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不再反抗,手伸进了我的衣内。
“啊……”
我尖叫着,不等对方进一步,我拉着那男人的手,往身后的大海倒去。
就在我的身体离开栏杆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悬在了半空中。
而压在我身上的男人直接以一个蹦极的姿式跃入了海里。
我惶恐的将双手死死的趴在一片结实的肌肉上,使出全身力气,让自己挂在对方的胳膊上。
我的腰则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搂住,只是几秒,那双救我一命的手,将我给拉回了甲板上。
我刚让人拉回来,另一边,一个男人,拖着小猴子,把他放在了栏杆上坐着。
海风吹着小猴子,身子一晃一晃,根本坐不稳,只要一阵大风就能把他掀翻到海里去。
而现在,固定住小猴子的,只是一只男人的手臂。
可是,只要他一松手,小猴子就会立即栽下去。
“三贞九烈呀,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应该对这种男女之事很淡定的,搞得要死要活的,真不好玩。”
梅爱玲红着眼,用一种游戏的口吻对我说。
突然,她又哈哈大笑的看着我:“在丁家,你敢跟我斗,看我玩死你。”
我顾不上自己,扑了上去,不等我走出两步,身边的男子,死死的拉住了我。
我眼眸一润,怎么也不也想像,我刚救出的孩子,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消失。
我失声大叫:“梅爱玲,你不是人,你放了孩子,放了他。”
“好呀,我让他多活一会,你跟我老实点就行。”
说着,她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个男人向我走了过来。
我知道梅爱玲是什么意思。
她今天,就是要让我受尽侮辱。
我退到了栏杆上,看着小猴子已吓得又哭又闹的大叫起来。
我也被人拖到了甲板上,我红着眼看着小猴子,声音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恐惧,泣声道:“小猴子,我带你去找妈妈。”
小猴子停止的哭闹看着我。
我哪里有办法救她,我只是不想小猴子再受刺激罢了。
“梅爱玲,你把小猴子带下去,我听你的。”我没有再反抗,认命般的仰躺在冰凉的甲板上,看着蹲在我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我心防彻底的崩溃了。
一旁的梅爱玲,得意洋洋的说:“冷玉婷,你心机多,我不会上你的当,就当着孩子的面,你才会真的听话。”
我闭了闭眼,心说,算你狠,臭女人。
眼看,自己成了板上的肉,要任人宰割,我在极度恐慌中,用尽全力喊了一句:“我可以让丁寒冬爱上你!”
“停。”
梅爱玲喝住了所有的男人,她走上一步,紧盯着我:“你说的可作数?”
我坐了起来,拼命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如哪吒闹海一样的翻找着我现存的各种求生词汇。
“……当然……我是心理专家,要让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不是做不到的。”
我眼里泪水还在打着转,心想能拖一秒是一秒,能延迟一分钟算一分钟,因为我不想没有尊严的死去。
梅爱玲双眼盯着我,等着我说下文。
我略整理了一下思绪,生怕她改变主意,急道:“我可以跟丁寒冬说,是你上了这赌船,是你救了阿彩的孩子,我想孩子对于丁家无比的重要,你要是照我说的做,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说完后,看到梅爱玲面色阴凉得像是冰水一般,一层层的冷意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似笑非笑,将我的衣领揪住,蓦然的,眼前一闪,我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我的脸上一片生痛,身子踉跄的倒向了栏杆处。
她狠狠的甩了我一记耳光。
打得我眼冒金星。
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指着我骂道:“我梅爱玲要用一个下贱女人的孩子,去向丁寒冬摇尾乞怜?那是你们这种下九流的才想得出的招。”
“去,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两个东西。”
梅爱玲一指我和小猴子的方向,示意黑衣上来处理掉我们。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绝望的看向小猴子,心说,对不起了,孩子,我可能做不到你妈妈那样保护你。
对不起,小猴子,我边想,边朝小猴子走去,此时,我打算抱着小猴子一起上西天了。
突然,一声女人尖叫声,划破夜空,刺激到了我的耳膜。
那个救下我的黑衣人,非但没有将我和小猴子怎么样,反而一把掐住了梅爱玲的脖子,厉声道:“送我们下船!”
梅爱玲脸吓得惨白,哆嗦的问:“你是谁?”
