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平心里美滋滋的走了,陈稳的心却又沉重起来。
本来计划得挺好,金子卖了就把房子翻修一下,自己还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个小富翁,可这事情偏偏就是不能如愿,也许自己命里注定没有那财运吧。虽然那些美好的计划泡汤了,但胡大平挪用扶贫款的事总算可以得到解决,想到这些,陈稳的心也就没那么烦躁了。
他又把那幅画拿出来,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这幅画的秘密。
没错,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动物皮外加一幅画工极其粗糙的画而已,可就是这么一件东西,却不断地发生着让人所不能理解的诡异。尤其是那块金子出现在他的现实生活中时,陈稳觉得自己的思想彻底被征服了,因为以前学过的那些所谓的科学根本没法解释现今所发生的一切。
反正是没心思睡,陈稳决定再进去溜一圈儿,他脑子里的问号太多了。
这一次,陈稳没有选择先前那间药铺,而是盯上了一家写有钱庄字样的建筑,即使他能说服自己不要太计较那块金条,但在他心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丝的不甘心。
这幅画的诡异程度再次给了陈稳当头一棒,他进来的地点竟然还是那间药铺的门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稳把前后左右看了个遍也没发现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刚过掌灯时分,这家药铺又早早地关了门。陈稳仔细地回忆着画上的内容,既然不能直接到达钱庄,那他只能是一步一步地去找了。
药铺挨着的是一家绸缎庄,再往前面是个点心铺,然后就是几家酒馆和青楼。除了这间药铺,其他很多的店铺大都还没有关门,尤其是走到那家名为仙人居的酒馆跟前的时候,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门内食客的议论之声,门外做买做卖的那些喊叫之声不绝于耳。陈稳穿梭在人群当中居然要费好大一番工夫才能挤得过来。
但凡酒馆生意能做到如此火爆的,肯定是有他的拿手好菜的,陈稳虽然有兴趣进去品味一下,但他现在主要的心思还是停留在那块金条上,反正有的是时间,改日再来享这口福。
仙人居紧挨着的是一家青楼,这个陈稳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门口有好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的姑娘正在那儿拽扯着过往的男客。做为一个发育正常,二十来岁都没真正接触过异性的年轻人,对这个肯定是饶有兴趣的,这种兴趣直接体现到了他那自然瓜的冲动上了。陈稳记得以前常看小说和电视里说青楼里有那些个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既然来到这地方了,不进去欣赏一下岂不可惜,纵然自己身上没钱不能与之共度春宵,能欣赏一下古典美女那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好的享受,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他。
陈稳想的挺美,他刚迈出几步便有两个女子嗲声嗲气地过来拉他。过来之前,陈稳是有些喜形于色的,可是他一看到拉扯他的这两个女子,别说是喜了,陈稳立马有了一种想要防卫的心理,喉咙发呕,胃脏翻滚,感觉那些东西随时要冲出来似的。陈稳想逃,可是那两个女子死死地拽住他的一只胳膊不松手,还一个劲儿地要拉他进去,陈稳只能把脸背过去,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胸口,心里那是五味杂陈呀。村里那个最丑的女人叫什么来着,他一时没想起来,但即使那是村里最丑的女人,却比眼前这两个妖精要好上百倍。
“大爷,快进来呀,让姑娘我好好地伺候您……快来呀……”
妈呀,实在受不了了,陈稳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就这两块料哪有什么可怜可惜的,他使劲甩了一下,总算是挣开了她们的束缚,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跑到了没人的地方,陈稳还心有余悸,尼玛,那种滋味比被人追杀都要难受。现在想起刚才那两张脸陈稳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陈稳扶着墙干呕了足有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把脑子里那两张恐怖的脸给抹掉,胃里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陈稳顺着墙根坐了下来,心里一个劲儿的骂,书上都是骗人的,这古代的青楼哪有什么绝色美女,都是巴客侠呀,那嘴大的能放两个番茄进去,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比我练四个小时的功都******累,吓死我了,哎呦——
陈稳实在是被吓的不轻,在这一坐又是半个小时,要不是不远处有一阵吵嚷之声传来,他还想在此地躺一会儿的。
就在陈稳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有几个小跑的年轻人也跟他走在了同一方向,看来不论古今,看热闹都是人们的爱好。
事发地点正好在陈稳要去的钱庄门口,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陈稳挤进去一看,呀哈,这简直就是个小战场呀。地上躺了有三四个,个个都捂着胸口或肚子哼哼呀呀的叫唤着。旁边不远处站着的还有四个人,正把一个手攥木棒的年轻人按倒在地。
那个年轻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后脑上已经开了花,血流不止,在他身上还有多处明显被打过的痕迹。跟他纠缠的那四个人都是青壮小伙,但这个年轻人显然很不服气,不停地挣扎着,以至于四个按一个都十分的费事。
陈稳生平是最见不得以多欺少的,虽然他还不清楚孰是孰非,但战场上的情况很明显,除了那个年轻人,其他人都是一伙的,这种情况是让陈稳心里是有点冒火的。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头,已经有几个官差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跟电视上经常看到的一样,这几个官差过来之前先把围观的人群一顿哄赶,告诉他们离得远点,别瞎凑热闹,那些人哪能听他们的,只是象征性地把脚挪了挪,又把脖子伸长了。官差们也没办法跟老百姓计较,这才转身来到那几个人面前。
“我说——你们谁报的官?”问话的那个官差趾高气昂的,眼睛都瞟到天上去了,好像面前这些人都没被他放在眼里似的。
“李捕头,是小人托人报的官。”这钱庄老板正站在门口的在台阶上手舞足蹈地指挥着战斗,看到官差进来问询,他不敢怠慢,赶紧过来回话。
官差们显然是跟这钱庄老板混的挺熟,那李捕头一边派手下去锁上了那个还在挣扎的年轻人,一边冲着钱庄老板打趣。“钱老板,你就不能让兄弟们省点心?一天到晚就你这儿事最多,你行行好让我们兄弟清静几天行不行?”
“李捕头,你也知道我这生意,每天与钱打交道,偶尔有些纠纷是免不了的,嘿嘿……”
“得了吧钱老板,你一天一次这叫偶尔呀?说吧,今天又是什么事?”李捕头每天都要到他这报到一次,早就习惯了钱老板那副嬉皮笑脸。
钱老板跟官府打了这许多年的交道,也早就摸清了这些人的脾气,不能硬,不能软,只要陪上笑脸软磨硬泡,官差们基本上拿他没办法。
“这小子,”钱老板一指那个已经被上绑的年轻人,“抢我柜台里的金条,我的人当然不能依他,结果这一闹,我的人被他打伤了好几个。”
他这么一说,那个年轻人可不依了,要不是被缚了双臂,身后又有两名官差押着,估计他早就冲过来了。“官老爷,小人冤枉啊。是他们昧了良心,我拿着金条来跟他兑银子,他说要去验验金条的真假,结果他们把我的金条调了包。官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钱老板递给李捕头一张纸,不慌不忙地说道:“李捕头,我这儿验金银的真假都是要经过咱们府衙的银仓的,全程都由咱们银仓吏使执事,这是府衙开出来的凭据,上面写的很清楚,他那块金条只是含有少量的黄金而已,我总不能拿我的真银子去换他的假金条吧。”
那年轻人一听钱老板这话更是情绪激动,竟挣脱了衙役的束缚跑了过来。李捕头见二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一时之间也是难做决断,只好吩咐手下将二人全都带走,回府衙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