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瞥了眼独孤轩尘,指着徐海道,“继续说!”
“是。”徐海低下头继续说道,“娘娘担心是有贼人闯入,所以派奴才前去查看。奴才走到跟前才发现此人正是夕瑶小姐的乳娘吴氏,经过盘问吴氏说夕瑶小姐给尘王爷送参茶,许久不曾出来有些担心才在次等候。娘娘见她神色有异,便带人进院中寻找。谁知走到书房,便……”徐海有些说不下去。
永安帝有些不耐烦,瞪着眼睛说道,“便什么,快说,朕恕你无罪。”
宸妃对徐海微微点了点头,徐海赶紧接着说道,“便听到房中有,有****的声音传出,夕瑶小姐还在,还在不停地唤着王爷的名字。娘娘大怒吩咐奴才前去把门打开,却不曾想王爷竟从门外进来。门打开后房内的的确是夕瑶小姐,而那男子却不知是何人了。”
永安帝听了怒火中烧,拍着桌子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等无耻之事,如此无视祖宗礼法,忠亲王妃你是怎么教导的?”
被永安帝点到名夕素妍脚下一软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这,这当中定有隐情,臣妾看着瑶儿长大,瑶儿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还望皇上明察。”
“对对,小女是被冤枉的皇上。”夕瑶也赶紧向永安帝求情,能救她的只有永安帝了,“皇上肯定是有人陷害小女,皇上为小女做主啊。”
夕瑶泪水涟涟地望着永安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却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感觉。宸妃厌恶地看着夕瑶,她从没想到在她面前一向乖巧的夕瑶,竟会如此狐媚。
永安帝看着跪在下方的夕瑶,抚着胡子来了兴趣,“你说有人陷害你,那你给朕说说究竟是谁要陷害你,为何要陷害你。”
夕瑶直起身伸手指向一个人哭着说道,“是她,就是她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用这种下流的手段。”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发现她指的正是坐在独孤轩尘身边一言不发的苏千羽。夕瑶恶狠狠地瞪着苏千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独孤轩尘气急刚想发作却被苏千羽拦下。
苏千羽缓缓起身,一脸淡然地迎上夕瑶的视线,“夕瑶小姐这是何话,本妃为何要陷害于你,这么多人为什么夕瑶小姐偏偏认定了是本妃陷害你?”
夕瑶冷哼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宸妃娘娘有意将我许配给尘王殿下,你怕到时候失宠,所以趁此机会毁我清白,好让我嫁不成尘王殿下。当初我已向你许诺,嫁入尘王府后我一定会恪守本分,不与你争宠,可你为何还是容不下我,竟用这种法子对付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皇上,求皇上为我做主啊。”
苏千羽听着夕瑶的哭诉,眨了眨眼睛,思索着夕瑶何时对她说过这些话。“千羽。”永安帝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你有什么话要说。”
苏千羽转身看着永安帝,依旧是一脸平静地说道,“回父皇,夕瑶所说儿臣万万不敢苟同,儿臣一早便去母妃处抄写经书,哪里来的时间前去陷害她?
更何况她要来给王爷送参茶儿臣怎能未卜先知,提前做下安排。至于她所说的承诺,恕儿臣实在不记得她曾与儿臣说过这番话。况且这桩婚事王爷不是早就回绝了吗,夕瑶难道不记得了?”
“哦?婚事。”永安帝转头看向宸妃说道,“爱妃打算让轩尘纳她为侧妃?”从永安帝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他的喜怒。宸妃也有点摸不准永安帝的意思,只能如实说道,“回皇上,臣妾是怕千羽一人打理尘王府顾不过来,正巧那几日忠亲王妃带着夕瑶去毓秀宫坐坐,臣妾瞧着夕瑶乖巧伶俐便想着将她许给轩尘,等祈福过后便回明皇上,可是没想到夕瑶却……皇上,是臣妾识人不清。”
永安帝抬手打断了宸妃的话,和独孤轩尘过分相似的眸子微微一眯,厉声说道,“夕瑶,你既然说是尘王妃陷害于你,那你可有证据?而你又为何来到尘王所住之处?”
