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了瞳眸,“你疯了!”里面是墓园,葬着她爸爸,他居然这样说,居然这样厚颜无耻。
他的语气显得很冷静,“没有,我记得医生说头三个月不要行房。”
苏连安怒不可遏,“那你就滚开!”
他的脸上覆盖着薄冷的笑意,“没办法实打实做,那我们就玩点你没玩过的,嗯?”
苏连安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会跟大多数普通男人一样,也会掌控不住自己的****,“你變態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带上我,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就扭过头想要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拽了拽,才发现被他上锁了,转过脸却看到他已经在脱衣服了,她的脸僵了僵。
男人不紧不慢地单手解开纽扣,浓郁的侵犯气息逼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仍是波澜不惊。
苏连安这个角度平视着他胸口盘着厚重的纱布,手指一紧,这才回想起来医生那晚好像说过子弹差点打中了他的心脏,差一点死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整张脸就被他的手指抬了起来,厉东呈俯首深深狠狠地吻了下去,她没有去推他的胸膛,不断的推搡着他女人皓白的手腕跟男人蜜色的皮肤映衬在一起,很是鲜明的对比。
她用力地推开未果,手再去扳开他的手,可那双大掌纹丝不动,任她怎么抠都抠不动。
厉东呈吻得心满意足才稍微离开她的唇一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他带着惩罚带着亲昵地啃咬着她的唇,“安安,把你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他不指望她会因为他差点死了而心软,他宁愿她就这样冷着一颗心呆在他身边,他的要求很低,他只是希望每天睡醒可以看到她,每天下班可以跟她一起吃饭,如果可以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
不谈过去,不谈爱情,不谈以后,就这样迷迷糊糊走下去,哪怕她心里装着仇恨,哪怕她是在虚与委蛇,哪怕她不爱他。
苏连安的呼吸急促,“厉东呈,你现在缠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薄唇亲昵地贴着她的下巴,低低哑哑地道,“想要你。”
“可是我不想要你,你不要缠着我,不要粘着我,放开我。”
“那你又为什么要缠着我粘着我十几年?”
“因为那时我还小,不懂事,觉得当年的你站在孤儿群里很不一样,可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爱上你,一眼相中你是我的罪,爱你让我万劫不复,所以我现在想要收手了,放我们彼此各自一条生路。”
厉东呈的下颌紧绷到快要断了,“如果这是你给我所谓的仁慈,我希望你狠心一点,如你所说我还没死,难道你不想自己动手在我心上插一刀么?”
低低的噪音带着诱huo力,“我给你这个机会,好不好?”
她呆呆地看着他,瞳孔害怕又恐惧,摇着头说,“不,杀人是犯法的。”
苏连安从小就没有妈妈,可她还是从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她高贵美丽,那些黑暗的因素是后来才一点一滴渗入她的骨血里,她不是天生阴暗,面对血腥杀戮她需要过渡,需要自我调节,自我说服。
他笑了笑,那笑声清晰入耳,“怕了么?”
那密密麻麻的呼吸好像要流进她的毛孔里,“安安,你真的很自私,你希望我死,可又希望是别人出手而你自己不敢出手,这样将来你回想起来会觉得我的死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跟你没有关系,你不会被任何一种道德绑架,你也不会在午夜梦回时梦见我,对不对?”
男人的视网膜像是一张刻意编制出来的网,仿佛要把她吞噬包围进去,“你想要兵不血刃地报仇,可是仇恨怎么可能会不沾上血腥呢,这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车门紧闭,车厢跟外面的雨幕仿若是两个空间,他的声音好像魔音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你恨我,嗯,你有这个资格恨我,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动手,嗯?”
一边说着他的唇又印了上来,那毫无温度的冰凉触感令苏连安惊蛰,猝不及防地推了他一下,厉东呈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怎么了,被她这样一推竟硬生生地撞上了后面的车窗,车厢里响起一声短促的闷哼,他胸前的白纱布渐渐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又很快晕开成了一片。
她怔怔地看着昏迷过去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生机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即将窒息的鱼儿。
她的车技不好,不敢自己开车,全身软绵虚脱,她现在好像也开不了车,慌张地从身上找出手机,接通后磕磕绊绊地道,“傅……教授,我们在郊外的墓园,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傅荣赶过去的时候,苏连安抱着手臂站在蹲在车外,他撑着伞快速走过去,“安安,你怎么站着淋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东呈呢?”
她抬起脑袋,脸上全是雨水,透着某种迷茫,她不敢呆在车里,里面全是血腥味。
傅荣拉开车门,瞳孔一缩,车内的男人chi裸着上半身,鲜红色的血液刺目。
半个小时后,医院病房,医生检查了一番,是在是有些无语,要是不小心摔倒或撞到了,属之意外,可因为这种事而导致伤口裂开还真是没事找事。
“厉先生的伤口本来就没怎么愈合好,很容易就会裂开了,更加别提是……剧烈运动。”
医生自认为还是用了很委婉的方式在表达这件事,不过傅荣还是秒懂了,其实不用医生说傅荣也能猜想得差不多,拧了拧眉,男人了解男人,知道憋着yu火有多难受,可他带着重伤也要逞****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麻烦你先帮他处理伤口。”然后他就朝外走。
苏连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表情仍是呆滞涣散,他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安安,你还是不希望他死的是不是?”
她慢慢地回过神,淡淡开腔,声音很轻,“我现在只是不想跟他呆在一起。”转过脸庞看着俊朗儒雅的男人,“你也看到了,他跟我在一起对他来说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