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的话让所有的暗恋男都变成了悲剧男,宁中阳则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他们阴差阳错就这么好了,好了之后便是高三了,那年高考,两人考得都不是很好,便都回来复读。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宁中阳换了一个学校复读,两人便约定一年不联系,高考的时候考上同一所大学再见面。
结果,事与愿违,两人都没有考上约定的大学,宁中阳来到了开封市,妮子去了Z市的某所大学(笔者按:又是Z市,我表示很无奈)。但是,两人的关系和睦依旧。
后来,等到大一刚开学,妮子便跟宁中阳说,她学校有个男生追她,是学校篮球队的,长得很帅。不过妮子说她不喜欢他,她心里有宁中阳,等考研的时候,两人会在一起的。
再后来,就是上一学期,妮子不断地跟宁中阳说,那个男生一直在纠缠她,总是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妮子要宁中阳别介意。
宁中阳也真没介意,可是就在大一上学期临近期末的那个晚上,妮子忽然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接受那个男孩了,对不起,我太孤独了,想找个人陪,而你不在我身边,让我最后叫你一声小孩儿吧。
宁中阳说他想不通,连高中课本上的词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年那么真挚的感情就这样被距离给冲淡了?
他给妮子打了个电话,问到底是为什么。
妮子说:“我们的感情确实已经淡了,我在QQ空间里频繁地更新心情,你几乎从来都没有给我留过言,也没给我打过电话,甚至连短信都很少发,我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来安慰我,来关心我。你不合格了。”
这就是那天晚上,宁中阳在楼上偷我啤酒吹风的原因,可惜那天晚上,我很落寞,没什么心情问他,以至于我俩谈的几乎都是与他的爱情无关的话题。
妮子说,男女朋友做不成,可以做普通的朋友,而且是很好很好的普通朋友。所以她和宁中阳一直还保持着相对亲密的联系。
但这种亲密愈发让宁中阳放不下妮子,就在今天晚上,他忍不住给妮子打了电话,问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妮子明确地告诉他,没了。
讲到这里,宁中阳笑了,他喝一口酒道:“其实,在她跟我说那个男生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她心动了,不然她说他帅干什么?只要她断然拒绝,那个男生还会一次次烦她吗?她之所以一次次跟我说,就是想让我有个适应期,到分手的时候不会感觉太突然,我真是太傻叉了,竟然连这都看不透。我特意去看她空间里的留言,看那些男人给她的回复,那些话我跟她说过何止千百遍,可是她都忘了,空话她看得见,真心却视而不见,人啊,都是只顾眼前的动物。”
我喝了一口酒,就想起孟荨了,又半年不见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开不开心。很多人都说我心狠手辣,我也确实够决绝,做过的事情不后悔,说过的话不反悔,这是原则问题,不容改变。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回避一个事实,就是我对孟荨根本就放不下。我的心里被她强制地挖了一个洞,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洞,只有她进去,我的心才会完整,不然,她永远都会空着。
但是我同样无法回避另外一个事实,这个洞是很久以前的孟荨挖的,现在的她已经变了,变得和那个位置格格不入,所以我宁愿它空着,也会禁止她入内。
看着宁中阳伤心的样子,我忽然感到无比的忧郁,人总是轻易地付出感情,又轻易地抛弃,丝毫不计成本,把青春一次次浪费,好像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的人是傻瓜一样,难道真的就没有可以为之付出全部感情的人吗?
我对宁中阳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其实一对恋人分隔两地,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分就分了吧,正好找个眼前的女人疗疗伤。”
许开马上在一旁含糊不清地骂了我一句,好像是“你个滥情狂”,然后跌跌撞撞地下去了,我低头一看,这死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的啤酒也喝完了。
那天晚上,我回忆起无数个曾经的片段,包括暗恋的、失恋的和被我伤害的人,所谓滥情是多而不专,所谓多情是专而执着,质问自己的内心,我想,如果所遇称心,我应该是一个多情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