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这场比赛是我幸福的降临……
实际上,也不过是你承认你不爱我的事实而已。
———————————————————————————————————题记
不知不觉,参赛者的座位已经可以说是座无虚席了,几乎每个人都穿着一身的西装服装,看来是为了这场钢琴比赛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由于为了公平起见,因此每一排座位都有分为钢琴资格第一级至第八级。尤其是钢琴资格第八级的那一排座位几乎是大学生,看得出来实力不凡。
倩云见到全排座位似乎就只有她一个女生,便更加紧张起来,连脸色都开始微微苍白起来。
凯伦见状了,好笑的望着她说:“怎么了?”
“唉!”倩云以手捂住她的脸部,此刻看不出她的情绪来。“全排就只有我一个女生,显得出来我格格不入。”
“原来你只是因为担心这个啊……”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的凯伦只能这么说道。
“那你试看看换作你是我会怎样的滋味?”似乎是听到凯伦毫不在意的语气,倩云真的感到莫名的生气起来。
不过当凯伦想要发话之际,主持人已经开始宣布比赛的开始了,于是便只好静静不再说话。“大家好。一年一度的钢琴比赛再度来临。不过,今年的钢琴比赛是与众不同的,只因为今年所举办的钢琴比赛是双奏比赛。好了,废话就不多说,就让我们的比赛正式开始。”
过后,如雷般的掌声在宽敞的礼堂内响彻云霄,让所有在座参与此比赛的人几乎更加紧张起来,让他们领悟到原来在场的观众们是如此的那么多。
凯伦虽然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可心里还是不免感到非常的紧张兮兮。尤其是冷汗还开始涔涔流出来,手心也开始溢出汗来。
更加让他心急如焚的是……比赛竟然是从低级的开始,若要轮到他们的话,还需要许久的时间。时间越长,他的忍耐度几乎越要被磨光了,宛如一把原先尖锐的刀已然被磨成钝了起来。
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眼珠目不转晴的望向垂挂在墙壁的时钟,自始至终他的紧张感丝毫没有退散的意味。紧紧地抓住裤子,若不是自制力很好的他,他早就发出呻吟声了。
可单纯如小孩的他哪里知道,时间背后的意义竟然是阴谋?一场与生俱来,打从心底让人畏惧的阴谋正在时间的推移下开始转动属于它的齿轮了,那“咯吱咯吱”声响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
终于,等到凯伦正想要上厕所便秘之际,主持人终于宣布轮到他们这组开始比赛了。
由于他们这组属于钢琴资格最高级的,因此所有的观众都开始精神抖擞起来,对他们迸发出一种期待之极的目光来。
这种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迹象几乎要让凯伦崩溃起来,就连一旁紧张到脸色苍白的倩云都开始注意凯伦的不对劲了。
于是,她问道:“凯伦,你没有参加过这类的比赛吗?为什么紧张到如此这样?”
“我……”他转过头望着倩云,一股与生俱来的自卑感顿然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他几乎都生活在哥哥的阴影里。活在恐惧中的他对生活没有什么热衷的目标,于是任何的比赛他都无一有参加过。可这次却是与众不同,因为这是他为了倩云才参加这个比赛的。
可是,若说自己没有参加比赛过,倩云……会看不起他吗?
苦涩一笑,不用思索什么,他便知道倩云必定是看不起他了。无论有说与否,任何人知道他的事情必然是打从心底瞧不起他来。
“我没有。”说完还低垂着头,有着一种不被世界所承认的样子。孤独的陷入冰窖中,任由寒冷的气流窜入鼻孔里,麻痹了他的思维、麻痹了原先的热衷。
“是吗?难怪你会这么紧张。”倩云丝毫毫不在意的说道,可这句话,却于凯伦而斯,却是莫大的意义。
听着她那表示不在意的语气,不知怎的,虽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他还是为了她的不在意而感到松了一口气。也许,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他,仅仅一丝的不在意,便会有如此欢快的心境吧。
于是,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便到达了他们这组。主持人也拿起名单,念了他们的名字:“现在我们有请倩云和凯伟上场为我们表演一首曲子,名叫《月光奏鸣曲》。”
乍然听到这意外之极的名字,凯伦顿时脸色苍白,尤其刚刚还经历一场打从心底冒上来的恐惧斗争感,现在还承受这个打击,差点让他差点站不住脚了。
冷然、高挑、挑衅的视线,纵然之间隔了宛如鸿河般的隔阂,但凯伦还是赤裸裸的感受到这如此不可一世的视线。抬眼望过去,便见到在人潮拥挤的观众席那儿,站着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在茫茫人海之中,俊美如斯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挑衅意味的脸庞显现于凯伦眼前,高挑的身影伫立在那儿,呈现一种无论惊涛骇浪席卷这儿都丝毫不被影响的感觉。仅仅只是一望,却宛如一把飞镖插入了相隔很远的凯伦的心中。
他,就只是这么一站,却仿若神般注定被人仰慕、尊敬,就连周遭的人都被他那不可一世、高贵雍容的气息给吸引住了。
一眼望去,惊动心声;一眼望去,心碎落地。
苍白着脸色,一幅幅画面宛如走马灯火般一一涌现在凯伦的脑海里。等到回过神之际,他这才明白,这场演出早已被布局了,看似一场普遍的比赛,却匿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谋,逐步将他给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可是,直至今天他才发觉,会不会太迟了点?心疼却无力,众人那议论纷纷的声音,早已参破了他孱弱的心,现在唯独空洞的躯体站立于人前,呈现一种即将倒下去的感觉。
这,是属于他的悲惨命运,无论他逃到哪儿,只要有哥哥在的地方,必定受到如此屈辱、一种他无力反抗的屈辱。
原先的信心,只为了他最爱的女孩,现在被这么一个揭破,他哪里还有脸去抬头望着她呢?
