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宁中阳还是在高二的时候。
那时候,宁中阳和妮子都是班里的优等生,只不过宁中阳是偏科的优等生。
宁中阳那时候喜欢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他感觉靠着墙舒服而且有安全感。一个大男生还要找个依靠,这充分说明宁中阳内心没有安全感。
在通常的情况下,一般是男生理科好,女生文科好,但是宁中阳那孩子特有我的风骨,把数学学得惨不忍睹。
按他的话,他也不想啊,但是没办法,只要他们数学老师一开讲,他就瞌睡,一学期下来,数学课本都被口水给泡烂了,怎么学好。
然而妮子的数学就特好,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几乎每次都考一百四十分以上,数学老师脸上有光,没事就在班里哼哼豫剧花木兰,就只会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其实是意有所指。
某次数学课,宁中阳终于下定决心决定要好好听一节课,为了避免瞌睡,宁中阳一上课就站了起来,努力把迷糊的小眼睁大一些,数学老师见状顿时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讲起课来也特别有劲。
不料,没上课多久,教室里便传来了一阵窃窃笑声,数学老师慌忙看看上衣,发现没穿反,也没扣错扣子,便更加慌忙地看下边,发现裙子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便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班里又传来一片笑声,数学老师忍无可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同学们立即噤若寒蝉,就在几乎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时候,数学老师清晰地听见一阵鼾声悄然传来。
数学老师循声望去,只见宁中阳同学头抵着桌子上高高的书堆,不知何时已酣睡如猪了,数学老师登时气得粉面通红,大喝一声:“宁中阳!”
宁中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慌张地环顾四周,说:“不还没放学吗,谁他妈喊我吃饭?”
数学老师差点晕过去,她稳稳神喝道:“宁中阳!你给我滚出去,站在外面!”于是宁中阳在哄笑声中站在了走廊里。
这次经历之后,数学老师把宁中阳的座位从最后一排调到了妮子的后面,其意在打击宁中阳的自尊心,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差距,什么叫做羞耻。
众所周知,前后位是一种非常暧昧的座位,在这种情境之下发生过很多暧昧的事情。
比如说我和孟荨,比如说我和楚燕,比如说刘峥嵘和潘雪,虽然她们两个的前后之间还隔着几排,不过也丝毫不影响峥嵘制造暧昧的难度。
数学老师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她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以至于让宁中阳和妮子得意暗度陈仓,顺利摘取早恋这个禁果。
当宁中阳坐到妮子后面后,果然受到了刺激,于是发愤图强,不耻上问,经常问妮子问题,妮子人很好,又受到数学老师的秘密交待,对宁中阳更是问者不拒,这样一来,两人就混熟了。
再后来,两人经常聊天,妮子说宁中阳长得像是没睡醒的小孩子,超可爱,就喊他小孩儿(说实话,我也觉得宁中阳像个小孩,不过是小胖孩,但据宁中阳说,他高三的时候并不胖,是个白白瘦瘦的小帅哥,只是在高考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吃了含激素的药物,从此以后就胖了,而且再也瘦不下来,对此,他表示恨死西药了),宁中阳以牙还牙,就喊她妮子,两人搞得像过家家一样。
妮子是他们班的班花,暗恋妮子的男生不计其数,不少人都委托宁中阳给他们传个纸条,稍个情书什么的,宁中阳像个老好人似地都来者不拒。
宁中阳说,那时候他对妮子已经十分有好感了,所以就特别恨那些整天让他送情书的人,于是就狠狠地宰他们,送一个纸条吃人家一顿饭,一个月的饭几乎都白吃了,而且都是好的,这个情节让我和许开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这也让我想起了峥嵘、我和楚燕的故事,可见天下间的故事是大差不差的。
一个月之后的某天晚上,晚自习后,两人结伴回公寓,在路上,借着幽暗的路灯光,妮子忽然对宁中阳说:“小孩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宁中阳被吓了一跳,以为东窗事发,不幸被捕,便坦白从宽道:“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妮子说:“你每天都给我写东西逗我开心,我怎么不知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从我叫你小孩儿那天起,我就已经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