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城的苏家,如果跟你们丁家单打独斗,没有胜算,可是如果有我吴醉助他们,那么你们丁家每一个人都可以参考玛丽的下场。”
丁寒冰凑近到他的面前,眼如星辰般的闪灼:“阿彩跟了你这么久,你下手那么重,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拿什么保证冷玉婷不会是下个阿彩?”
吴醉脸抽动了一下,不再跟丁寒冰辩驳而是转身问我道:“玉婷,他爱的不是你,你还要跟他吗?”
我低下头,苦笑一声,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在提醒我,丁寒冰不爱我。
他爱的是别人。
不止丁寒冬这样说,现在连吴醉也这样说。
他爱另外一个女人,到底爱得有多深,才会让所有人都说,我跟他结婚就是一场儿戏。
丁寒冰脸上闪过一片不悦之色,拉着我塞入了车里。
呜,车像是受了伤而在发飙的猛兽,车身窜动了一下,发动机的声音轰得直响。
车速快到我害怕,不是怕我们撞上别人,而是怕别人会因我们这种疯狂速度吓到躲避不及掉到河里去。
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后,丁寒冰将车刹住,坐在驾驶室的他,呆呆的看着前方,心口起伏着。
过了一会,泊车的小弟跑来,冲丁寒冰道:“丁少,要停车吗?”
丁寒冰这才问:“有位子吗?”
“有呀。”
丁寒冰下车,我跟着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我选择了沉默。
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会有好的效果。
搞不好,还会让他觉得我是个多嘴的女人。
我们到达时,我才发现这是一家开在三十二楼的天台餐厅。
全玻璃的墙面与顶,采光极好。
坐在最边上可以看到相城的全貌。
丁寒冰坐下后,没有翻看递过来的菜单,而是把菜单扔在了我的手上。
我只得翻开里面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妈呀,一个菜二百块。
小菜八十一份。
我瞟他一眼,故作客气的说:“丁少,你点吧,这地方你比我熟悉。”
丁寒冰干巴的说:“我没有钱,有钱的点,这是规矩。”
我去。
他的理由让我真想揍他。
这真是气到我了,我盯着他道:“没钱,不会去吃个大排档,炒个粉,拌个面什么的,就是上个扬州炒饭,也就一百块两个人,还外加两个鸡蛋的。”
丁寒冰听到我说这些小吃时,眼底闪过一抹看小气媳妇的眼色,他绷着的脸一笑:“还说养我,你那点工资,我一顿饭都少了。”
我气了:“真正的顶级豪门也不是你这样吃的。”
丁寒冰眸色一闪,仰头冲服务员有些坏笑问:“有没有五百块,能让两个人吃饱的饭菜?上一点。”
服务员陪笑:“有的。”
说完,从我的手上抽走菜单,扭头就走了。
饭菜来了,丁寒冰并没有吃,而是要了一瓶黑啤,自己喝起来。
我见状:“你不吃?”
“不吃。”他举了举酒瓶子,“有这个就行了。”
过了一会,兴许是酒后吐真言,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今天在办公室里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醉哥出来?”
回想起这事,我眼眶泛红。
丁寒冰看着我道:“如果不是前台美星打电话通知我,说有一个长得跟怪物一样的男人进了你的办公室,我还不知道是吴醉找上门来了。”
我伸向嘴里的筷子停了下来,原来丁寒冰明面上是在家里。
可他在丁氏还安排了人盯我的梢。
他在关注着我在公司里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我要是做了一丁点的坏事,绝对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虽然如此,我心底还是一暖,说了句:“谢谢!”
丁寒冰把最后一点酒喝完,拿纸巾擦了擦嘴,双眼幽暗的闪着光,问:“我很想知道,你嫁给我,现在后悔了没有?”
后悔了没有?
我心底骤然一痛,还没等说话,鼻酸涌上来,我吸了口气,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我们不是各过各的,而且,我已是二婚了,还挑剔什么?”
