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觉得有必要解释吗?”抬眸,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似要将他的心看穿个孔。
这么蹩脚的套路,他怎么会相信?
如果她真与祁睿泽约好在舞会上见面,有必要讹诈安保人员?凭着祁睿泽的能力,给她搞张门票,不是分分钟的事?
咬牙,她侧身,神情倔强望向窗外,眼底隐过一丝茫然。
三个月前,一场荒唐的上床游戏,居然换来今日的下场,真是她想要的?她怎么会稀罕,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办公室静了下来。
许久,薄靳年打破了宁静,“叶如歌,你现在在公司实习,我希望你能做好一个实习生的本分,不是今天去参加宴会,明天去参加舞会什么。这些,你能明白吗?”
声音依旧清冷,已经没有了先前的
“薄总,我当然明白。”视线收回,落在面前的办公桌上,她已然恢复如常。
不管怎么说,首先要做的,便是将毕业证书拿到。所以,她绝对不能得罪他。
“下去吧。稍后,会有任务发到你邮箱。”
叶如歌,“……”来真的?谁怕谁?
她的身影刚消失于办公室里,薄靳年即刻拿起面前的座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薄总好。”
“你确定昨晚少夫人一直待在病房里?”
“确定,少夫人整晚都没有出去过,直到今天早上,祁睿泽才拿了早餐过来。”
早餐?
薄靳年攥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冷冷问道,“祁睿泽和黎宁的关系怎样?”
“应该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那,你认为在祁睿泽心里,如歌和黎宁在他心里,是一样的关系吗?”
“……”手机那头没了声音,许久,声若蚊蝇,“其实,在我看来,她对祁睿泽应该没什么想法。倒是你,我觉得小题大作了。”
他小题大作?
呵,薄靳年轻笑了声,老婆被人家惦记,居然说他小题大作?
“现在,人不是在你的公司?要不,你让她忙起来吧。这样,她就没有时间去玩了。”手机那头,谢尉铮把弄着桌面上不知多少年代的古玩,漫不经心地说道。
心底暗自笑道,呵呵,这么多年了,薄靳年总算找到他的克星了。
咬牙,薄靳年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堂堂薄氏总裁,居然要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牵住叶如歌。
微怔了片刻,薄靳年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叫程助理进来。”
“好的,薄总。”
两分钟后,程津跑了进来。
顾不上抹去额角的汗,连声问道,“薄总,您找我有事?”
这些天,薄总心情阴晴不定,要是动作不快,指不定又是一顿狠骂。
“公司现在压着什么文案之类的事情未做?”
眼角余光睨向面色清冷的薄靳年,程津试探性地说道,“薄总,听林经理说,广告公司接了个国际一线品牌化妆品的案子, 目前正愁着没人下一线调查,掌握第一手资料。”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片刻,薄靳年蹙眉,似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将这个任务交给如歌。”
“她!一个人?”
“有问题?”
抬眸,薄靳年冷睨了眼程津,声音戛然而止。
低头,他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程津依旧矗立原地。
许久,薄靳年抬头,冷冷说道,“还有事?”
抹了抹额角的冷汗,程津声若蚊蝇,“薄总,我觉得刚才决定是否有点突然?毕竟少夫人刚才学校出来,没什么工作经验,再说,依照以往规矩,这种案子前期摸底,至少得成立一个工作队,时间最少两个月以后,具体数据才会出来。”
闻言,薄靳年轻笑了声,合上手中资料,眼底是森冷的寒意,“照你这么说,以我的工作量而言,是不是每天得派个加强连守在办公室里?”
程津,“……”
能一样么?
看来,薄总是和少夫人扛上了,家务事还是少惹为妙。
沉吟半晌,薄靳年出声了,“你把她叫来,我亲自问问她,不就可以了?”
“好好好。”
程津连声应道,于他而言,他是薄靳年的特助,有责任,有义务,劝导总裁一切违背常理的行为,让公司遭受不明不白的损失。
五分钟后,叶如歌规规矩矩的坐在薄靳年面前。
“薄总,你找我有事?”
“谁让你坐了?”
叶如歌,“……”刚刚不是程津让她坐的?
好吧,叶如歌咬牙,将薄靳年十八代祖宗请出来,默默地问候了个遍,心里舒服了些许。
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叶如歌,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说,以公司利益为上,听从公司安排。”丫的,她怎么记不起说了些什么,憋了半天,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旁侧,程津憋得脸红脖子粗,他怎么想不起,新人进公司,还有这么一出?
明显挤兑新人行为!
可惜的是,叶如歌低着头,一副极为受教的模样。
“嗯。”薄靳年似是比较满意,冷峻的神情缓和了几分,“程助理,你把公司安排的事情和如歌讲一下。”
“好的,薄总。”
瞧着叶如歌和薄靳年之间气氛似是不对,程津清了清嗓子,将事情讲了个大概,毕竟具体操作还得CC广告公司负责人林志祥作专门介绍。
他的声音阴阳顿挫,配合着薄靳年翻动文件的沙沙声,叶如歌满头黑线飘过,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丫的,一个团队的事情,现在交给她一个人做了。
是不是薄氏集团劳动力严重饥荒,或者是,薄靳年想变得戏法整死她?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就把这份合约签了吧。”伸手,程津递给了她一份合约和一支笔。
叶如歌,“……”
她怎么感觉,这就是个圈套?
“怎么样?”
听程津交待完了,薄靳年合上了资料,勾唇带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淡淡问道。
“……”
看着面前的俊脸,她真想一拳打过去,暗自咬牙,抬眸,已是嫣然笑容,“薄总,完成公司安排的工作,是下属应尽的义务,只是我担心一个人力量悬殊,又有时间限制,万一误了事,这后果……”
可不是她能承担的范围之内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相信薄靳年心里清楚。
呵,薄靳年轻笑了声,“当然清楚,所以,我决定,不管对方签订合约时,期限是多久,你都得给我缩短成一半。否则,出局。”
“啪!”
手中水笔掉落在桌,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滴溜溜地滚向一旁。
“薄靳年,你不要太过分了!”
咬牙,攥拳,她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