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结束了。
山间的夜晚,凉如水,月色如泻,洒入院落里,叶如歌站在面前的桂花树下,仰望着漫天璀璨的星光出神,不知什么时候,一件薄薄的披肩搭在了肩上,耳边传来了薄靳年低沉透着磁性的声音。
“如歌,在想什么呢?”
转过身,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薄靳年,无奈地一笑,“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
薄靳年,“……”
未曾说声,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低头,蹭着她耳边的发丝,柔声说道,“如歌,你没有错。”
“小时候,我看了小人书上说桂花糕,便缠着妈妈给我做桂花糕,无奈,日理万机的她从树下摘下桂花给我做了桂花糕,后来,还为了我,特意载了那棵桂花树。这些年,看着妈妈当年辛苦创下的基业在沈婉秋母女俩手里,一天天被蚕食。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
薄靳年手中力道重了几分,不让她说下去。
“可是现在,梓心住进了医院,生死未卜,爸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多岁。靳年,你说,我做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叶如歌仰头,望向面前的薄靳年,黑眸如同天边最璀璨的星光,给了她无尽的力量和安全感。
“如歌,你做的这一切,都没有错。”除了重复这句话,薄靳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或许,叶梓心撞车对她打击太大了!
对于寻常女孩子来说,背负着母亲的期许已是难上加难,而在实施过程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但凡,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会感到良心不安吧。
“梓心的事情最多只是意外,更何况,现在事情并不明朗,有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所以……”
二楼,迪欧趴在窗台上,望着院子里恩恩爱爱的俩个人,嘴角只抽抽,一米八多的男子几乎哭成了泪人,“如歌,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不管?你怎么忍心啊!”
黎宁暗自翻了白眼,她是不是弄错了,这哪里还是国际顶尖设计师?嘴角微勾带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手指轻点,将这一幕录了下来。
半晌,大步走了过去,大刺刺地说道,“来吧,哥们,姐借你一个肩膀。”
迪欧,“……”
啊?什么跟什么啊!居然借她的肩膀!
好吧,不借白不借,借了也是白借!
搂着黎宁的肩膀,颤抖着更厉害了。
“说好了,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回到帝都记得给我好好做顿吃的。”黎宁抿嘴,得意洋洋的说道,为了满足这张嘴,她也是拼了!
“真的?”
迪欧声线立马上扬,蓝眸里发出一道光芒,顾不上看叶如歌和薄靳年秀恩爱了,一把将黎宁拉到了房间中座位上,侃侃而谈,“我和你说,上次那什么火锅,算不上我的绝活,我最拿手的……”
黎宁翻了个白眼,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什么时候成了迪欧的忠实粉丝?
好吧,看在这张嘴的份上,还有传世珠宝未来前途的份上,当然,更主要是小鸽子幸福的份上,她觉得陪着面前的奇葩,好好周旋。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叶如歌和薄靳年才返回了房间,由于房间少,叶如歌、黎宁和小琳住一间房,薄靳年和迪欧住一间房,谢尉铮和司机住一间房。
“想我堂堂正正的专家,在这里真的成了砖家了!”谢尉铮一边拍着满是稻草的被子,一边骂骂咧咧地,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不但当司机,而且住在条件这么差的地方。
“好了,别磨磨唧唧了,养好精神,说不定明天还要开车呢。身为司机一定要敬业,知道不?”另外一个司机是从Y省临时调派过来的,自然不认识谢尉铮。
谢尉铮语噎,“……”
居然还被正牌军给训了!
“小鸽子,我还是第一次睡用稻草铺就的床铺呢,怎么这么舒服啊!”黎宁翻身上床,兴奋得只差没在床铺上打滚了。
“如歌姐,真的好舒服啊!你上来试试?”因为房间少,所以三个女孩子挤在了一张床上。
月光如泻,叶如歌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心底是遏制不住的激动和惆怅。真如薄靳年所言,明天可以见到奚莫钦,怎么劝他走?
“小鸽子,快点上床了!”黎宁已经钻进了被窝,农户好客,虽然家里简陋,已经将最好的被子拿出来给她们用了。
“好。”
另一间房里,迪欧仰天长叹,蓝眸里隐过一丝愤恨,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他居然和如歌的男人睡一张床,共一床被子,无语啊!无语到了极点。
天!!!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还要不要活啊。
好在薄靳年也不想怎么搭理他,一上床,就霸占着床边。
“薄靳年,我问你,坊间传言,你不是不喜欢如歌,怎么现在像捡到宝贝了,分分钟不离手?”迪欧睨了眼佯作小憩的薄靳年,忍不住呲笑道。
“坊间传言,你有龙阳之癖,怎么说?”未曾睁眼,薄靳年淡淡地说道。
迪欧暴怒,“……******,谁说的?老子废了他?”
“怎么废?”薄靳年勾唇,带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呼闪着,依旧没有睁开眼,确实累了。
不过,这话问得极其暧昧。
迪欧,“……”
和薄靳年待在一起,分分钟可以让他抓狂啊!
好吧,暂时放过他。
半夜,寂静的小村庄里,嗖嗖嗖地来了几条黑影,借着夜色潜入了大婶屋后,探头探脑的环视着屋里的动静。
突然,谢尉铮微敛眼帘,哼着歌,走了出来,吃多了,憋不住了。
“嘶!”
见大半夜后院没人,顾不上许多了,直接掏出裤裆里的家伙,对着后院尿去,临了,打了个寒颤,舒服得向屋里走去。
许久,一声低骂声响了起来。
“******,谁在老子头上撒尿,简直是不想活了。”
耳边传来一阵呲笑声,很快,被一阵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都给老子闭嘴,再这么下去,你们都死定了。”
声音戛然而止。
回到房间里,谢尉铮还在回味刚才那一泡尿的滋味,怎么落入到树叶上都没有一点响声,真是奇了怪了!
迷迷糊糊里,谢尉铮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一阵轻微地的异动惊动了薄靳年。
警觉地睁开眼,一切又恢复如常了。
难道,是猫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