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还未近我的身,丁寒冰从擂台上一跃而下,冲到我的面前,将我一把往身后一拉,指着来人,怒视道:“别动我老婆。”
所有人皆是一怔,丁寒冰在这里打了几天,他的实力无人敢挑战。
黑衣人没有再动。
醉哥,一双冰冷的眼扫过我。
良久,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喃喃自语:“又结了。”
场内的人开始叫嚣着:“扫把星,打死她。老子的钱全押进来了。”
“臭女人,死女人,去死。开打呀。”
“打,打。不要脸的,这不是女人来的地方,滚。”
我听了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心里又是害怕,更多是担心我和他走不出这里。
醉哥一见我的泪水,眼光黯了一下,回头对着一直在起哄的人群咆哮道,“都给老子闭嘴,今天第8回合不赌了,退钱!”
全场哗然。
这是拳场开设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醉哥眼底的眸色呼明呼暗的交替着,我看不清楚他的情绪,更不知道他为何见到我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
他像是很高兴见到我,可是转眼知道我跟丁寒冰是夫妻后,又变得很失望。
“冷少,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醉哥道。
我擦了擦眼泪,丁寒冰用了假名字,也对,在这种地方没有人用真名的。
为什么姓冷?
还跟我一个姓。
我正琢磨着,想猜猜一下丁寒冰究竟为何要来这里时,丁寒冰扬眉道:“今天这场最难打,你醉哥开出的赌盘也是赔率最大的
,怎么就这么算了?”
醉哥看向我,过了半会才道:“我高兴,怎么着?”
丁寒冰冷眸盯了我一眼,把手一伸:“好,你给我那东西,之前我赢的盘面我分文不要。”
我从玉姐那里打听的,打拳,依规矩,每次赢钱不能把钱全提走,要在最后一场比过后才能提走所有的钱。
期间只能拿走少量的,用来维持基本生活。
听到这里,我想到丁寒冰还给了我五千让我作家用,我想这种地方的钱,不要赚,退回去,干净。
于是拉开自己的小包包道:“这卡里面有五千块,还你们。”
醉哥伸过手,缓缓将我的卡捏在指间,他半眯着眼看了许久,才淡淡打量着我:“密码呢?”
“xxxxxx”我飞快报了一串数字,那是我自己的生日。
玉姐走过来:“依规矩,得验一下。”
说着,她伸手想过来拿那张卡。
醉哥手一缩,往怀里最贴身的口袋里塞去,冷冷道:“不必,我信她。”
此时,他拿出手机,按一下发送键,然后抬起脸对丁寒冰道:“冷少爷,发到的你手机上了。”
丁寒冰侧目问:“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醉哥走上前,在丁寒冰的耳边低语:“相城,有几千万人,可是我要想打听一个人,很容易的。我应该称你一声,丁少,对不
对?”
丁寒冰眼眸闪了一下,若有所悟的重新打量起这个让他有些敬畏的男人。
他丁寒冰,从不畏人,但吴醉是第一个。
他并不是最血腥的,可是总能在最短时间里,就抓到对方的短处。
他也不是最狠的,却喜欢钝刀子杀人,一刀一刀慢慢凌迟对手。
这些只是丁寒冰在这里呆了一周后的所有收获。
而告诉他这些的人,就是阿彩,丁寒冬的前女友。
吴醉昨天突然对阿彩下杀手,可是最后关头时,他又住手了,想必就是知道了丁寒冰的身份。
正因为丁寒冰身份特殊,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的网开一面,擂台可以不打,东西照给他。
丁寒冰没有去深想,此时,我在这里,他是怎么也不能让我出事的。
他眼里闪着深不可测的光,捏着我的下巴,轻轻的吻了吻:“今天我得好好待你了。”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人前做戏,已成了他的习惯一样。
不用打架时,他立即想着要跟我人前秀恩爱了。
醉哥,一见丁寒冰对我亲昵无比,眼神就变得不自在起来。
“要走就快点。”玉姐瞟我们两人一眼,一副见不得我们好的样子。
丁寒冰将护具扔在擂台上,搂着我的腰,边走边说道:“你看看,做个回合宝贝,化了个什么妆,我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
我不示弱:“你穿得跟个秦始皇兵马俑一样,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古代去了呢。”
“等等我要换衣服。”我想到自己的棉裙还未拿。
丁寒冰一把抱着我,将人塞进车里:“不用换,穿这样,我看着兴奋。”
我听着脸热了起来,别过头去,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让我已分不清楚。
一路上,丁寒冰的手握在我的小手上,紧紧的捏着,不断的揉着摁来搓去,我手皮都快要掉了,抽了抽手,我道:“都没有人了
,还演呢?”
