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馨看着即使是沉沉睡去仍旧愁眉不展的儿子,眼角一热,心中一酸,泪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流落了下来。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也只是害怕而已。
为人父母,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儿女们受到伤害,她害怕他会经历到那些痛苦的事情,所以提前得把那些障碍给处理掉,她有错吗?
何错之有?可否告知一下。
可,这和问题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回答得了她。
用力的眨了眨眼,
乔雨馨抬手擦拭去眼角的泪,扁着嘴,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深深的看了眼沉睡中的厉萧寒,在心底悄悄做下一个决定——放手让他自由。
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不会再阻拦你了。去吧,去找你的真爱。
那怕是你被伤害了,我也当做是一种历练,一个可能会让你失望的或是伤心的历练。
松开厉萧寒的手,乔雨馨将他的手放入被中盖好,站起来,脚步轻缓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向外走去。站在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见那个轻蹙着眉的英俊男子,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她眨了眨眼,向外走了一步,刚好踏出门外后,转过身来,再一次的看了一眼已经儿大不由娘的儿子,她缓缓的关上了这道心门。
愿你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门外,她渐行渐远,留下来的只有那一寸又一寸的脚印。
门内,厉萧寒突然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被紧紧的闭上了的房门,心情甚是复杂、乏累。
他并不想让乔女士伤心,可每次他总是在无意间伤害到她,还是以他伤她,每一次都刻骨铭心。
厉萧寒静默下来了,紧握着的手也放松了开来。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她?
没有,身为人子的他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也不能伤她身心。
然,让他放手放开陈晚,他却又做不到。
紧闭着眼睛,厉萧寒将一切思绪都沉沉的压到了心底,给他们上了一道心锁。
倘若时光有情,那就让他们重逢,相遇,相知,再想爱吧。
带着这几分期盼,他沉沉的进入了睡乡。可却一觉无梦,他忆起的那位佳人已不愿再入他的离了吗?
……
又是一个傍晚艳阳天,陈晚再一次的被拉出来锻炼身体了。
来到那熟悉的地方,看着那熟悉的景象,却发现这次的会面与以往不同——多了一个英俊英伦的陌生男人。
身穿铁灰色休闲运动装的男人长身玉立,肆意的站在那来,却让人莫名的生出一种置身于光筹交斛的名流宴会上。
夕阳暖暖的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梭角,却洒入了他的眼中,让他看向别人时,眼中总是带着星星点点的暖意,看得人心生好感,愿以他交谈又或者是成为朋友。
陈晚甫一来到大树底下,停下脚步之时,他就对她扬唇一笑。
阳光,大树,老人,猫群狗众,与男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陈晚不由得也对咧嘴一笑,欢乐的笑出了声来。
清脆的笑声,阳光的笑颜,关长安嘴边的笑容也渐渐的大了几分。和晚晚接触后,他才发现原来阳光也是可以这般沁人心脾的温暖。
而,现在,他正通过某人的桥梁真真正正的认识她,面对面的和她相遇相交,或许某一天她就会将他当成是她的依靠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一起,关长安嘴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他对着向他走过来的陈晚点了点头,温润如玉的道,“我是关勋的大儿关长安。你就是陈晚吧?”
虽然他话的是问句,但他肯定的语气与毫无变化的态度都让人肯定的知道他问的话,他都知道真相,此次只是在再一次的确认罢了。
听着他肯定的问题,陈晚只是扬了扬眉头,并不指出来。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嗯,我就是陈晚,一个喜欢一切美人美景美事的孕妇。”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了一阵晴天霹雳的闷雷声,“轰隆隆”的接连响了几声,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点点的往下坠的雨滴,它们从树的缝隙中滴在了陈晚的鼻尖上,落到了关长安祼露在外的手背上。
两人动作一至的抬头看看天,见夕阳依旧在,红云染天边,一点将要被乌云密布的征兆都没有看出来。
“下雨了吗?”异口同声的两句话却在这时叠在了一起,让人听起来怪怪的,但却又只听到了一个男女混合的声音。当然,那仅限于没有看到两人开口说话的人而已。
陈晚低下头看向关长安,发现他正动作一致的也看向了她。
真有默契。陈晚微勾着嘴角对他笑了,关长安也笑了,两人相视而笑的将这个默契沿续下来,并不再说些什么。
在一旁丽琦和关勋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眨了眨眼,心想,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有默契难道/果然是兄妹?!
在场的四人虽然对此事三缄其口并不就此事再去论事的议论,但是有人却偏偏要搞事情。一声闷雷又“轰隆隆”的响了下,紧随其后的又是数滴雨落到了两人身上,但也仅仅是在两人身上。
见关勋只是笑而不语的看了眼天后,陈晚笑着道出了两人的结论,“要下雨了。”
“嗯,要下雨了。”关长安对她点是点头,回眼一看就看到了抱着黑毛蓝眸波斯猫的关勋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俩的互动,嘴边甚至是挂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似是他正已熟识了一切一般。
知道了那又怎样?关长安挑了挑眉,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就移开目光,看着语笑嫣然的陈晚,温声的道,“看来今天并不适合锻炼了,你还是先回家去吧。”
许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话说得并不妥当,超过了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能关心的范围后,他又笑着的补充了一句,“怀着孩子的时候最好不要受凉,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的,像是关节炎,风湿病这类病大部分的患者都是女性。”
虽然最后一句有点危言耸听,但陈晚还是接受了他的关心,点头应好,“嗯,今天的确是不适合锻炼,那我和丽琦就先走一步了。”
“丽琦,我们回去了。”
一头雾水的丽琦最后还是懵懵懂懂的扶着她回去了,留下眼巴巴的看着她想让她想起某些事来的关勋。
回到了屋内时,丽琦才觉得不对味。为啥一个陌生男人会对怀着孕的好友如此的关心,难道是有特殊爱好——恋母?
看了一眼正满脸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的陈晚,丽琦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她怎么看都看不出陈晚将来会是一个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除了她腹中的婴儿,她怕是最也没有时间去关顾别人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