倩云听到这个意外之极的名字后,惊诧得抬起眼眸来,不小心忽略了凯伦的神情。等到回过神来之际,便见到周遭人们开始唏嘘起来,也见到一旁站着的凯伦开始脸色发青起来。
“凯伦,我去问问主持人,你不用担心。”担心的拍一拍他的肩膀之后,倩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飞奔去主持人那儿。就在她转过身离去之际,她不小心忽略了正往这儿走来的凯伟。
就算倩云的身影离去了,凯伦的思绪还是驻留在一样的地方,思绪一片空白,茫茫然然的,他终是不知所终。
就连他的双生哥哥就在他身旁,他还是没有发觉到。
“怎么样?”凯伟那挑衅的语气突然回荡在凯伦的耳朵里,让凯伦一时之间回过神来。
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双眼开始涌现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来。一个胸有成竹,一个差强人意,两者站立在一样的地方,形成了一种明显的对比,让周遭的人的声音更加热烈起来。
这种情况,宛如对峙的军队般,明眼一看,便知晓凯伦那个军队早已败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凯伦的语气颤抖抖的,但为了倩云,他还是鼓励自己在众人面前问道。
明明事情将会顺意的,凯伟到底什么时候参入了这一局?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你觉得你自己有资格去靠近她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靠近她一步吗?”凯伟双眼迸发出一种犀利的光芒,仿若眼前的双生弟弟是他的猎物般,首当其冲就给他一个恐吓,让眼前的“猎物”衍生恐惧感来。
“为什么?”几乎崩溃起来的他问出了一种毫无意义的话。事实摆在眼前了,理应潇潇洒洒的退出这局,可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凯伦哪里甘心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有权力去喜欢自己的女孩,为什么你要去干涩我的事情?”
冷笑一声,凯伟自顾自地说道:“第一,倩云是喜欢我的,难道你不会察觉出吗?”
很自傲、很高傲,但却又是……一个真正的事实。
“第二,你有没有权力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当,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警惕心。自己没有警惕心,你还要怪谁呢?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连这道理也不懂吗?”凯伟傲然地说道。
凯伦听了后,只是气得整个身子颤巍巍起来,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衍生了一种恐惧感。
“所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一句话,带有一种慵懒的语气,宛如眼前面临世界大战般,却又丝毫不感到一丝恐惧。
这,就是高傲的他,该有的人生原则。他不可一世、他傲慢无礼、他风流留情,但这才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况味,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改写他的原则,就像历史,无人有权利去改写般。
没有再理会凯伟,凯伦便径自往倩云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越过周遭的视线聚焦,仿若冲破一个个的障碍,即是那么的困难,让他气喘吁吁起来。
眼前宛如汪洋大海般,深不见底,沉沦进去,一寸寸海水席卷了他整个身子。伸手欲求助,却接受到周遭人们那幸灾乐祸的神情。本想闭眼不去理会、本想任由自己去堕落下去,可当倩云的倩影闪过他脑海之际,让他咬牙切齿的坚持起来,让他花了毕生的力气以手力让自己的身子浮回海面上……
当他快要靠近倩云的时候,虽然恐惧感已经开始益发增加,可他还是一步一步坚持走去她面前。
倩云,你……不会放弃我,对吧?
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吧?
种种思绪混杂,眨眼间,身子便停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