丁寒冰才反应过来,讷讷的把手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伸出右手一把抱过我按在他的胸口上,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双眼目视着前方。
我的脸贴在他的汗湿的胸膛上,有些黏腻的感觉,我道:“回家赶紧洗澡。”
“好。”他利落的答。
“早点睡,别玩游戏了。”
“行。”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见他这么爽快,不由得轻笑。
到了家里。
我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送到浴室里。
他兴冲冲的把着浴室门,前脚进去,后脚放在外面,双手抵着门框。
我被他堵在了浴室里,他躬着身子,带着试探的口气问我:“一起洗?”
“不。”我答,一低身子,从他的腋下钻出来。
“洗完一起睡?”
“NO.”
我严词拒绝。
“睡一下!”他叫了一声,手里拿着我的换下的那件白色的夜场裙,神情暧昧低头一笑。
这回我的脾气暴了起来,走出他的房门砰的用力的关上房门。
哼,私下里,各过各的,是他定的,怎么能他说改就改。
第二天,早上。
我起床后,走出房门时,隔壁那边的门还紧紧的闭着。
我想他大约昨天很累,一定不能起这么早。
楼下,小奇推门走了进来。
“冷小姐,你的早餐。”
我下了楼,看到只有一份,只得说:“放这吧,我一会吃。”
小奇热情的说:“这个油条和热牛奶趁热吃才好吃的。”
因为丁寒冰这一段时间,他都是凌晨回来,所以没有备下他的那一份。
我点点头,端过早餐上了二楼,放在他的门口。
看到他还未起来,拿了一张纸条写了几个字放在备好的早餐盘下压住。
等我出了房门,远远看到丁府的大门处停了一辆车。
走近些看到车牌,我停住了脚步。
丁寒冬的脸出现在缓缓下降的车窗里。
“冷小姐,上车吧。”丁寒冬客气的说。
我有些惊讶,昨天还说要出差的丁寒冬居然没有走,还在家里,现在正在跟我说话。
他看出我的迟疑,像是解释道:“我这周有私事要处理,香港的会议取消了。”
哦,他不明说,我大约也能猜到,是为了阿彩而留下的。
他的前女友正在医院里躺着,他自然是不放心走的。
想到之前,丁寒冬告诉我丁寒冰为了维持家用,不得不跑出去打拳来赚钱,我已下定决心要自己养活这个名义上的家。
我笑了笑,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让我进丁氏做事?”
“可以这么说。”
丁寒冬从车里走下来,站在我的面前,打量我一番,瞥见我脖子上点点的青紫,眸光闪出一片愠色。
旋即又恢复成平常沉稳自信的神态。
“我们公司有一个心理辅导课,要让上层的经理级人才,能够在工作之余减少心理压力。但一直缺少一个专业的医生,所以想让你去做一个心理咨询师。”
丁寒冬所说的这个职位,在国外早就有。
是一种为高阶人才解压的职业,只是在国内,不是做到有极大规模的公司,是没有这个设制的。
我侧身坐进了车里,刚要关上车门,一个人影秒速的冲进了后排,几乎是撞在我的身上。
我定睛看了对方两眼,他唇上还挂着油,嘴角一抹牛奶渍。
“你怎么上来了?”我问。
这个时间通常是这位丁少休息时间,他是个夜行动物。
总是白天睡得昏天黑地,晚上精力过人。
这一点早在墨城我就知道。
而他似乎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冲我咧嘴一笑:“我要陪你去上班。”
是我留下的纸条,他看到了。
我甚至怀疑,我前脚出门,他后脚就站在阳台上,一边咬着油条,一边喝着奶,盯着我出门后的一举一动。
“走了。”
车子缓缓的开出大门,我瞪眼瞧着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的丁寒冰:“你有伤,在家躺着就行了。”
“这哪行,让这么漂亮的女人出去工作,我还不得送送。”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巾,慢慢的将嘴上的油擦干净。
车子开出去半小时后,才到市中心。
这里是相城最贵的写字楼。
而丁家,不仅是写字楼里最大的公司,这条街上的所有物业也全是丁家的。
当我正准备下车时,猛然的身子把一只大掌拉住,不由自主的倒在了一片厚暖的胸膛上。
又是丁寒冰在捉弄我,正要发火。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碎裂声传来,那张让我推开的车门猛的一震,车窗直接被东西砸出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