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这个词从来不会用在丁少的身上。
而我,这次毫不犹豫的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可以定义为渣了。
我刚打出一行后,还觉得不解气,就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后面的文字。
“七年前的暗恋对象和我重逢,我已不再是只会暗挫挫得了相思病的******,现在的我的男神也不复当年初见的模样,可我想继续。”
“他曾经是我一直追求的对象,后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现在,他让我嫁给他哥哥,这么残忍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爱他?”
“求万能的网友,给我一点建议,不给建议的就做个安静的看客。”
写了几句后,我刷新了一下贴子,心情期待的等着有人能回复我。
不成想,电脑屏上却显示贴子已被删除,让我联系版主申诉。
我盯着屏幕足有十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手指在鼠标上滑了几次,点击着右键,好半天,心里的邪火嗡的一声猛窜不止。
不会吧,自己之前的加精贴子,现在,居然让人给删除得渣都没了。
我仰头望向天花板,叫了一声:“要不要做得这么彻底?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透个气。”
不等我把后面的各种委曲诉说完,这个版主,就直接让我“去死”了。
我看到右上角一个黄色的图标显示,有一条私信就发了过来。
点开后,里面有一则留言。
亲,你的贴子涉黄被删除,小心被请去喝茶。
落款写着,请加微信号【北极光】
我看了一眼,心底火直接烧向了那个微信号。
哪来的版主,这么狂的。
我哪个字眼黄了,全是我的真情实感。
想着,我手摸向了手机,点开微信,才发现,里面已有一条消息通知我有人在加我。
我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北极光】
出于对刚才被删除贴子的愤慨,我秒加了这个叫【北极光】的微友。
手机屏里立即跳出一只非洲豹子的图像,那一双眼看得让人心生寒意。
我的头像是一朵白玉兰,看着清新淡然。
不过我发过去的字里行间,全然没有什么小清新的味道。
直接不客气的问了对方一句:【你是论坛,“大一狗的情事”版主吗?】
对方秒回一句:【是。】
我一看那个字蹦出,眼冒金星,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上写写划划的:【你为什么删除“暗恋教官又何妨”的帖子?】
对方:【你是谁?】
我本打了一句【我是楼主“晴天里的冰”】,但又觉得还是不要说这些,直接丢出一句:【请你解释“暗恋教官又何妨”的帖子有什么问题?如果三分钟内,没有合理解释,或者你不解释,就马上恢复,我还要跟帖,顶楼,给楼主解决她的人生困惑呢!!!】
这一回,对方半天没有回应。
我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三分钟的最后一秒钟到来时。
对方扬扬洒洒给了我三个字。
【你是谁?】
我以为他用了三分钟这么久的人生时间思考,至少是给我来一个长篇大论的安慰或是解释。
哪里想到,他只回了我三个字“我是谁”。
我总不能说我是楼主吧。
虽然,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我还是得假装路人甲才好。
【我就是个曾经看过那帖子的路人,今天瞎逛,然后见那帖子被顶起,“惊鸿一瞥”发现有了新内容,但不等回复又……】
后面的瞎话我实在是编排不下去,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果然,微信那端的“北极光”不再理我。
而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得对着自己的电脑屏作罢。
现代社会,找一个地方说说心里话,也变成了奢侈的事情。
……
第二天,我被院长叫去了办公室里。
院长拿出一张外派单对我说:“冷小姐,现在有一个事情你要去处理一下。”
我垂下眸光,略扫一眼那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再清楚不过的地址和服务对象。
港岛浅水湾道6号,一户姓北的人家。
“那里离我医院有点远。”我道。
“你只在那里给雇主上一周的心理课,工时,另计的。等结束后回来就是。”
院长的话没有挑明,但我知道这是丁寒冰的安排,他不想看到我在医院里晃。
既然如此,我当然得欣然接受,毕竟,我也算是给维多利来医院工作的,没有说不的权利。
……
清晨。
微凉。
刘警官早早的将我送到了新的工作地点。
他下车时,帮忙拿了我的IPAD.特别的向着周围的环境检查了一番。
我见他对坐落在浅水湾海景大别墅,有着一种超呼寻常的关注,不禁有些感叹的说:“刘叔叔,让你一个刑警队长来送我,真是屈才。”
刘警官冲我一本正经的说:“当爸的送女儿,有什么好委屈的?”