黑衣人并不理她,手上用力一掐,并且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已抵在了她的腰间,将她的身子直接压在了栏杆上。
梅爱玲这个姿式俯在栏杆上,在别的人看来,只是一个贪看风景的女人。
他声音低哑的道:“海水很凉,下面有食人鲨。”
“你到底是谁?”梅爱玲咬着牙问。
“梅……”黑衣人只说了一个字,便打住了,他并不想再多说。
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寒光一闪,只听到梅爱玲尖叫声,声音发抖道,“我的脸,我的脸……”
我与他们不中两米远,看到一道一指长的红色的血痕出现在她的脸颊上。
黑衣人声音冷冷的道,“送我们走。”
梅爱玲再无刚才的嚣张跋扈,声音哆嗦的道:“我送你们走。”
黑衣人摆了摆头,我和小猴子被同时押着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
上了快艇。
我听到一段让人匪夷所思的对话。
“要带上吗?”
“带。”那个求我黑衣人是他们的首领,身材高大,声音却哑得出奇,像是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出极大的力气一样。
“会影响速度。”
首领瞟了一眼绑在船后的黑色包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带回家。”
……
游艇开得极快。
我跟猴子几次差点被海浪颠得出了船。
夜里海风凉得不可思议。
我哆嗦着抱着小猴子,不敢问,更不敢出声。
我只怕自己说错一句,或是问错一语,给直接扔进海里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倦意袭来,我的身子向边一倒,头撞在了一片结实的肉上,我暗想还好不是碰到船上,要不然得多痛。
可是当我要坐直时,又一个海浪冲来,冰凉的水直扑我和小猴子,这下小猴子给激醒了。
孩子仰头甩了一甩湿漉漉的头,对我道:“我们是在海里吗?”
“我们回家。”
我没有来得及说,身边坐着的黑衣人说话了。
声音还低沉又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
我看着他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心里就堵得慌,手里抱紧了小猴子,安抚道:“闭上眼睡吧,睡一觉就到了。”
小猴子在我的怀里缩了缩,手抚在了我的脸上,小声说:“你真像我妈妈。”
我低头一笑:“你妈妈可比我漂亮。”
说完这句,我又想起了阿彩被人打折了的手臂,无力的挂在胳膊上的情景,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你哭了?”小猴子问。
“没。”我哽咽的把小猴子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拼命往下掉。
……
“你们,比我想像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当我们上岸时,还来不及欢呼得救了。
早在岸上的吴醉,像是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一样的,慢慢的将我们尽数的围上。
他手里夹着雪茄,嘴口喷出一股浓浓的白雾,我虽距他几米,却她能感受到他给我带来的无穷压力。
吴醉先是看了一眼那艘快艇,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快艇的后端被几个黑衣人拉上来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包裹。
包裹被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吴醉伸出脚尖,轻轻的踩了一脚,他的举动立即引起了我身边的黑衣人的不满。
他们四五个人,立即冲了上来,一字排开的站在了包裹的前面,双眼瞪着吴醉。
像是他要再动手动脚的,他们要为这一只不知名的包裹打起来一样。
吴醉退了两步,有些尴尬的将目光看向了他的手表:“冯叔,死了三天了,你们这样不远千里,将他从海上运回相城,真是很讲义气。”
这包裹里装着的是……
一想到是冯叔的遗体,我的眼里那股难受一下子冲涌了上来。
怪不得上船时,我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带东西,原来是说的冯叔。
如果他们不肯放弃已死的冯叔,那他们跟冯叔一定认识。
他们不仅是救了我的天兵天降,而且还是丁家的人。
“吴醉,你拿到了箱子,你还要怎么样?”
我走到吴醉的身前,语带质问的说。
虽说一见他,我寒毛立即竖了起来。
可是,现在我不站出来,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醉本是一脸阴寒的脸,瞧到我一身湿透,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将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确是很冷,可是我却极不愿意在身上沾染上他的丁点气息。
我身子一抖,他的衣服在我的身上没有挂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吴醉无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海上风大,别着凉。”
他语气温柔,像极了等待妻子归来的丈夫。
可是我对他,除了恨,更多的是怕。
他目光转而看向站在岸边看着我们一行人,他手拍了拍黑色的箱子说:“玉婷,阿彩为了离开我,指使小猴子私藏了箱子,我只是拿回了我应得的。”
我身子在发抖,不知道是过度的惊吓,还是因为海风太冷。
小猴子机灵的躲藏在我的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