话虽如此,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不知道为何,一想到他爱的是梅爱玲,娶的是我,我心里好难过。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嘴里,吧唧的咬着。
正好这时候,店员过来上菜。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我吸了吸鼻子,脱口道:“乌鸡、红枣炖当归。”
“是的,这是女生吃了养颜活血的。”店员笑道。
丁寒冰淡淡道:“都是你的,喝吧。”
店员盛出一碗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拿出账单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伸脖子一看:酒五十块,一瓶,青菜五十,然后汤一人份四百块。
“黑店,一只这么小的鸡,最多两百块,还是一人份。”
我嘟囔了一句。
丁寒冰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扫我一眼:“你痛经,多喝点。”
我愣了一下,他还想到我有痛经,眼里的泪涌了出来,不想让他看到,我低头拿纸巾擦了下眼。
汤,慢慢从嘴里滑过,热热的进到我的胃里,我只觉得身上开始冒汗,的确六月天喝这么热的汤自然是热的。
坐我对面的丁寒冰,试探的问:“你怎么会认识吴醉这种人的?”
我不自觉的手捂到嘴上,心里有些紧张:“他,我不认识的,他就是个神经病。”
“别骗我,说你不认识他那个人,我在相城时,根本不知道他是何人,直到周富星出现,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
“我真的不认识。”
丁寒冰:“他为什么要威胁周富星不可以碰你?还有为什么一见你,就把几十万一把的赌局取消了?冷玉婷,绝对不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我双手放在桌上,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的确,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话,我也会觉得那个男人对他有意思的。
何况,吴醉是明明白白当着哥俩的面说,喜欢我。
我挑眉回道:“无论如何,你不能把这事赖在我的头上,全是吴醉在找事,说不定是阿彩的事,让他很气,所以拿我当替身,专门来气你们丁家。”
丁寒冰道:“你为什么觉得你是替身?”
我说:“我跟你结婚,你也是为了气梅爱玲,我在你跟她之间就是个替罪之身,怎么不许吴醉,把我当成丁寒冬和阿彩之间的一个替罪之人吗?”
我话音落下,丁寒冰直接呛住,他连连咳嗽几声后,才指着我小脸道:“你这是什么比方,我都没有睡过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也没有故意减小音量。
我脸色煞白的左顾右看,生怕被别人听到。
这里又不是包间,前后左右不少的客人,他也真好意思直说。
我眼睛一挑,有些得意洋洋的,小声道:“当然,我这处女之身,怎么能交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丁寒冰见状,他用狐疑的眼神再度打量我,径自出声说道:“你确实是处女?”
他问的直白,我突然想用碗里的乌鸡肉塞进他的嘴里。
眉头簇起,我压低声音道:“你一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给我小点声!”
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丁寒冰面不改色,淡淡道:“我说实话,怕什么?”
我怕!
我红着脸,小声回道:“你喜欢谈这些,在桌上开放的聊‘性’话题,你去打个感情热线比跟我聊要让你过瘾得多。”
丁寒冰道:“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呢。”
我已菜好饭足,实在不想跟他再说下,于是拿起今天吴醉还给我的卡跟服务员说:“结账。”
服务员来得很快,我在POST机上刷了一下签单完毕。
这时看着上面打折后499块的价格,心痛的说:“以后我在家做饭,这个价格可以买一套锅碗瓢盆了。”
他很快的从我手中抽出小票,往他的口袋里一塞:“我丁寒冰,可是第一次有女人养我,我得留下做个记念。”
我扑哧一笑:“是吗?我养你,可不是在这里养。”
丁寒冰:“还是放养吧。”
过后,丁寒冰不急着走。
他还是纠结在那个问题上,用打网游时才有的执着,像是又回到了第一回合,他重新问:“你是不是处?”
虽然他名义上是我的丈夫,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
“大学里跟多少个男人好过?”
他跟个主持人采访刚出道的小明星一样,专问我的死穴。
还好,我是医生,对于这些话题还能做到坦然面对,点头回道:“我是处,但能检验这一点的,除了第一个男人,没有别人了。”
说完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像是一朵未开的花骨朵,在跟一只勤奋的小蜜蜂谈,由谁来采食我的第一口蜜一样。
我确实还是处,这点我承认的理所应当。
丁寒冰闻言,他直视我的目光中,忽然泛起了意味深长的打量之色。
我被他一双好看的黑眸,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强装镇定,出声问道:“我有那么让你不能相信吗?我洁身自好不好,懂吗?”
丁寒冰眼睛都没眨一下,薄唇开启,径自说道:“你都多大了?”
我眼睛一瞪,有种被侮辱的错觉,当即回道:“我二十二啊,你什么意思?”
丁寒冰目光中不无狐疑,他开口回道:“你十六岁进大学,五年读书没有过那种事吗?跟周富星一年多的婚姻里,他能憋住,你也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