讲课。
丁一松装模作样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捏住仲雅萍的手,另一只手的小指尖沿着仲雅萍的手心纹路轻轻地划动,划动了几下,又依次捏捏仲雅萍的手指肚,然后放下她的手,高深莫测地闭上眼睛,思索起来。他的眼前很快便漂浮出仲雅萍美丽迷人的脸颊。这张脸颊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始终无法定格。蓦然间,仲雅萍的脸颊又叠化成了冉小红美丽的脸颊……两张韵味迥异的脸颊交替浮现,搞得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叹息了一声,睁开眼睛,目光缠绵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样?我的命好不好呀?快告诉我吗!”仲雅萍焦急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丁一松伸手又抓住了仲雅萍的手,看了看,捏了捏,然后振振有词地说:“女人的手好不好,关键是看硬,还是软。软是富贵命,一辈子不愁吃穿;硬是贫穷命,一辈子劳劳碌碌。你的手酥润柔软,纤秀可人,你不但是富贵命,而且还有男人缘……”
“男人缘?男人缘是什么意思?”
“展开了说,就是你有三次恋爱机会。不过,头两次成功不了。”
“不对啊,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呀!你算得不准呀。”
“我的意思是说,在你这漫长的一生里面,有三次恋爱的机会。当然,头两次恋爱不管再缠绵、再轰轰烈烈,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只有第三次恋爱才可以组成家庭,白头偕老。”
“叫你这么一说,我不是完了吗?哎呀呀,好可怕哦……这么说,我这一生里面要白白浪费掉两次感情呀?那我以后不谈恋爱了,太折磨人了,即伤感情,又伤身体。”
“你其实应该高兴才对……说白了,爱情这玩意,我们享受的是有滋有味的过程,而不是结果。换句话说,你谈了两次爱情,既丰富了自己的情感阅历,同时又体验了两种味道的男人,何乐而不为呢?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