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射进夕瑶的心房,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就此一拼。夕瑶咬了咬牙说道,“小女想着尘王殿下连日繁忙,今早特地煮了参茶送来给王爷喝。
不曾想王爷去了翼王殿下处,侍卫便让小女在王爷书房等候,谁知没等多久就有一男子闯入将小女玷污,这肯定是尘王妃设下的圈套,她就是怕小女抢走王爷。皇上,你可要为小女做主啊。”
独孤轩尘听了夕瑶话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千羽拉住了衣袖。独孤轩尘有些不解,正想问时永安帝又发话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呢?”
孤鹰从独孤轩尘身后闪出行礼道,“回皇上,那人被关到柴房了。”
“把那淫贼给朕带过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蔑视皇权。”永安帝生气至极,竟敢在他儿子的书房里做出这等事,这不明摆着无视皇权吗?决不能姑息。
不多时车夫就被孤鹰拖到了永安帝面前,“就是他?”永安帝站起身上下打量着车夫。“回皇上,正是此人。”孤鹰说完就回到独孤轩尘身后了。
永安帝没有说话,厅中众人都沉默着,偶尔有夕瑶低微的抽泣声倒显得格外清晰了。从一进到厅中车夫就明显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那一道道眼神都是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
“哼。”永安帝甩了一下袖子,瞪着车夫厉声说道,“就是你在此****?来人把他拖下去,斩!”
车夫听到这个“斩”彻底慌了,他还不想死,不想死啊。车夫侧身扯住夕素妍的衣袖哭喊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救救奴才吧,奴才为您赶车数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日并非奴才所愿,求王妃娘娘救奴才一命……”
“慢着。”永安帝出手制止道,“你说你是忠亲王府的的车夫?”车夫立刻松开手点头如捣蒜,“是,是,奴才是忠亲王府的车夫。求皇上开恩啊。”
“哦?”永安帝挑了挑眉,目光投向跪在夕瑶身旁的夕素妍,片刻之后问道,“忠亲王妃,你可识得他?”
其实车夫一上来夕素妍就认了出来,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与夕瑶私通的人竟是一介车夫,这车夫还是自己家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夕素妍脑中早已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
听到永安帝的问话,夕素妍根本别无选择只能如实回答,“回皇上,此人确是忠亲王府的车夫。只是从昨日到护国寺妾身再未见过此人,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宸妃在一旁冷笑一声,“忠亲王府的人可真奇怪啊,一点规矩都没有,做奴才的没有主子吩咐竟能随意四处乱走,竟还走到王爷住的院子,这可真让本宫开了开眼界啊。”
永安帝一脸玩味地看着车夫说道,“说,你是如何进到尘王书房的?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来的吗?”
车夫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如筛糠一般,“回皇上,奴才,奴才也不知。”“什么?”永安帝瞬间气急,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不知道,死到临头你还要跟朕耍花样吗?”
车夫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昨日傍晚奴才给马喂完草料,正准备回房休息不想却被人打晕。醒来时眼睛蒙着黑布也不知在哪里,随后有人将奴才带了出去推入一间房中,等奴才睁开眼睛就在尘王殿下的书房之中,夕瑶小姐也在里面。”
“让后呢?继续说。”
“是。”车夫使劲攥着自己不像样衣摆继续说着,“奴才正欲出去,不知怎的夕瑶小姐硬是缠了上来,抱着奴才不肯松手,还,还自己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奴才也是被吓到了不敢乱动,可是夕瑶小姐变本加厉,奴才才把持不住做出……”
“啊!!”夕瑶双手捂着头尖叫道,“你胡说,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说你到底受谁指使,是谁让你来这么诬蔑我的,你说啊。”
“夕瑶小姐,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啊。”
夕瑶扑上去掐着车夫的脖子摇晃着,“你说你是受人指使的,是苏千羽对不对,是苏千羽让你来夺我清白的是不是?快说是啊。”
夕瑶越发疯狂了,徐海赶紧上前一把将夕瑶拖开死死摁住,夕瑶还在胡乱喊着,“苏千羽,你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车夫缓过气来,“夕瑶小姐,奴才真的没有受谁的指使,是您自己缠了上来,您难道不记得了吗?”
夕素妍在一旁完全傻眼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皇上,娘娘,夕瑶自幼娇生惯养,她怎会看上一介车夫?这事必有隐情,还望皇上和娘娘明察啊。”
车夫挪着自己的身子离夕瑶远了一些,低声说道,“奴才知道配不上夕瑶小姐,小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奴才的。只怕小姐是认错人了,误认为奴才是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