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大海,波浪起伏,我的爱情也随着波浪的起伏越飘越远,直至黑暗的尽头,直至终末……
——————————————————————————————————题记
黄昏的景色,再加上黄橙橙的晚霞烘托了一片美丽,煞是迷人,可对于倩云而言,心中的惊叹远比此刻望见景色的迷人的惊叹还要很多很多,甚至到了宛如长河的地步,潺潺流水划过泥土,汹涌却又不危险。
咬着唇瓣,她不知该作什么反应。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着这场告白,惊慌失措、紧张兮兮等情绪盘根错节的交杂在她心中,让她的身子也跟着开始发颤起来。
“景洋……”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唤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景洋睁开双眼,抬起眼线,顺着视线望进了倩云的瞳孔里。一抹死灰般的光彩流动辗转,终是没有遇到最爱的那种光彩流露。
难道,这就是答案了吗?
事实摆在眼前,但他还是不敢承认,紧紧地握紧关节,硬是压下心中的失落感,取而代之的是装上满满的希冀。
可他却不知,越是充满希冀,越是容易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我……可不可以拒绝你?”这,是倩云唯一想说的话。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表白的话,就应该冷决的拒绝,让他死心。可心软的她哪狠得下心呢?经过一番纠结,也不过是说出了这句话。
景洋苦笑,可他还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心情宛如从天堂一瞬间掉入地狱般,从原先的希冀转变成虚幻的绝望。
“如果我说不呢?”双眼暗淡无光,却又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开始泛起点点灯光。微弱,却又暗含着一丝的希冀。
“景洋,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别开头,不忍心看到这种情景的她终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心思单纯的她对于这残酷的事实感到非常不绝,可她到后来才明白,就是因为这个单纯,导致她跌个粉身碎骨也毫无所觉。
无论那个时候她向谁求助,曾经以为的美好在经过一番现实的洗礼之后,也不过是虚幻情景,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握紧拳头,最后微微松开。心中的希冀也开始一片一片的消散开来。景洋虽然觉得很绝望,但心却没有那么疼痛。苦笑一阵,也许到这个时候他才知晓,自己对于倩云的情意也不过是小苗点而已。
可那又怎么样呢?属于青春时代的他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免不了在拒绝之后的一阵失落。就似雪花飞扬,里面的冷寂就跟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深深的叹息,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一个低垂着头,一个别开着头,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他们四周。
直至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景洋再次听见了倩云的话语,柔美如水,沁入心脾。“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包含了一生的愧疚,眼前的男人对于她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角色而已,于是她对他有着深深的愧疚感。
抬起视线,望着她咬着唇瓣、自我责骂的样子,不禁松开怀了。就算自己痛苦又如何,也不是一样会让倩云感到愧疚?此刻的他是喜欢上她的,既然喜欢上她了,就不应该让她有着愧疚感。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下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坦然接受,至少之间的纠葛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牵强起一丝的笑容,景洋摆摆手,说:“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喜欢上你是我一生中的开头,也是我一生中的结束。至少在我生命里,有你的身影掠过、相伴。”
抬起头来,倩云望着他平静的双眼,不知怎的,心里的愧疚感逐渐平复下来。
“倩云,喜欢上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愧疚什么。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勇敢说出来,与其让我继续痛苦下去,倒不如让我死心来得实惠。”景洋徐徐说道,低沉的声音宛如迷人的天籁松垮倩云的心墙。
倩云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弥补,但至少在他离去前,她觉得有必要说出这一句话:“谢谢你。”她觉得,生命里有一个男人真诚喜欢她,是再也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多说什么,在深情的望了倩云最后一眼,将她样子深刻于心之后,他便缓慢的转过身,往反方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在他转过身之际,突然传来了倩云的声音。“等一下!”
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便缓缓转过身来,瞧向倩云所在之处。这一次,他没有刚刚的热衷与希冀,反之却一抹平然流露在眼底。就似已然冉冉升起来的太阳,曾经的星星早已随着太阳的升起逐渐消失,不留一丝的踪迹,可曾经留下的痕迹,却仍旧铭刻在那儿。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倩云望着眼前的男子,真诚的问道。做不成男女朋友没关系,那么做成朋友呢?
