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外,恭敬的问:“请问是冷小姐吗?”
“我是。”
“我是XX家政公司的保姆,我叫张宁,从今天起,我就被派到你这里上班。”
“啊?保姆?”
我彻底惊呆了。
怎么会有保姆伺候的。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那女子,又冲我一躬身,很礼貌的说:“这是吴先生的电话,他正在线上,请你听一下。”
哦。
她把手机递给我。
我拿起来,对着电话那端问道:“吴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开诊所,不是让你……”
我本想说,不是让他养着我。
可是又觉得这个用词太不恰当,于是我改了口:“开诊所要赚钱的话,就要节省开支的,所以,你不要派什么人来这里服务了,我自己打扫,那个省下的钱算是我赚的行不行?”
吴醉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了两声:“跟以前一样,还是想着省钱,没事的,那个保姆又不是给你安排的,是给我安排的。”
“什么?你要保姆,为什么安排在我的诊所里?”
“那诊所……我有空要去看看业绩的,你又不会做菜……”
后面吴醉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我再无心听下去。
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这不是开诊所,是他吴醉在建一个‘行宫’。
而我悲催的成了他行宫里的宫主兼职打杂。
……
晚上,我一夜未眠,坐车去了一个我自为永远不会再去的地方。
夜场。
我站在后台,看着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的玉姐,鼓起勇气说:“玉姐,我有事来求你。”
“求我?”
玉姐那张描了一只眼钱的脸,愣了一下,双眼在镜子里瞪着我。
我继续道:“吴醉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或是想完成的事?”
玉姐,将眼钱笔拿在手上,几次想涂到那只未画好的眼睑上,但都没有下笔,她淡淡的看我一眼,将眼线笔举在我的眼前说:“给我画一下眼线。”
我很少化妆,要捯饬也是庆丁寒冰的要求随便抹一下口红什么的,主要是因为我一个当医生的不方便做这些事。
没想到她居然要我给她画眼线。
我只得拿起笔,帮忙画了一下。
她全程都瞪着眼看我,像是我要是把她画丑了,她能立即拿化妆水泼瞎我的眼一样。
还好,她只略扫一眼,就面带满意的说:“你虽没有什么技巧,可是手很稳。”
“当然,本是一双做外科手术的手,只是因为肩部的伤痛,让我不能从事这方面工作,转而学了心理学。”
我解释道。
倒不是我在玉姐面前卖弄,我只是想借着说出自己的一些小小隐私,可以换得玉姐对我的一丝好感。
毕竟,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交情,就是从交换彼此的秘密开始的。
这一点,跟男人们的确不一样。
玉姐听到我说到自己肩头有伤后,脸上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她只淡淡的说:“最近醉哥想承包一个工程,把钱弄到房地产上去,只是听说,要跟丁氏的丁寒冬竟争。”
“……”我听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把我往枪口上推吗?
“吴醉这个人敢爱敢恨,他也讲义气的,你要是真的帮了他,他会记得你的。”
玉姐说完后,站了起来,然后扬起下巴,带着一脸从不认识我的表情,走了出去。
……
这天,我从医院看完丁寒冰后,直接去参加了一个酒会。
期间,我看到了丁寒冬。
他带着梅爱玲正跟一个秃头男谈得起劲。
过了约十几分钟,秃头男进了一间包厢。
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那里还有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站在外面把守着。
我想进到跟那间房相邻的隔壁,于是我端了杯酒,装作找不到方向的乱入。
“美女,这里被包下来了。”一个保镖对我道。
我抬了抬手,装醉,只得转身低头往回走。
没有走几步,丁寒冬挡在我的身前,他瞧了一眼我的打扮,目光温柔的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吴醉拿到那个工程。”我见到了救命草一样,直接说明了来意。
“……”丁寒冬错愕的看了我一眼,但很快脸上恢复了平静,只是走到那两个保镖面前说,“少夫人喝醉了,你们去送一下。”
全程,丁寒冬都没有追问我为何要帮助吴醉。
可能他认为,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取得吴醉的信任,所以并不在意这一单生意不做,要给丁家损失多少钱。
门外的人让丁寒冬撤走了,而他还特意的走到我的身边,细语道:“保护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旋即转了个身,直接进了隔壁。
我利落的把门用力的关上,因为走得有些急,脚上的鞋子是十二公分的恨天高,让我没有站稳。
当我趔趄的扑向了门边,随手按在了门框墙上的一处突出物上。
然后,看到一只拳头大的的摄像头从墙面上伸了出来。
我看到那东西,心想不会隔壁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只吧。
只听到隔壁闷闷的传来几声叫喊声,可是又听不清在喊什么……
男女共处一室,不是办事,就是事正在办。
我耐着性子,心想这得等上个把小时吧。
没有想到,从我进来,到那边消停,只是十分钟的时间。
哦,真是个没有用的男人。
床上怎么这么差劲,要是我的男人以后是这种货,我一脚踢飞他们。
我站在门口听到门口有高跟鞋走动的时发出的声音,想着一定是女人走了。
等我打开门,准备去一看究境时,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我彻底愣住了。
一会儿,我的眼前走过去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少年,他跟那三个女生相对而行,擦肩而过。
我转头看到走廊上远去的三个女生的背影,她们一个个的全是我在进这家酒店时,就看到的小明星。
有好几个,是上次梅爱玲生日会上的女生。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梅爱玲的人进去十分钟就出来了。
而后面的进去的少年,我觉得眼生得很,这又是谁安排的?