说完他又四处看了看,才对我道:“如果你发现不对,又不能跟外界取得联系的话,记得在窗户外划上这个。”
他拿出一只类于眼药水瓶的瓶子塞给我:“这个药水白天用特殊的光源才能看到,晚上一般自动隐去。”
“刘叔叔,你不会在外面等我吧?”
“嗯,我肯定得等着你。”他没有多解释。
我摇了摇头,捏着小瓶子随手放入了自己的手提包内,转身按下了门铃。
只两秒钟后,门便自动的开了。
看样子是有人早在里面发现了我。
进到里面时,我觉得这里跟一般所见的别墅没有什么区别。
按着对方事先给我发的行进路线,还有地上用紫荆花做的成的箭头指示,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上到二楼。
在一间摆放了一束玉兰花的房间门口,我好奇的停住了脚步。
当我蹲下想仔细看一下那花时,一个尖细的女声从我的身后传来:“别动!”
我吓了一跳,大白天的,要不是我心理素质过硬,估计得吓得大呼小叫。
转身,看到对方时,我倒是有些意外,那女生是小护士芷茵,她一脸骄横的瞥我一眼:“怎么是你来给先生做辅导?”
“是医院外派。”我不卑不亢的道。
芷茵歪了歪嘴,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最里面的那间房,手不耐烦的指了一下:“你去那里,先生在等。”
我知道她对我一直不待见,可没有想过小护士能这么牛气的,我只得忍着心里火,转身走向了她所指的位置。
突然,她在身后又开腔道:“你呆不了一天的,不对,我敢说,你连一小时都别想呆,分分钟把你扔出来。”
她说的可是那个人?
手术后脾气不好,是病人的常见情况。
扔出来,扔我吗?
我去,我好坏也有一百斤,就是脸小身上有肉的那种。
走进房间里,我竭力平定自己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稳定的迈着步子,走了约三步,看到一个男人脸上裹着纱布的站在了落地窗前,身子倚在窗边,手里捏着手机。
数十天不见的男人,你还好吗?
我略咳嗽了一声,全当是清嗓子,没有想到他侧头看向我时,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担心。
装,成了我们彼此能再相处下去的一层隔纱,而正好是借着这层纱,他觉得有安全感,我也能暂时面对他。
见他一直站着,我也不好坐下,只能僵硬的后背,从脸上表现得自己平静而淡然。
不能笑,不能悲哀,不能过度关切,拿捏着不近不远的分寸,我开口了:“要坐一下吗?”
他缓缓的转头看了一下桌面,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桌上的杯子,我放下了手中的IPAD,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面前。
他一直盯着我看,似乎要把我的看穿一般。
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些,我转头,冲着丁寒冰客气的问一句:“我可以喝点水吗?”
丁寒冰略微将视线收了回去,对我的话闻若未闻,只盯着我放下的IPAD视线发直。
我没法,只得就着那杯子,咕嘟的喝了一口,他没有理我,只是缓缓的书桌走去。
步子很慢,看得出他每走一步,全身的肌肉都要配合起来,才能保持平衡的向前移动。
我不由得鼻子微酸。
不敢让他看到我发红的眼圈,我侧了一下身子,佯装很渴的样子,再倒了一些水在杯子里。
许是很久没有喝到这种味道的水了,里面一股玉兰味,我又喝了一口,而目光一直偷偷锁定在他的身上。
终于,在我的第二杯水下肚时,他已坐在了桌边。
我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时,他将我的IPAD拿到了自己面前,快速的开机,手指在上面迅速的移动起来。
“先生,你要玩游戏吗?”
他没动的唇里,发出一道很含糊的“嗯”声。
我心想,丁寒冰你什么没有,玩游戏,也不用叫我一个心理医生送电脑进来给你玩吧。
他飞快的指法,一度让我以为他这伤是不是只伤了下半身,所以走路很困难,上半身其实还挺好的。
下半身,那可是男人的根本所在。
怪不得他这么排斥我,不想见我。
定是觉得自己受了什么难以起齿的伤。
难道,他伤在那里了?
我心里一团乱麻的想着。
就在我满腹疑惑的思考了一遍他下半身的问题,我要怎么去开解他时,只是片刻间,他已从IPAD上面抬起头,冲我道:“过来。”