听了后,景洋勾唇一笑,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伤痛已逝,取而代之的是剩余下来的情怀。这份情怀,不再是爱情,而是真诚的友情。
倩云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表示默认。
过后,景洋在瞥了她最后一眼之后,便怀揣着坦然的心情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爱情不分谁输谁赢,最重要的莫过于两情相悦。既然这份爱情不是他的,那么他理应选择去放手、去坦然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那一场毕业晚宴或许是爱情的前奏,虽然位于高潮之际戛然而止,但至少他还有办法去弥补,而不是恨之入骨,也不是执着至死。
制定的结局是抹煞不了的,唯有坦然面对,才是真正正确的办法。
至于曾经美好的一见钟情,也许将会尘封于他的心,或许有一天他会重新打开这片回忆,带着笑去面对这份回忆。曾经的心动已不复而然,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慨。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过后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步伐迈前走去、迈向属于他的未来。
*
钢琴双奏比赛迫在眉睫,弹指间,便只剩下两天的时间。
于是,倩云和凯伦便急匆匆地在这两天之内训练好自己,尤其是在舞蹈方面。
虽然舞技没有达到团长预期的效果,不过由于舞技还算入得了眼,于是团长便没有对此作出反对。
不过,因为这几天来都沉浸于训练的他,不小心忽略了脚腕的伤口,等到感觉到一股麻木的感觉窜上大腿,他才知晓自己的伤口已经益发严重了。
深深的叹息之后,他再度使用止痛药并涂在上头。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参加这个表演。
于是,在两人期待且紧张兮兮的目光之下,钢琴双奏比赛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到来了。
星期六早上。
天还没有泛起鱼肚白,凯伦便大早的起床了。洗漱完毕之后,他便花了几乎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挑选他满意的西式服装。
穿着完毕之后,他也没有浪费时间的跑下楼去练习钢琴。
弹钢琴期间,他心绪不在于曲谱上,反而却飘去了钢琴比赛那边。情不自禁的洋溢起笑容,心底划过一股暖流,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游走于琴键上的手指的速度益发快速,节奏虽急速,但却动荡人心。
闭上双眼沉浸于音乐的凯伦,浑然没有发现躲在后头的凯伟以一种挑衅的目光望着他弹钢琴的样子。
慵懒的倚靠墙壁,眼前云淡风轻,但匿藏于后头的,却是凯伦始料未及的狂风暴雨。
*
等到凯伦抵达学校礼堂的时候,学校礼堂早已人声鼎沸,高谈阔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仰望礼堂上方,只见垂挂着一个长长的布条,上面注明:钢琴双奏比赛。
深吸一口沁凉的空气,这六个大字宛如一个深邃的旋涡诱惑他沉沦,让他差点透不过气来。
在他分神之际,突然一把甜美的嗓音在后头响起来:“凯伦,你来了。”
淡淡清香的香味从不远处那儿荡漾,让凯伦从虚幻中回神过来。转过身惊诧一望,便见到倩云苗条的身影伫立在她面前。
望着她的身影,他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胸口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一片宛如雪花的美丽雪白。虽朴素,但却完美无误的勾勒了她完美的曲线,一路蜿蜒至大腿,让凯伦心神震荡起来。
她今天也很例外的穿了高跟鞋,虽然高跟鞋并不是什么名牌货,但却完完全全的散发出了属于女性的独特性感气息,让凯伦如痴如醉起来。
她,宛如漫天雪花飞扬,冰寒彻骨,从中走出来的美丽女孩,踩踏着细碎的步伐,渲染了整个世界的浮华。
“怎么了?”摆摆手,倩云很好奇凯伦一时之间的分神。
“啊……没,没什么。”脸色绯红的别开视线,之后他才转移话题,“我……我们还是进去吧。”过后,便带领倩云往礼堂里的方向走去。
路途中,凯伦一直将视线投注在倩云的身影。今天的她穿着朴素,可不知怎的,她身上有一种自然能够吸引众人视线的能力,煞是让他惊叹起来。
硬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他便跟倩云来到了参赛者的报道处。点名之后,他们便坐在特定的椅子上等待比赛的开始。
“凯伦,你……紧张吗?”一句话,从倩云嘴中发出来。
转过头望着她,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一笑置之。
是的,他很紧张,紧张到仿佛感觉全世界的人在望着他。可是,有着最爱的女孩在身边,就算紧张,他还硬是熬过去。
脚底的伤口微微发疼,瞭望周遭,全部人都纷纷将视线集中在他们那儿。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
为了她,他……甘之如饴。
“不紧张。”还未反应过来,凯伦不知觉的说出了反话。
只要能够陪伴在她身边,一起经历人生的障碍,那么就算他多么的紧张,他……也会为了她而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