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自从那少年进去后,包间的门口赫然多了两个男人。
而且我一看就认出,他们都是吴醉的手下。
难道是,丁寒冬罢手后,吴醉把上叫人顶替上了。
就在我想一探究竟时,身体被人拉着塞进了包厢里。
我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一只宽大的手掌在我的腰间一带,我跟一条小柳枝一样,柔顺的被对方搂在了怀里。
下一秒,我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墙面上,面前却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
我惊呼。
他的唇狠狠的堵在了我的嘴上,淡淡的药水味,直灌我的喉间。
热流像是电光滋滋的在我的体内响起,而一道白光在我的眼前暴炸般的炫耀着。
像是在为主导这一切的人作一个庆祝活动一样,热切而激情澎湃。
随之,手从领口滑进。
像刀一样的插在我的身上。
我瞪着眼死命的扭拧身体,他却越用力的压向我。
像是要把我的生命和欲望压出我的身体一样。
“你为什么在这?”头顶上悬飘着男人的声音。
像是匆忙赶回家,来查岗的丈夫,突然发现女人不在自己家的床上,而在别人的屋里一样,声音愤怒而气恼。
我瞪着对方,天杀的丁寒冰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在我的身上,火山般的热与力量,包裹着我的全身。
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他忍得极为辛苦,辛苦到他只要一看到我,跟我单独相处时,就会勃发出巨大的冲动。
好像只有这样紧紧的贴合着,他才能得到些许的安慰一样。
但明显,他对我的忍耐,仅仅因为感情暂时的占胜了他的欲望。
要不是他清楚我是个生瓜蛋子,估计他早就一招治敌,将我拿下。
用他平时调侃我话就是,我要用一个征服整个世界的方式,来占领他的自留地,
现在,他好像觉得我在骗他一样的,死死的瞪着我,热气透过我的衣服,要撕掉我的伪装一样的全力压着我。
“你太用力了。”
我声音绵软着,胸腔里的热也奔涌着。
他似乎被我的话激到了,将头埋进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每天都去看他,小心翼翼的瞒着他,可他却……这么快的发现我偷偷跑去了吴醉的地盘上。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满脸涨红的问:“那黑箱子的事你为什么要参与?”
哦?
我身上的男人,居然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跑到吴醉的地盘下开诊所,而是直接问我为何要追查黑箱子的事情。
看来,丁寒冬没有跟他说,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也好,他不知道,我更安心。
于是我道:“你能放开你的手吗?”
他这才意识到,他的手,一直握住我,偶尔换一个位置,却从没有离开。
他只是微微放松了一些力道,语带不满的说:“不放,你是我的。”
我拧了一眉头,只得继续道:“你这样疯,明天我得上药了。”
丁寒冰脸变得更红,讷讷的收了手,改为环在我的腰上,悶声说:“我哥说,刘警察来找你了,你不要管这些事,过你的太平日子就是。”
“我在吴……”
我本想跟他说出实情,让他放心,另外,这样也可以听听他的想法。
只是记住一点,不要说破他体内已有毒素就行。
可是余光瞥到他手背上的针孔,还有他双眼日渐凹陷的样子,我就再也不敢说出实情了。
我害怕他会去找吴醉,以现在他的身体,只怕是会吃亏的。
见我默然不语,他齿缝里蹦出一句:“你在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